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部的一纸调令,如同一阵秋风,将柳传明这片曾经繁茂的“大树”上最后几片枯叶,也无情地吹落。
消息传到青山镇,整个政府大院都沸腾了。
钱国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激动地来回踱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泛着多年未有的红光。
“倒了!真的倒了!”
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叶凡,你小子,真是我的福将!不!是咱们青山镇的福将!”
李德海院长也闻讯赶来,看着叶凡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欣赏,变成了近乎崇拜的敬畏。
“叶镇长,柳传明在市里经营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多少人想扳都扳不动,没想到……就这么被您轻描淡写地给解决了。”
面对着两位老干部的激动,叶凡却只是平静地给他们续上茶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是我解决了他们。”
叶凡的声音淡然如水。
“是他们自己,撞在了枪口上。”
钱国栋和李德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叶凡话里的深意。
是啊,叶凡从头到尾,没有攻讦过柳传明一句。
他只是把事实摆了出来,把民心亮了出来。
是柳传明自己,傲慢到与事实为敌,愚蠢到与民心为敌。
“话是这么说,但这一仗,赢得太漂亮了!”钱国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像是喝的庆功酒,“现在市里调查组还在,刘教授的专项课题组也马上成立,平安村的项目,再也没人敢卡脖子了!”
兴奋过后,钱国栋的眼神又逐渐凝重起来。
他把李德海支走,关上办公室的门,压低了声音。
“叶凡,柳传明虽然倒了,但事情还没完。”
“他那个儿子,柳志鹏,是个不折不扣的疯狗。”
“他爹在位的时候,他就敢横行霸道,现在他爹倒了,他没了顾忌,只会更疯。”
“他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你得千万小心。”
叶凡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U盘,放在桌上。
“**,我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U盘上,平静无波。
“疯狗咬人,是不会讲道理的。”
“对付疯狗,不能退,也不能躲。”
“你得准备一根更粗的棍子,等它扑上来的时候,一棍子,把它打死。”
钱国栋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瞳孔微微一缩,他知道,叶凡的“棍子”,已经准备好了。
……
江城市电视台。
柳如烟刚刚从演播室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一丝职业性的疲惫。
周围的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异样。
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刻意的疏远。
她知道为什么。
父亲倒台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江城的上流圈子。
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姓氏,如今,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耻辱的烙印。
“烟姐,柳……柳部长的东西,都从办公室搬走了。”助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声音低得像蚊子。
柳如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她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知道了。”
她快步走进自己的休息室,关上门,将自己与外面那些探究的目光隔绝开来。
那份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她无力地滑坐在地,将脸埋在双膝之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父亲,那个在她心中永远高大、睿智、无所不能的男人,怎么会因为一个乡镇的小项目,就身败名裂?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个被她亲手抛弃的,她眼中“烂泥扶不上墙”的前夫!
一幕幕画面,在她脑海中疯狂闪回。
离婚时,叶凡那双死寂的眼睛。
在青山镇,叶凡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场景。
网络上,那张让刘承德教授下跪的照片里,叶凡抱着孩子,那悲悯而坚定的眼神。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甩了叶凡。
可直到今天,她才悲哀地发现,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她看不懂他,也从未看懂过。
悔恨、不甘、**、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将她死死缠住,让她几乎窒息。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拨出了那个她以为自己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拨打的号码。
电话通了。
嘟……嘟……
每一声等待的忙音,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青山镇,叶凡的办公室里。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柳如烟”三个字。
叶凡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然后按下了静音键,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继续审阅着关于平安村水质治理的方案。
仿佛那个电话,只是一只恼人的苍蝇,不值得他多费一秒钟的心神。
电话那头,忙音终断。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冰冷的女声,柳如烟的世界,彻底崩塌。
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哭声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与矜持,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绝望。
……
夜,渐渐深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门推开,苏沐秋提着一个保温饭盒,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记者装,穿了件浅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看你办公室灯还亮着,猜你肯定又没吃饭。”
苏沐秋将饭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股饭菜的香气,瞬间驱散了办公室里文件和墨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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