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挑唇到说话,这一些细微的动作却加速损耗了这具傀儡人所有的能量,使其不能承受任何轻微的调动,从末梢循环到面部表情瞬间僵在当场。

忽的,摇金视线定格在半空中,她眼睫重重一颤,用力将抬至半空的手蜷起来,看起来不过就是个失力的姿势:

“我原谅你了……”

原谅什么,不言而喻。

——从此恩爱情仇,一笔勾销。

随即,摇金举在半空的手猝然坠落。

这一瞬间太快,甚至叫人来不及反应,就像一场戏正演到肉眼的地方便戛然而止。

轰的一声,孟极怔在原地,清隽的五官上血色顿失。过了很久,几乎是沧海桑田那么久,他才微抬指尖,很慢很慢的去推她,“夫人,别,别闹了。”

可他怀中的那人并没有给半点反应,孟极哑着嗓子轻笑了声,用额头去碰对方的额头,“夫人,别闹了。”

声音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将怀中之人唤醒。

可没有,怀中那具身体孤零零的,提表温度正在急剧下降。

摇金身体那股冰冷的寒意很浓,叫拥着她的孟极从四肢百骸都开始发抖,这不亚于冰雪天将人直接泡在冷谭里,可又是连泡冷水都无法描绘的冷。

可即便这样,周遭混乱的声音也未停止半分:冷郸郸疯狂的笑声,众人惊呼声,或叫好声连成一片,最后都汇成了无比喧嚣的声响。

轰轰的

叫人听不清。

“夫人,你睁睁眼……”孟极俯身,很温和的去说,“夫人,你睁开眼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是我的错,我不该生气了就那样对你。我知道我不对……我并不是要故意气你,我也没有要娶旁人,我根本不会娶她。我只是,只是想你多在意些我。”

“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你睁睁眼好吗,求你了,我求你了……”

到了这里,孟极已经泣不成声,他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刻,这般哭泣就更是没有过。泪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眼睫都快盛不下这汪水。

情到深处,他不自觉收拢手臂,可怀中石化的身体却以直接碎成粉末的方式直接尘化。

“不不不……”孟极一连说了几个不,可却抵挡不了任何,一阵风忽的吹来,尘化的碎屑吹散了些,他狼狈的去追。

可少倾,终究是徒劳无功。

那是夫人的遗体,他却什么都留不下,潜意识里的拒绝让他双眼疯狂的跳动,从眼眶周围到太阳穴青筋暴起,“不,不会的,你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对,找楚风流,他是药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孟极这样说着,开始收集残留的粉尘,可更猛烈的风却狂然而至,他抬头,眼神如聚的盯着始作俑者。

“哈哈哈哈。”冷郸郸放声大笑,那张脸上泪水犹在,哭和笑意扭曲了整张脸,“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那根夺命的金簪就像是战利品,被她死死攥在手里,忽而高举,又忽的指向孟极,“师兄,我的好师兄,她做了你夫人那么久还不够吗?你为何还要娶她!”

“你娶了她两次,你居然想娶她两次?!”

冷郸郸已经癫狂到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什么才是回忆,巨大的仇恨让她不断调动灵力,手下翻涌的气流将摇金的身体粉末吹的一干二净。

顿时,整片大殿上都飘散着洋洋洒洒的尘埃。

孟极的脸唰的一下失了色,他眼周的青筋开始寸寸断裂,那些毛细的血管成了一道道细样的痕迹印在脸上,周围的视线从清晰变成模糊。

他就着模糊的视线站起身,猛然喝道,“霜华!”

咻的一下,银剑从半空飞来,破空声混着剑啸从众人眼中快速掠过。

银色的剑端散发着滚滚的戾气。

徐暨南当场沉脸,“你这逆徒,要做什么?!”

可已经来不及了,剑啸的鸣笛像是死亡来临的讯号,无差别的自孟极中心发出,扑面而来的金光以圆圈的方式将所有人包裹,接着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徐暨南当场脸色就黑了,周围长老更是不可思议,“你想屠门不成?”

而几步之遥,冷郸郸同样被困在一个圆光里,她的理智瞬间回归,“你要杀我?你居然想杀我?”

没有人面对死亡还能坦然赴死,至少在场的众人不能,池长老欣长的身躯从没有展的那么开过,双手腾起冲着其余长老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破阵!”

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几位长老一同发功,地表顿时涌现金光阵阵。

众长老齐心合力,破阵是迟早的事。

孟极并没有所动,他的脸上甚至是面无表情,唯有耳尖耸动,从众多嘈杂音色中辨明方位。

他迈出步,剑尖遥指其中一处,“霜幽九剑。”

冷然的声音铿锵有度,剑光顿盛,与凄厉的女声一同响起的是徐暨南的撕心的咆哮,砰地一声!四周溅起了血雾,浓郁的血气弥漫。

众人不忍的纷纷侧身。

——

三百年后

说书先生一拍手中的惊堂木,于台下一片叫好声中娓娓道来,“百年前那一战,横空出世的不仅是天才,更是煞神。十几个化神期长老居然敌不过一个不出名的后辈。”

有狂热的修士不服气了,“怎么不出名了,孟极仙君的名声早就传遍了九幽十三空,这世上只有他有望飞升了。”

说书先生并不反驳,而是捻胡一笑,“当然,这是后话,但是当初谁能想到呢。”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又道,“无论如何,从此八大派以不周山为尊的事实再也不可动摇,无论其上任后手腕如何冷厉,终究还是造福了世人。”

门派之间的斗争本不干凡人的事情,可数百年来百姓不在受妖兽困扰,那些灵异诡异的事情也不在发生,渐渐就有人品出了味道:

那些高高在上被仰赖的修士,原来是需要凡人的信仰的。

连凡人都品出来的事情,小门小派也都回过神,暗骂其狡诈:原来大门派都是这样来的。

“不如我们也这么做?”楚风流一拍脑袋,满头乌黑的秀发中再也不见当年的稀疏,“找几方魔主故意败在我们手下,这样我们的威名不就来了?”

摇金眉眼一挑,骂了声憨子,“我才不要,好不容易过了一些年安生日子,谁要去打架。”

忽略她艳丽的眉眼,此时的摇金顶着一张只是清秀的面容,半靠在椅背上,手指蜷缩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

前程往事如同过眼云烟,爱恨晴天早就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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