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段慈袒露心声,像是卸去心中一块巨石,紧紧挨着宋烺,又默默哭了一会。
湿润的泪水顺着宋烺脖颈流淌,在她的颈窝里打转,她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段慈努力收住哭声,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宋烺:“你不舒服吗?”
宋烺摇摇头:“有点湿。”她翻身起来,下炕去找汗巾,“我去找点东西擦一擦。”
段慈用力擦拭红肿的眼尾,胡乱擦去脸上的水痕,拉着宋烺的手,低声哀求:“我不哭了,你别走,你留下来陪陪我,我害怕。”
这小东西看着柔柔弱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煞白,看上去马上要晕厥一般。但他手上力气似乎还挺大,宋烺一时竟真被他拉住了,重新躺回了霍九郎身边,她叹气道:“我在这里呢,有什么可怕的?”
霍九郎紧紧捉着她的手指,忍不住贴得更近了些,仿佛只有感受到宋康身上火热的温度,他那颗惶恐不已的心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过。
“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害怕。”
他都这么说了,宋烺只好紧贴着他,一边闭着眼睛小憩,一边时不时应付霍九郎不安的呼唤。
“宋烺,你还在吗?”
“宋烺,你睡着了吗?”
“宋烺...”
宋烺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忍着困倦,拖着长长的尾音说:“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会一直在。”
段慈这才止住声音,宋烺本以为能获得片刻的安宁,不想下一瞬怀里便撞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宋烺很是难耐地扭了扭:“热。”
段慈紧紧抓着她不放,银白月辉下,他一双黑亮的眼睛还闪烁着莹莹的泪光,他十分不讲理地命令宋烺:“热也不许走。”而后他用放软了声音,和宋烺肌肤相贴,软绵绵地求她:“求你了,别走。”
宋烺无奈,只能任由他搂着,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抽泣了一夜的段慈总算是安稳了一会,宋烺终于能蹑手蹑脚地逃出他的魔爪,溜到院子里擦一擦身上黏湿的汗水。
陈莲花不在院中,不知去了何处。宋烺提着木桶从他屋门前走过,不动声色地往里面一瞟,炕上整整齐齐,显是早早就出了门。他的小包袱被他小心地收在床尾,宋烺花了一点时间才看到。
看来他还会回来。
宋烺走到井边,将木桶挂在绳上,弯腰转动木轴,打上满满一桶水。
她掬一把清冽井水,泼在脸上,洗去连日的疲惫与倦怠。
冷水拍在眼睫间,宋烺一个激灵,忽然睁开眼睛,低下头,盯着水井看了一会。
片刻后她将桶中井水倒在水缸中,又打了一桶井水上来,没费多少力,还是满满一桶,稍微晃动,清澈井水就能满溢出来。
院门吱呀一声轻响,宋烺警惕地抬起头,眯着眼睛,面色不善地看向来人。
陈莲花揣了一兜栗子进来,自然地略过宋烺,到灶前生火煮饭。
“表妹醒了?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我去捡了点回来。”
他拨弄着锅中的板栗,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我一个人装不了太多,这一些只够吃这一顿的,再多,恐怕还得咱们一块去山上看看。”
宋烺捏着眉心,心中有些烦闷,昨天出了那种事,她只顾着把失魂落魄的段慈带回来,忘记买点吃的用的了。而今她手里虽然还有些钱,却没地方用,只能等到下次大集再去碰碰运气。
陈莲花舀出三碗栗子糊放在桌上,宋烺盯着他的动作,待他吃完,才拿过一碗慢慢吃了起来。
“既如此,等他起床,咱们再一起去吧。”
段慈哭得精疲力尽,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慢吞吞地挪到院中,在陈莲花的注视下,食不知味地吃着冷掉的糊糊。
他心中很不好受,之前为了压过陈莲花,他趾高气扬地显摆家中的豪阔,如今却只能仰仗宋烺,才能有落脚之地。
他低着头,很怕陈莲花会出言讥讽。
陈莲花却十分和善地笑了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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