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圆历1494年。

新闻鸟扑棱着翅膀,将一份份还带着油墨味的报纸投递向伟大航路的各个角落。头版头条,是触目惊心的黑色大字:《新星血战传说:激战金狮子海贼团!超新星伊莱尔确认死亡,克洛克达尔生死不明》

配图展现了刚刚经历浩劫的海域,阴云低垂,怒涛翻涌,一派近乎毁天灭地的景象,令人望之心颤。

旁边附有伊莱尔的悬赏令照片。她嘴角轻扬,眉眼微弯,正静静望向镜头之外。

报道则详尽描述了那场遭遇战的混乱,以客观中立的笔触记载了伊莱尔以霸王色霸气清场、与金狮子麾下第一干部——烧烧果实能力者埃克斯陷入激斗,最终在金狮子插手干预下,被埃克斯抓住破绽贯穿身躯。

报道还称,这名凶暴的新人在坠海前,仍以近乎同归于尽的姿态,拖着埃克斯一同沉入深海。

文章最后,冷酷地评估道:

身为兼具霸王色霸气与自然系植物果实的能力者,此役若让她存活,其悬赏金额突破亿级几乎是必然。

她的陨落,无疑为海军省去了一个未来的心腹大患。

伊莱尔的死讯,如汹涌的暗潮席卷而至,像一场无声的海啸,在所有听闻此事的人心中,留下了难以平复的震荡。

*

伟大航路,某个偏僻的小岛。

咸湿的海风依旧,山姆大叔坐在他惯常垂钓的礁石上,鱼竿斜插在一旁,鱼线在波浪中随波逐流。新闻鸟丢下的报纸被他随手拿起,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趣闻打发时间。

当那个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时,他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直到看清那巨大的黑体字标题,他脸上疑惑的表情一点点凝固了。拿着报纸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越来越剧烈。

“小……小伊莱……”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那个被他和几个朋友从海边捡回来,一点点养大,总是充满活力,嚷嚷着要和他一起出海钓鱼的丫头……那个前些日子还寄信回来,说在伟大航路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让他不要担心的丫头……

报纸从颤抖的手中滑落,被海风卷起,扑簌着落入海中,很快被浪花浸透,沉没。

山姆大叔没有去捡。

他佝偻着背,坐在礁石上,望着茫茫大海,声泪纵横。

起初是无声的流泪,接着是压抑的、如同受伤老兽般的呜咽,最终化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

哭声在空旷的海岸线上回荡,充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尽悲凉。

过于汹涌的悲伤冲击着他年过半百的心脏,他猛地抽了一口气,眼前一黑,竟直接向后栽倒,昏厥在了冰冷的礁石上,只有那浑浊的泪水,依旧不断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库赞靠在办公室的窗边,手里拿着那份报纸,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沉寂。他惯常慵懒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久久地凝视着报纸上那张照片。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在海军拘留所时,那个女孩狡黠地利用植物能力给他制造小麻烦,又浮现出他们初遇时,在他帮她解决醉汉的攻击后,她眼睛亮晶晶地惊叹的样子。

她生命力旺盛得像她催生出的那些植物,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纯粹的光芒。

“真是……遗憾啊。”库赞低低地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落寞。他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将报纸折起,塞进了抽屉深处。

窗外阳光正好,他却觉得有些冷。

另一边,波鲁萨利诺歪着嘴,用他特有的腔调念叨着:“好可怕呢~金狮子那个老怪物,埃克斯这个灾祸……真是可惜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但他闪烁的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凝重。

一个拥有霸王色和自然系果实潜力的新星如此陨落,对大海的格局,或许也是一种难以预料的变数。

*

香波地群岛。

喧闹的酒馆里,人们正在热议着今天的头条新闻。

“伊莱尔”、“金狮子”、“死亡”等字眼不断传入角落里的一笑耳中。

青年原本端着酒杯,脸上带着温和而自然的笑意。

但当那些讨论的细节拼凑起来,形成一个清晰的、关于那个和他志同道合的友人生命如何凋零的故事时,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悲悯。

他放下酒杯,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杖刀之上。

尽管眼前只有一片永恒的黑暗,但一笑仿佛能“看到”窗外那片海域上空萦绕不散的冤屈与不甘,能“看到”这大海之上,永无止境的残酷与吞噬。

“伊莱尔,你很不甘心吧……这吞噬生命的大海,何时才能迎来真正的「仁」之光呢……”

