玉美邀眸色一凛,看着“偿命”二字在棺盖上泛着冷幽的光。
她拔下发间素簪,扎破手指。
哎,刚回来第一天,这都扎了第二回了。玉美邀默叹。
玉暖香已经因为害怕而哭了起来,但又不知玉美邀在做什么,便边哭边问:“你……这是干嘛?”
“尖指沥血!”
玉美邀没有直接回答,鲜红的血珠沾染在素簪顶端。
接着她握住簪子,往纸钱上狠狠一刺!
“戾消冤散,魂归九泉!”
簪尖狠狠划破“偿命”二字,纸钱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煞灭!”
低呵之下,她旋腕挑动簪身,漫天纸钱化作黑灰纷飞。
玉暖香看呆了,语无伦次起来:“你你你……”
她颤巍巍地指指化为灰烬的纸钱:“这这……”
可周遭刚消停不过刹那,尖锐的鬼啸穿透了屋顶:“杀!——”
玉美邀眸色更沉:“还来?这么凶?”
滚落在玉礼谦身边的那个鞠球突然间剧烈晃动起来,半空里发出孩子嘻嘻的笑声。
这笑声空灵,十分天真烂漫。
可在如今的情形下,越是清脆的童声,越是叫人毛骨悚然。
玉暖香尖叫着指着那鞠球:“啊!它——自己飞起来了!”
不仅那鞠球开始诡异地抖动、升至半空,就连原本昏死在地的玉礼谦也骤然抽搐起来。
玉暖香努力止住了抽泣,小心翼翼问:“……阿谦?”
玉美邀一把拉过她,目光死死盯住开始在地上扭曲翻动的玉礼谦:“他现在不是阿谦。”
“卡拉”一声,此刻的玉礼谦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冰霜一样冷的月光透进来,照得他青白的脸愈发狰狞。
他原本温和的眼眸此刻翻着浑浊的白,嘴角却咧开孩童般诡异的笑,双手僵直地前伸,像提线木偶般朝玉美邀二人扑来。
“啊!”玉暖香彻底崩溃了。
玉美邀却拽着她的袖子往后退,嘴里警告:“想活命,就自己努力躲在我身后!”
玉暖香眼中微微燃起希望:“你对付过这种情况?”
玉美邀:“从未。”
“哈?!”
“但我自小就练过。”
玉暖香惊吓到极点竟笑了出来:“你最好不是在开玩笑!”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嘻嘻!——”终于,玉礼谦带着孩子般无邪的笑声冲二人扑来。
更骇人的是那只蹴鞠,球面磨得发白,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球身裹着的灰黑怨气愈发浓烈,最后猛地腾空,直向玉美邀心口撞来!
这一球一人,动作全然同步!
玉礼谦的指爪抓向她咽喉,蹴鞠则封死她们闪避的退路,二人不一会儿就被逼至墙角。
这分明是两个孩童的怨魂在同调操控!
“玩!一起玩!”玉礼谦僵硬开口,可口中声音时男时女,皆是童声。
玉暖香顿时瞪大眼睛,她情不自禁捂住嘴,难以置信道:“这声音!似乎是……晓箐和晓芃……”
玉美邀冷笑:“果然。”
她脊背发紧,因为不通拳脚,只能凭术法相抗,不过现在既然确定了这两个冤魂是何来路,那就好办多了。
“你和这姐弟二人关系如何?可曾欺负过他们?”玉美邀极速地问。
玉暖香道:“两个小孩而已,我欺负他们作甚?”
“那好!就你了!”玉美邀勾唇,干脆利落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一推掌,把躲在身后的玉暖香给推了出去!
直直迎上玉礼谦张牙舞爪的胸膛!
“什么!——”
玉暖香根本反应不及,她被玉美邀推出去的那一刻,自己人生的走马灯已经在脑海里放映过一遍。她想破口大骂,她想痛哭,她想自己真的要死了!
可......
“血亲在前、怨念受限!忆汝旧欢,醒汝痴顽!”
玉美邀几乎是用幻了影的速度,随手抓起一张没被毁尽的纸钱,极速写下了符篆贴在玉暖香背后。
一层浅浅的金光浮现,薄薄地笼罩住了玉暖香,眼看着刀锋一样的大掌就要落下,可不论是玉礼谦的手还是半空中飞掷而来的鞠球,皆是瞬间停了下来。
耳边孩童的桀桀笑声也戛然而止。
喂,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躲在这里?
哈?大过年的还要自己去搬木炭?三叔也真是的……喏,这两铜板给你们,去吧,街边有叫卖糖葫芦的,去买吧。
放心,我不告诉你们爹爹。这炭火也别搬了,我让我身边的丫鬟去吧。
你们这身上穿的衣裳…似是去年的?
母亲,你劝劝三叔三婶,晓箐和晓芃也太可怜了。虽是妾室庶出,但也不至于过得那么凄惨吧?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伯府真没落了呢。那我以后出去脸往哪儿搁?
……
“啪”。蹴鞠落地,滚向黑暗里看不清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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