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女儿宁死也不嫁那朱汝暨!”王照月伏在林氏膝前,素手紧攥着母亲衣角,纤薄的身子抖若筛糠.

“那朱汝暨府上......但凡有几分姿色的丫鬟,未及桃李年华便莫名暴毙......女儿若入那虎狼之穴,只怕......”她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珍珠般的泪滴浸透了湘裙。

王照月心中悔恨交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耍弄心计,让三表哥主动拒婚?如今朱家仗势逼婚,却要如何推拒?

林氏与王珏听得女儿这番哭诉,心如刀绞。林氏搂着女儿,亦是泪湿罗衫。

“朱府后院的枯井里,年年都要捞上来几具丫鬟尸首……” 王玉昀提起朱家更是咬牙切齿,“据说城南的李婆子去年往朱府送了三个丫头,不到半年竟全没了……如今杭州城内稍存良心的牙婆,都不敢将丫头卖与他家。

妹妹嫁进去无异于跳进了火坑”。说完王玉昀竟想要提剑直闯提刑司衙门,和朱家拼命。

王照月望着雕花窗棂外的一弯残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具身子原主的记忆尚未完全理清,穿越来此不过旬日,难道就要命丧于此?

记忆回到十日前。王照月只觉得头隐隐作痛,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那感觉像是昏睡许久,又像是大病初愈,手足绵软竟提不起半分力气。

她缓缓掀起眼帘,正欲挪动身体,却在辨清周遭陈设时蓦然凝滞。

抬眼便见黑漆床楣上错金嵌玉,绯色罗帷绣着缠枝宝相纹,透过纱隙可见云母屏风泛着朦胧光晕,窗下贵妃榻上还坐着一个人影。

这一室宋式家具绝非后世仿制,更不是医院的模样。

莫非……穿越了?看多了穿越小说主角开篇就被杀的王照月,强抑心惊,继续闭眼假寐,任凭陌生记忆在脑海里奔涌。

当务之急是理清这具身躯的过往,还不能惊动屏风后的人。

在被挤下台阶前,王照月是标准的"别人家孩子"——从小品学兼优,名校毕业后以卓越能力在30岁跻身上市公司董秘之位。

唯一的"瑕疵"是父母眼中"大龄剩女"的标签,但她甘之如饴:何必为婚姻放弃财务自由与人生掌控权?

容貌、事业、财富俱佳的她,正享受着现代女性难得的完满人生。

就因为出去旅游,被连脸都没看清的罪魁祸首不小心挤下了台阶……

她的全屋智能家居的大平层房子、酒柜里世界各地搜集而来各种口味的美酒、还有那些帅气的电子小哥哥……全都随着她的穿越,离她而去……

看这屋宇陈设,倒非贫寒之家。但在这古代,纵然锦衣玉食,女子也不过是家族联姻的棋子、传宗接代的工具,一生困于后宅硝烟,与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共度余生,更遑论没有现代的药物、科技与自由……王照月心底一片冰凉。

可她只能既来之,则安之。首要之事——活下去,再寻归路。

她飞速梳理脑中信息:原主与自己同名,年十三,父为富商,家中庶出,有两位官宦伯父……

“月儿可醒了?”屏风后传来妇人温柔的询问声。

“回夫人,小娘子高热已退,半个时辰前尚在沉睡,奴婢这就去瞧。”一名侍女的声音响起,伴随下榻的窸窣声。

王照月刚睁开的双眼立刻又闭紧了。脚步声停在床前,一股淡雅香风靠近,一只微凉的手似要探她额温。

她无法再装,只得嘤咛一声,缓缓睁眼。

“小娘子醒了!”一个身着艾绿褙子的垂髫婢子惊喜道。

她身后立着位梳高髻、贴翠钿的妇人,藕丝裙上的金线折枝牡丹在光影里流金溢彩。

“月儿可还有不适?竹叶,速请大夫再来诊视。”妇人坐到床边,语气关切。

“母亲不必劳烦大夫,”王照月模仿原主语气,略带虚弱道,“就是口中干渴。”

“碧桃,快去给月儿倒水。”妇人又吩咐道。

王照月借着喝水的间隙,将眼前妇人与原主记忆中的"母亲"严丝合缝地对上,这正是原主生母林氏。

"碧桃,再取些蜜煎雕花来。"

林氏吩咐罢,忽然压低声音:"那起子黑心肝的,借着探病名头已在花厅候了半个时辰。"她指尖绞着销金帕子,“一会那讨人嫌的又要来假模假样的赔不是,你可不能像之前一样轻轻揭过去。哪有打秋风不成,还把你推下水的道理,害你高热了两天两夜,怎么叫都叫不醒,大夫都差点让准备后事,把娘都吓死了。”林氏坐在床边,一边伸手给王照月理了理头发,一边满脸心疼的看着她。

王照月脑中记忆翻涌。

三日前,二房庶女王照锦携异母妹妹王照云来借首饰,欲用于十日后祖母六十寿宴,一场实质上的大型相亲会。

因二人素有“有借无还”前科,原主婉拒,俩人争执间,原主在水榭旁被王照锦恼羞推搡,跌落湖中……

“女儿省得。”王照月虚应。她瞥见铜镜中原主稚气未脱的脸,结合屋内陈设,林氏服饰及脑中知识,隐约推断此为宋代。

根据原主记忆:二房堂姐王照锦十五岁,原主才十三岁,这么小就要议亲吗?

王照月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按《宋刑统》记载,王照锦和原主这年纪议亲虽早,却在士大夫家常见。

王照月忆及《东京梦华录》中的相亲场景……若还未成年便配给一个素未谋面、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子,或只见过一两次面,根本不了解性情的人……

难道她也要步上《鹤林玉露》那些写闺怨诗的前辈们的后尘?寒意自她的脊背升起。

“三娘子来瞧四娘子了。”窗外婢女通传打断了王照月的思索。坐在身边的林氏脊背瞬间挺直,眸中寒光乍现。

“四妹妹可醒了?婶娘,侄女又来给四妹妹赔不是了。侄女和五妹妹不是故意把四妹妹推下水的。也是五妹妹年纪小,一气之下失了分寸。”

说话的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内着粉色抹胸,外罩月白滚粉边短衫,下着粉色百迭裙,容貌俏丽如桃李,偏生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状,眼中水光盈盈。

“三娘子慎言!”林氏指尖重重叩在青瓷盏托上,叮然脆响。

“既知错,前年借的累丝金凤钗、今春借的猫眼石花钿,何不归还?”

她鬓间金镶玉步摇纹丝不动,唯眸光冷冽如冰,“收起你庶母教的那套做派!我虽庶出,亦是嫡母教养的官家女儿!府中女公子,行事当磊落大方,方配为世家宗妇!你这般惺惺作态,倒似受委屈的是你?碧桃看得分明,推人的是你,五娘子何曾伸手?小小年纪,因借物不成便推亲妹落水,几致殒命,事后还想攀诬他人?这便是你嫡母教导的规矩与为人?!”字字如刀,直剖其心。

王照月啜饮着蜜饮,目光落在这位堂姐颈间那赤金嵌宝项圈上,那是原主的吧?像是去岁重阳赏菊宴所“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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