一笑低声自语,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离他远去,只剩下他周身弥漫开来的、沉重的气压。

*

新世界,各方震动。

鬼岛深处,“炎灾”烬的私人领域。

空气仿佛都凝滞着降至冰点的哀伤与暴戾。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摇曳的火把将墙壁上巨大的浮雕映照得明暗不定,如同他此刻晦暗难明的心绪。

烬高大的身躯端坐在石座上,背后黑色的双翼收拢,如同垂天之云,投下沉重的阴影。

他惯来戴着全覆盖式的黑色面具,让人无法窥见其下的表情,只有那对深沉灰暗的眼眸,在面具的孔洞后,闪烁着难以解读的复杂光芒。

他手中捏着的,正是那份详细报道了伊莱尔死讯的报纸。纸张边缘在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指间,被蹂躏得几乎粉碎。烬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个略显青涩的悬赏令照片上,停留在那“确认死亡”的刺眼标题上。

那个生命力顽强得惊人的女人……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他想起在训练场上,她如何以弱小的身躯,操控着仿佛拥有自主生命般的植物,顽强地在凯多老大凌厉的攻势下周旋。

她的眼神,不是纯粹的恐惧或屈服,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对生的渴望和对同伴的守护。那种眼神,他曾在一个早已消失的族群的幸存者眼中见过。

他甚至……曾因那份独特的、与某些古老传说隐隐共鸣的生命力量和她所伪装出来的脆弱与孤独,以及那份潜藏于心的不屈意志,而短暂地交付过一丝信任。

然而,她最终选择了背叛,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甚至宁愿假死,苟且偷生在BIG MOM的领地,也不愿意在那天直面他的质问。

他本该像审讯犯人那样感到快意——看,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但是,没有。

预想中的情绪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如同鬼岛外终年不散的迷雾般的……死寂。

这次,是真的死了。

报纸上的铅字冰冷而确定,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

那份他曾隐约感知到的、蓬勃而独特的生命气息,彻底从这片大海上消失了。不是隐匿,不是重伤,是彻底的、永恒的沉寂。

一种难以言喻的的惋惜,如同鬼魅般,悄然漫上他坚硬如铁的心头。很淡,淡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又真实存在。

这是遗憾吗?他不知道。这是悲伤吗?他不想承认。

烬缓缓将报纸放下,置于石座旁的阴影里,仿佛要将这则消息连同那丝不该有的情绪,一同埋葬。

*

一艘随波逐流的棺材小船上。

米霍克刚刚将一艘不识趣撞入视野的海贼船连桅带帆,连同船上喧嚣的愚蠢,一同斩为两段。黑刀归鞘发出轻响,他转身,仿佛只是拂去肩头一粒尘埃。

海风呜咽,卷起浪沫与纸屑。一份湿漉漉的报纸“啪”地一声,轻飘飘地落在“棺船”船头。

他的目光本如掠过水面的飞鸟,不带丝毫停留。然而,就在瞥见版面上那抹几乎被油墨晕染、却依旧透骨熟悉的轮廓,以及旁边那行刺目标题的瞬间——

嗡。

世界的声音仿佛被骤然抽离。

那双鹰隼般洞穿虚妄、锐利无匹的金色眼眸,瞬间沉寂下去。将所有锋芒、所有外放的压迫感,以一种骇人的速度向内坍缩、凝聚、沉没,最终化为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如同暴风雨降临前,海天相接处那片最沉重、最压抑的铅灰色海面,看似平静,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巨舰的恐怖暗流。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有改变站姿。只是微微偏过头,视线越过报纸,投向远方海平线上那片愈发阴沉的积雨云。空气在他周身凝固,连翻涌的海浪似乎都识趣地降低了咆哮。

但棺材小船周围的压力,却在无声中攀升到了极点。

下一瞬。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甚至看不清他拔刀的动作。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漆黑如永夜、细如发丝却又仿佛能切开空间的斩击,凭空出现,然后——撕裂。

“嗤——!”

