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屋内多了个小人类挂件,人鱼祖宗终于想起来发挥主人翁精神招呼她一句。

“你在想什么?”

陆雨娴正思索着应该怎么天花乱坠地夸赞一番这个豪华神仙宫殿,但脱口而出的话却变成了——

“我在想还好你刚刚没想到可以直接把我杀了来解决问题。”

人鱼显然一愣,似乎真没想过要直接把她杀了这个方法。

而陆雨娴吓得魂都要散了,都不敢转身去看他的表情,捂着嘴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脱口讲出这么不要命的想法。

人鱼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真言咒只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一个独门小绝技罢了,凝神施了法力,轻而易举地又问她:“杀了你怎么解决问题?”

陆雨娴死死咬住下嘴唇,不想让自己出声,但真言咒的法力不是她能抗拒的,尤其是这样悬殊的法力差距之下。

只听自己又道:“我死了线的另一端就消失了,你就再也不会受这条线的束缚。”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心如死灰,似乎是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果然,她听到耳边凉凉传来一句:“好主意。”

“……”

还没三两下,又要死了。

但陆雨娴别的不行,滑跪是一把好手。

双手合十,朝着前头就是一阵点头哈腰求饶:“但是,您暂时先别杀我了!我很听话的,绝不给你添麻烦。何况您都给我带到这儿来了,我相信您一定能很快找到办法解了这玩意,不需要劳烦您动手,这么漂亮的宫殿,沾了血不值当。”

她自以为这番理论还算逻辑圆恰,但在祖宗这里不值一提,人鱼挑眉道:“相比找办法,直接杀了你确实省事得多,而且本座有一个法器,杀人不见血,感谢你为本座想这么多。”

但想的都没用。

陆雨娴自动补了下一句,心比海都凉。

但人鱼祖宗向来是阴晴不定的,突然又带了笑意道:“还有,你求错方向了,那边是你的好仙门,没人能闯到本座的地盘来救你。至于本座,在你身后,这边。”

陆雨娴竖起耳朵,确实,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只是她不敢看,但祖宗有令,她老实转身回头,睁眼。

在这样清晰明亮的光线下看遍人鱼全身还是第一次,方才她进来后就被稀奇的宫殿震撼住了,光顾着好奇,都没顾得上好色。

陆雨娴得了机会,眼神就跟长了电光一样开始乱瞟,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眼无珠,眼前的人鱼找不出与刚刚那条脆弱小蓝鱼的相似之处,尾端也进化得更加惊艳,漂亮又充满力量感,强劲得能单扫一头巨鲨,和所谓的虚弱两字完全沾不上边。脸就更不必说,美得她心惊肉跳。

传说人鱼的歌声优美空灵,其眼泪可化为珍珠,指尖利爪能划破时空,心口处最柔软的鳞片在危机关头可以化为利刃,善良慈悲绝世独立。

别的传言尚不知真假,但陆雨娴现在知道了,善良慈悲四个字是半点不沾。

“看够了?”人鱼皱眉。还是头次又这样大胆的人,敢这么肆意地打量他不着寸缕的人鱼形态,虽然鲛人族在海底都是这样坦诚相待的,但在这小人类面前,莫名被盯得发毛。

“等一下别急啊。”陆雨娴显然还没看够,眼珠子跟黏在腹肌上了一样,动都不动一下,还在幻想着这玩意的手感和人的会有什么不同吗?虽然她也从没摸过人的腹肌。

“又在想什么?”

“真好看,想摸一下。”

“……”

海底静得可怕。

半晌,陆雨娴眼睛终于会转了,同时意识到自己又被下了真话咒在口出狂言。

她头皮发麻,都不需要人鱼亲自动手,自己都想给自己埋了。

而人鱼只是卧在榻上,眼神幽深地看着她,情绪晦暗不明。

他甚至有些疑惑,在这个世界活了快一千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她的语气直白又坦率,眼神虽然不怀好意,但竟又纯洁无害,诚如她所言,她确实没有恶意。

真是一个无比矛盾又奇怪的存在。

直到他的呼吸慢慢沉重,身上愈发乏力,他才想起今夜还是潮汐之夜。

此地不宜久留,真是莫名其妙要和一个怪人在这多费口舌,而且他的尾巴正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变粉。

他看到小人类突然又闭上了眼。心想果然,人类到底弱小,今夜比他还困。

——但其实陆雨娴正安静地闭眼瘫着等他给自己判死刑。

她心想要杀要剐随便吧,与其以后万一死在了哪次惨烈的仙界大战里,还不如现在就来个痛快的,要是能安乐死就更好了。如果在这边死了能回去也可以,要是回不去那也没办法,就算了。

只是她越想越不淡定,眼皮又颤了起来,眼泪都要从眼角滑下来了,心中忍不住狂吼算算算什么算,算个珠心算!怎么可能就这么死这算了,上面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我其实怕得要死,谁家好人死了能心里一点都不带怕的啊草!

而人鱼瞥着她抖得跟筛子一样的四肢,还以为她要梦游。

良久,他一言不发地甩着尾巴游去后方正殿,准备睡觉。

见陆雨娴还摊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终于远远丢下一句:“地上凉,困了去床上睡。”

陆雨娴:“……?”

以为她还不动是没找到地方,他又道:“你睡外面的守卫床。”

合着这儿还只是他家保姆间。

她还没见过世面地参观了这么久,简直壕无人性。

陆雨娴闻言,内心仍是破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颤着手摸了摸脑袋,竟然还好端端地在脖子上。

惊喜,太惊喜了。

但高兴不过三秒,又听到窸窸窣窣他游回来的声音,片刻后头顶上方凉凉传来一句:

“起来,进去跟本座睡一张床。”

-

陆雨娴僵硬板直地躺在人鱼祖宗身边,像个木鱼。

明明困得要命,眼睛却睁得溜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该死的线!

非得给他俩绑在五米之内。

而且这张该死的贝壳大圆床比她家房还大,估计半径都有五六米了,涵盖了她以祖宗为圆心的所有活动区域,能怎么办?

祖宗大发善心能让她睡在他床角一隅已经很好了,不然要么想睡地上要么又想找死?

虽然两人之间隔了三四米的距离,半条东非大裂谷都在这了,但祖宗存在感依然强得无法忽视。

人鱼祖宗大概是困极累极,所以刚粘上他这张熟悉的老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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