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华灯初上,宫中侍女匆匆,人去人往,好不热闹。
今日夜宴,乃是为兵部尚书萧伏践行所办。
定安帝端着苍白的唇色露面仅一刻,之后便匆匆离去了,皇后也紧随其后离开,宴席上只见众臣子与精致菜肴。
孟丹青无聊地戳着面前的空盘,手托在脸颊两侧抱怨道:“这菜看起来精致小巧,可这分量也太少了吧。两口下去就没有了。”
孟源听了四处瞟了瞟,见没人注意到这边,飞快地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道“水荷虾儿”换到了她前面,“吃这个,现在西南匪祸未清,许多物资都被运到了那边去,宫中才如此节俭的。”
孟丹青杏眼微亮,极快去夹了一筷子:“唔……还是小源你对我好……”
她甚是喜欢这道菜,许是吃得有些快了,孟丹青一下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咳咳——”
孟源见此,极快拿了一碗甜浆递过去:“慢点喝!”
孟丹青被噎得气上不去也出不来,正在为难之际,这碗甜浆便如及时雨一般出现。她将碗放在嘴旁,囫囵吞枣地喝了,喝到一半兴奋道:“黎檬糖浆!是阿姐做的!”
这酸与甜相辅相成,融合得恰到好处,除了阿姐还有谁!
孟源得意道:“我想着你肯定也想喝,那日就让阿姐做了些,今日也摆了上来。”他眼睛提溜转了转,小声道:“单单我两有的。这位置也是阿姐安排的,要不是如此,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坐!”
孟丹书知道孟丹青的性子坐不住,这才让孟源在一旁看着她,以免出什么岔子。
“哼……我还不想和你坐呢。是我想见阿姐才来的,可方才阿姐匆匆就走了,也没说什么时间去寻她。”孟丹青斗嘴道,“你去和你那些兄弟坐吧,我不会乱跑的!说起来,奚竹怎么没来?是安相不让他来吗?”
毕竟他们关系不好已经是一个公认的秘密。
“胡说,是我哥他自己不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这个问题也不只他一人提出。
今日的主人公萧伏喝了不少酒,眼神都有些浑浊,迈着稍微凌乱的步子走到安襄面前,说出的话都带着酒气:“安相,我能去西南还得多亏你,来,敬你一杯!”
安襄面色如常,似是完全没有闻到那令人不悦的气味,从容不迫道:“殿下武艺超群,又为兵部侍郎,此番殿下去走一遭最为合适。老臣并无功劳。”
“哈哈,这就说笑了!”他拍了拍安襄的肩膀,手下也没个轻重,“要不是你大力举荐,又怎么能堵得住那些朝臣的嘴呢。”
“不过,”他语气一转,带着些威胁的意味,“何故上那么多折子催促呢?皇兄病还未痊愈,这么多折子上来,真不怕累到皇兄吗?”
安襄波澜不惊,应道:“是老臣不对,心中焦急西南匪寇一事,竟忘了圣上身体未愈。”
在旁的严行听了全程,心中感叹:安襄莫不是老糊涂了?小王爷此人哪里与“武艺超群”这四个字扯得上关系?十次围猎要有两次不靠旁人射中猎物便是好的了。
他虽不喜安襄,但此刻罕见为他说了句话。
“先前大理寺中人去临县办案,竟就听到有人大肆宣扬西南匪寇横行,而朝廷迟迟未派人去。那下属查了后,才发掘出源头竟是一个匪寇,给了钱让那些人散布‘谣言’。那时是有人煽动,若再迟上几日,怕是此种言论自发便可流出了。”
萧伏无所谓笑了笑:“严大人在质疑皇兄安排的时间?如此大的事,那皇兄自然是要想清楚后才行事。至于西南……那些日子都挺过了,难道就这几日都等不了吗?你说的那下属,莫非叫林玉?我可听说此人把柳姿楼的案子都破了,还要恭喜严大人得此才人。不如把她借我些日子,随我一同去西南如何?”
严行听到前面的话已经觉得匪夷所思,气得吹胡子瞪眼,后面的话也不想应和了,面色铁青走了。
萧伏觉得没意思,又开玩笑对安襄说:“奚竹怎么没来?他可还欠我一场对打呢。”
“安相,你说你啊,费尽心思把人留在京里又如何呢?人家不领情是么,还不如当初遂了他的愿,让他去军中磨练,你二人关系也不会僵到如此地步,现下也不会一个人独居在府中了,这不好吗?”
他的语气惋惜非常。
安襄目光深如潮水,只当是没听到此话。
这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萧伏仰头,又喝下一大口酒,朝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崔焕嘲道:“崔御史怎么还有空在此处呢,听闻令郎前两日晚上被打了是吗?但郎中又看不出来外伤。这不可就应了令郎嘴里的神鬼之说吗,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不是他做了什么事,招了心里的鬼?”
“我看啊,多把心思放在你那痴傻的儿子上才是正道。”
反正他明日就要走了,这些一天上千八百遍折子的人,他得好好敲打敲打。
崔正清脸色难看,从抿直的嘴里艰难吐出几个字:“我儿的事自有我操心,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不同于皇宫中的觥筹交错,外面的夜色静悄悄的。
趁交班的间隙,奚竹身着夜行衣,干净利落跳了下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转向墙面,用气音小声朝上面说了声“下来”。
林玉屏住呼吸,如方才上墙一般小心伸出脚踩住奚竹的肩。待双脚都踩实过后,人往下轻轻一跳,便到了地面上。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没叫任何一个人察觉。
奚竹意外地挑了下眉,正想说话却被林玉一把拉到大树后,两人身影当即被掩住。
一个侍卫揉着手臂走过去,抱怨的声音极大:“少爷也不知怎么了,前日回来过后,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黑白无常,还到处砸东西。喝药都要人压住手脚,明明身上喊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竟要我们好几个兄弟压住才行。你看我,手都麻了。”
似乎有另一个侍卫的声音传来:“少说些吧,主人家的事岂是我们能妄议的。”
“唉你说……这世上当真有神神鬼鬼?”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了。
此刻“黑白无常”两人正在树后屏息。
林玉蹙眉,明明她们都穿的黑衣,怎么认成黑白无常了?莫非崔正清还是个瞀视么?
她仔细注意着过去人的动作,竟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拉奚竹时顺势就将人拽到了自己面前。虽隔了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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