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破空声不是“传来”,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颅内炸响。斩击所过之处,空气不是被分开,而是被短暂地“斩断”,留下一道模糊的、扭曲的真空轨迹。

目标并非近处,而是遥远海平线之外,一座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巍峨耸立的海岛山峰。

斩击跨越漫长的距离,速度却快得仿佛无视了时空。

轰隆隆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迟了半拍才滚滚传来,如同天神投下的战锤砸碎了山基。

在落水的海贼们骇然失色的注视下,那座巍峨的山头,沿着一条绝对水平的、光滑如最顶级工匠打磨过的镜面般的切痕,缓缓地、无可阻挡地开始倾斜、滑落——

断口处,岩石的纹理清晰可见,阳光第一次照进那亘古的黑暗断面。

山体崩塌的轰鸣如同大地痛苦的呻吟,层层叠叠地冲击而来,震得广阔的海面剧烈动荡,掀起不自然的环形巨浪,仿佛海底有洪荒巨兽被惊醒翻了个身。海鸟惊惶四散,连天空的阴云仿佛都被这无声之怒所慑,流动得更加滞涩。

米霍克依旧站在原地,黑刀不知何时已完全归鞘。他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重新落回船头那份报纸上,目光沉静如初。

只是那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仿佛连光线都能斩断的极致锐意,以及远方那缓缓沉降的、被削平的山巅,无声地昭示着他心中那翻涌的、无法克制的怒意——

“……竟然以这种方式落幕么,伊莱尔。”

*

欧罗.杰克逊号上。

香克斯将报纸拍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金狮子……那个老东西!”他低声吼道。

一旁的巴基更是气得直跳脚,本就通红的鼻子仿佛又涨红了几分,嘴里不停叫嚷着要去找金狮子算账,非替“天使大人”讨回公道不可。

不远处,原本对饮的罗杰与雷利闻声停下酒杯,带着几分不解朝这边望来。

*

莫比迪克号上。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巨大的身躯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儿子们递上来的报纸。

“咕啦啦啦……又一个有潜力的小鬼倒在了路上吗?”

他宏亮的笑声中带着叹息般的感慨,“这片大海,还真是从不缺少悲剧和遗憾啊。”

说完,白胡子举起巨大的酒壶,豪饮一口,仿佛在为一位未曾谋面、却值得敬重的对手送行。

*

蛋糕岛,托特兰王国。

“MAMA~MAMA~!!!” BIG MOM夏洛特.玲玲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恐怖的音浪几乎掀翻宫殿的屋顶,“那个能做出好吃甜点的、承载着我的梦想的丫头……死了?!被金狮子那个老杂毛杀了?!?!”

她巨大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周围的气温骤降,霍米兹们吓得瑟瑟发抖。

“克洛克达尔!那个没用的沙鳄鱼小鬼!他不是在现场吗?!连个人都保护不了!”她尖声叫道,“卡塔库栗!!”

一身黑色皮衣、围着围巾的卡塔库栗沉默地上前。

“去!给我找到克洛克达尔,把他杀了!给那个丫头陪葬!!”夏洛特.玲玲高声尖叫,近乎丧失理智,恐怖的思食症似乎要再次发作。

母亲的命令不容置疑。

卡塔库栗深邃的红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他微微躬身:“是,妈妈。”

*

卡塔库栗最终在一片荒芜的冬岛上找到了克洛克达尔。

他并没有隐藏气息,但当他走近时,那个男人依旧背对着他,站在漫天风雪中,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克洛克达尔穿着厚重的貂皮大衣,肩头积了厚厚一层雪,雪茄的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稀薄无力。

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冲突。

卡塔库栗看着这个背影,感受到了那种几乎凝成实质的、死寂般的悲伤与麻木。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妈妈命令我,杀了你。”

克洛克达尔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动一下,只是沙哑地回了一句:“……正好。”

他的反应让卡塔库栗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他并非来执行母亲的疯狂命令,至少不完全是。

“我看了报道。”卡塔库栗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很平静,“她……的陨落,我感到遗憾。”

克洛克达尔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雪花无声飘落,覆盖着一切,仿佛要将所有的痕迹与悲伤都掩埋。

“雪下得很大。”卡塔库栗忽然说道,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提醒,“就像那天一样。”

克洛克达尔终于有了反应,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深处是望不到底的疲惫与空洞。

“……哪一天?”

“失去重要之人的那一天。”卡塔库栗直视着他的眼睛,他那能看透未来的见闻色,似乎也看透了克洛克达尔此刻内心循环播放的噩梦,“我明白这种感觉。”

克洛克达尔嗤笑一声,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如果一直被过去的记忆困住,那就再也无法前进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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