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齐昴招呼着众人,齐齐向崖边角落跑去。

刘山飞速领会其意,蹲下身拍了拍肩膀:“花兄,上来。”

北侯川也不多问,踏其肩膀而上,低头瞧着刘山站稳了,猛地向上一跃,摘下一柄长剑。

这片崖能够着的只有这一柄剑了,他也很自觉地横剑于胸前,站在他们身前。

“扔我,我要拿那个。”男孩紧抓着刘山袖子,指向高处的一柄短匕。

危机关头,这不是胡闹,那短匕位置有四个他高了,这么小的孩子,摔下来便是必死无疑。

“胡闹。”刘山不予理会。

男孩手握着尖锐石头,指向刘山脖颈:“快点。”

刘山正欲发火,齐昴在旁边劝着:“听他的。”随后看着那匕首位置走远了些。“我接着。”

刘山不想与其争,托着那男孩奋力一甩,那男孩也手疾眼快,一手攥住崖壁上石子,给自己荡向高处,轻松摘下那把短匕。

他看着下方高度,确有他四个高。正想着,手中攥着的石头脱落,一下没了借力,狠向下坠去。

“哥哥!”

小孩焦急地呼唤着他,齐昴已是先一步给他接在了怀里。

饿鬼们缓缓地向他们而来,中间的一个,方踱步几步,忽地掐上自己喉咙,神情惊恐,模样可怖,倒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搐。

齐昴认出,那便是方才吃了馒头的人……

“多谢。”

男孩毫不在意的从他身上跃下,转了转手中匕首。

效仿着他,刘山也从地上拾起了两块尖锐的小石子。

饿鬼们铺天盖地似地涌来,北侯川提剑而上,对那些看着正常点的闪身其后敲晕,对那些看着就精神错乱的,长剑和着凛冽月光,银剑红出。

鲜血迸于皎皎圆月间。

齐昴和刘山在崖边,护着小小孩,看着北侯川和那个达蒙小孩,二人宛若修罗杀神,心中暗自念起了经。

这漫漫黑夜,何时结束。

齐昴抬头观星,崖上沙石迷了眼,他垂头揉得满眼通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再一抬头,星云疏朗,漫天夜色好似压下来的,密不透风的茧。月光清明照着,地面腾起层层薄雾,几不可查。

若非,闻到些淡淡的臭味……

齐昴向着北侯川大喊:“花兄!那小孩!快回来!”见二人一时停不下手,刘山干脆上前推开旁人,拉着北侯川和男孩向崖边跑。

男孩被提着脖领子很是不爽,扭动身躯挣扎了数下,嘴里开始嘀咕起腌臜话来。

一脚跃至崖边,地面开始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声响,宛如巨兽低声咆哮,窟内震颤不止。

是地动了。

崖上开始坠下碎石,大小不一,加之砍在崖边的各式武器,皆是一齐松动,哗啦啦的向窟内坠着。

地裂来势汹汹,碎石凌空翻滚坠落,窟内人群几是无处躲藏。

齐昴拉着他们,使劲地贴着墙壁,任由身侧叫那些个乱石擦伤,好在如此性命无虞。

星象明明没问题,转机将出现在黎明。可眼下境况如此,今夜还能不能过去都成为了两说。

齐昴心里刚这么想着,便见脚下当时裂出数条大缝。

“快……”走字还未出口,脚下便悬了空。

*

另一边。

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双双恶狠狠抬眸,满眼戾气,见了来人却有几分惊诧。“顾……?”

顾言端手作礼:“顾言。”说罢,眼睛却向另一边房侧瞟过去。

双双摘下斗笠:“将军所来何事。”

“我此行来,是为了告诉你殿下的下落。”

“此事我已知晓。”话锋一转。“不过,我与太子殿下一同出城数日,将军何以先我一步知晓太子殿下的下落。”

心中忧虑无限放大,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感,前往故地的路上像是叫着个弦紧拉着,步步踩在刀尖。

顾言又是向那个方向一瞟,转过脸来僵硬地一字一句道:“这有一物,殿下务必用得上。”

房侧传来窸窸窣窣声响,顾言飞快改口:“给你的,这个是给你的。”说罢,烫手山芋似往双双手里一塞。

什么玩意儿。

几个玄铁碎块绕成了个环,环上拴着一枚轻薄至极的铁片。

按照顾将军示意,双双给这玩意儿环在了小臂上,衣袖一放,极其隐蔽。

“多谢顾将军。”双双端手回礼,重新遮上了斗笠,不打算多停留。

“诶。”顾言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完。

“将军还有何事?”

“那个……”顾言一脸冷峻神色,目光中却真真切切的担忧。他本想再问上一句:你是真要孤身一人去赤乌吗。想了想,看她神情坚毅,倒像是自己多嘴。

顾言垂头,双手叠于胸前:“神礼降福。”

“神礼降福”是灵泽的一句吉祥话。灵泽百姓信神明,信太子,信漫天神明都将会庇佑他们国家,便有了神礼降福一说。

子民于天神面前垂头,致以最心诚的祝愿,祈望天神庇佑。

双双不信神明,却有一位除外。

“神礼降福。”她短短一回礼,便匆匆离去,临行前还不忘偏头看那房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空荡荡的,只有个野狸子跳了出来。

待她走了,顾言黑着脸抬起头。

角落里的姜子圭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哈哈大笑着,拍了下顾言的肩膀:“顾将,拿来吧。”

顾言及不情愿的解下荷包。

沉甸甸一袋子银到手,姜子圭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打算干活。

“你算计我。”

姜子圭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吟吟答他:“我哪有。”

“你说她不信神。”

一刻钟前,姜子圭带着他百无聊赖的躲在这附近,这老狐狸无聊至极,开始拉着顾言打赌。赌的就是这赤乌人也,晓不晓得神礼降福。

顾言是真心不想再和这个狗东西打赌了,姜子圭却放话:“她不信神。”

老狐狸是狡猾,可好像也从未说过谎,想着这一路输的银两,顾言心一横:“赌了!”

怕他后悔来抢,姜子圭飞快把那些个银两塞进怀中。

“是不信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浮现在他脸上。

因为她就是神。

“唉。”姜子圭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及其怜悯的眼光看着顾言,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可怜我小顾将军,次次都上当。”

“闭嘴吧你。”散财童子打开他的手,向回营的方向走去。

不算他这无聊扯皮,顾言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姜子圭这人算是半个的灾星,平日在皇城里饮酒作乐,几乎是一步也不愿意迈出皇城门,饶是天子脚下震得住他这个灾星。可他若是出了皇城,势必就有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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