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是他小瞧了。

能被他晏远舟放在眼里的女人,不多。

扳着手指头数,也不过两个。

一个是定远将军傅清霁。

这女人,不简单。

她能在朝堂上与群臣周旋,为君王分忧解难;也能在沙场上挥剑杀敌,护一方百姓安宁。

旁人都说,治国平天下,是男人的事。

可傅清霁偏偏做到了,还做得比很多男人都好。

便是她那丈夫,镇国大将军厉宗玉,和她比起来,也要稍逊一筹。

再有一个,便是晏清澜。

那丫头……

晏远舟眼神一暗,闪过一丝复杂。

从她回京后的一连串举动来看,就知她绝非善类,更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苏府四小姐。

可惜了,曾经的晏清澜,太过平庸,如蒙尘的明珠,让人看不出丝毫光彩。

那时,他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价值。

可如今,明珠拭去尘埃,光芒万丈,却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他摆布的棋子了。

晏远舟微微叹息,有些惋惜,又有些释然。

他不理会那些后宅阴私。

姨娘也好,平妻也罢,与他何干?

钱雅芝名声如何,他更不在意。

他只关心一件事——

晏明远为何突然对钱雅芝如此绝情?

当真只是因为仲娆小产?

他不信。

他了解晏明远,那是个把利益看得比天还大的男人。

别说夫妻情分,便是父女亲情,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

苏府又不是没死过人,得宠的少爷、小姐,也不是没有过。

就连曾经被晏明远寄予厚望的三妹,不也落得个溺水而亡的下场?

他记得,三妹刚去的时候,父亲也曾有过几分伤心。

可没过多久呢?新人早就取代了旧人。

如今,晏明远怕是连三妹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吧?

所以,晏明远绝不是为了给仲娆出气,才把钱雅芝关起来。

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而这隐情,或许,就藏在钱雅芝的那些私产里……

晏远舟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屋子里,静得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公子?”

侍从垂手立在一旁,看着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的晏远舟,战战兢兢地喊了一下。

晏远舟缓缓回神,眼底似有墨色翻涌,那是深不见底的心思。

“想不到,夫人是个狠角色啊。”

那侍从也是个惯会看脸色的,他跟了晏远舟多年,深知这位主子看着温和,实则心思极深,轻易不会将情绪表露出来。

他觑着晏远舟的神色,活络开了话头:

“这汴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醉月楼,竟然是夫人的陪嫁产业。”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咂摸着嘴感慨:

“要说这醉月楼,这些年可一直被碧霄楼压着一头……也不知那碧霄楼的东家,又是哪位手眼通天的人物,竟有这般本事,能压过夫人的风头。”

碧霄楼?

晏远舟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眉梢,又迅速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这些酒楼之间的弯弯绕绕,他不感兴趣。

于他而言,无论是醉月楼还是碧霄楼,都不过是他向上攀爬的工具罢了。

醉月楼近年来的颓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曾经风光无限的汴京第一酒楼,如今却被碧霄楼死死压制,连头都抬不起来,甚至连翻身的机会都看不到。

每每想到此处,晏远舟心中都难免生出一丝鄙夷,不过是一种无能的体现。

但转念一想,醉月楼的东家,是他那位只知争宠的母亲钱雅芝。

一切似乎又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毕竟,以钱雅芝的眼界和手段,醉月楼没有彻底败落,还能勉强维持着汴京第二的名头,已经是她能力的极限了。

指望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实在是不切实际,倒不如想想怎么利用现有的资源。

晏远舟眸色渐深,晦暗不明。

只是——

这醉月楼,也确是时候换个主人了。

他不允许,这块能助他更上一层楼的基石,继续掌控在一个只知后宅争斗、目光短浅的妇人手中。

更不能,让它落入那空有野心、实则无能的晏明远之手。

晏远舟微微垂下眼睑,掩去了眸中一闪而逝的锐利。

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旁人,他信不过。

他能信任的,唯有自己。

他坚信,只要醉月楼到了自己手中,定能摆脱眼下的困境,重现往日辉煌,甚至更胜往昔,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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