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边最大的屋舍,屋主祖上据说承接着清川村与外界物资交易的工作,就连最初神社修建都有那家主人的一份功劳,赚起村里村外两份钱,一步步从漏雨平屋扩建为大宅。可自从入村公路修建完毕后,屋主带入的、曾经的新奇玩意再也勾不起村民的兴趣,短短数月,早有了离村打算的青壮年收拾好行李,成为踏上公路的第一批人。

随之第二批、第三批……年轻人转移城市往往是每个山村的结局,仅余些搬不走的老人和尚有留念的。

失去重劳力清川村怕是会彻底成为一座死村。

“那家主人是个仁厚的。”医生这么说,语气不乏遗憾:“村里老人不待见他,他也不生气,将这些年赚来的钱权当供奉,尽数用在维护神社上,可惜水野家人还是受不了这儿,都搬走去了城里。”

仁厚?或许吧,夏油杰想到那个跛脚男人,也想起空旷到寂寥的房子,好心在排斥外人的村里给他们提供住所,甚至准备可口吃食,怎么不算得仁厚之人呢。

但莫名的,心中有个声音提醒他,名为水野的中年人并不像表面那般无害。

至于其他,类似于水野的烧伤以及本城志男生前去过哪里这些问题,医生除了摇头答不出分毫。

“我希望你能把知道的全数交代,否则……”夏油杰淡笑着施加压力,那盒注射用粉末瓶被放回医生手心,“我想下来来这调查的可能就是其他人了。”

医生差点握不住药盒,脑子混乱的可怕,连两位‘警察’为何会放过他兜售违禁药品,一心只想赶紧送走他们,磕磕巴巴保证:“真的!我发誓我就知道这么多!”

这下如果医生还有隐瞒,夏油杰也只能称赞他演技高超了。

…………

下午五时零七分。

他们踩着落日余晖走出医院大门,影子拉的很长。

东边山坡高于村落,小路边眺望便能看见村中稀稀落落的人抬着各类祭祀用具往神社走,想必在为明日的祭典做准备。

村民们脸上应是洋溢着欢快的笑,孩童高抛起花球又重重砸在地上,顺着倾斜道路往下滚,他啊了声遗憾垂头,念念不舍望着球消失的方向,想去拿回却又不敢掉队,重新回到队中攀爬阶梯。

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如同蚂蚁般簇拥着向上爬,只为了让祭典顺利进行。

夏油杰停下脚步,静静望着整片破开寂静的村落,将他们明知身处危机却假装无知的身影映在眸中,耳边回荡着河村女士歇斯底里的否认。

“好热闹呢,晚上整个村的人都会冒出来吧。”五条悟一手搭在额上,望着远处那些人如此感叹。

“大概吧……”夏油杰习惯了五条悟瞬移一样出现在旁边,也可能真的是瞬移,毕竟每次都听不见脚步,他淡淡抬起手腕校对机械表的时间:“距离祭典还有不到两个小时,这场警察游戏可以结束了?我想我应该有享受祭典的权利?”

至于地里躺的不是本城志男,本城志男也许没死,正快乐的活在某个角落继续编写他的剧本,也有可能依然死了,只不过他的尸体还在森林的某个角落默默发酵,这些可能性都与夏油杰无太大干系,他此行目的可不是拯救失足中年男。

五条悟一顿,慢慢扭过头来,眼罩下的眼睛似乎不可置信地瞪大:“难道你觉得我一直在玩?”

“你误会了,我没这么说。”夏油杰面不改色否认,实际语调敷衍至极。

没错他就是这么觉得,这样一件一件询问有关当事人谋求线索压根不是咒术师们的作风,五条悟的学生甚至还在不知某处和诅咒搏斗,但老师却还在慢悠悠闲游一样带着夏油杰转悠,丝毫不见焦急。

“需要我提醒一下吗五条先生,你的学生还没找到。”夏油杰叹了口气,只觉得五条悟的学生可怜,“再晚些,等神社挤满了人,你调查神社的工作可没法顺利进行了。”

没那个必要。”五条悟轻描淡写解释:“忧太调查过神社,没发现异常,以他的实力都找不到诅咒,要么极其难缠,要么藏了起来。”

夏油杰沉默几秒才消化完五条悟的话,把五条悟口中‘忧太’和他的学生对照上。

夏油杰无奈按住眉心,选择忽视若有若无的熟悉感:“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五条先生,我们的信息并不对等,把我强行拉进你们事前,最基本的情报分享是必要的。”

这种事不应该早点拿出来说吗。

五条悟没心没肺地摊开手道:“你也没问。”

二人静静对峙了会儿,最终以夏油杰猜不透五条悟的想法结束,对于五条悟装傻他确实毫无办法,索性安慰自己做个不爱计较的人。

“除此以外你的学生还留下了什么情报?”

“其实忧太进入清川村后联络器总是时常断线,与他共同任、疗养的辅助监督四日前彻底和他失去联系……”五条悟刻意顿了会儿,“而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水野住宅。”

本城志男尸体发现人为水野,五条悟学生失踪地点为水野宅,抛去为学生而来的五条悟,连夏油杰也碰巧成为了水野宅的客人,要说其中全然巧合实在太过牵强……

水野家像是所有谜团的连接点,将一系列看似离奇的事件串连在一起,夏油杰不由想到水野在村口招揽旅客的举动,五条悟的学生或许也是同他一样受到水野邀请,更甚,连当初的本城志男也是如此。

“你们……认识乙骨君?”

孱弱的,隐含害怕的声音从不远处树后传来,沙耶子小心翼翼探出身子,身上红白巫女服凌乱,宛如经历了一场逃难,头上还挂着几片落叶。

而再更远处,嘈杂呼喊声迅速靠近,沙耶子瞳孔收缩,紧张望着身后,随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哀求道:

“请你们帮帮我。”

…………

‘水野先生实属仁厚之人’。

这一评价在二人回到水野宅时进一步得到证实,两日5000还附加丰盛的餐食,尽管都是些家常菜肴,素食居多,但从菜的色泽看,不难看出料理人下了功夫。

夏油杰碗中那点菜从热放到凉,都失去了原本的美味,这才被夏油杰不紧不慢送入口中,非常清淡的口味,和清川村这座朴实的小村一样,透着股自然原始的气息。

对于晚餐,夏油杰适应良好,有一搭没一搭应和水野的问题。他淡淡瞄着身侧故作高深的五条悟,从对方不停戳米饭的动作看出这桌清粥小菜并不符合五条家少爷的口味。

当地清酒用冰桶保持冰凉口感,水野站在吧台后,略微嘶哑的笑从喉中溢出,他先是为自己倒了杯,爽快叹息,冲对面两人摇晃酒瓶。

“二位来一杯?”

夏油杰礼貌婉拒,他的酒量不算好,私人酿造的酒度数比市场售卖的还要高上许多,酒精灼烧食道的同时连理智都会消磨,尚且身处潜藏危机的清川村,那可是相当鲁莽的决定。

“我就不用……”

夏油杰话到嘴边,五条悟的杯子咚的送上前,不等夏油杰暗道不妙阻止,五条悟便异常豪爽道:“来一杯!”

水野哈哈笑着,冰凉酒液接触屋内热空气迅速在杯壁凝成水珠滚下,反射昏黄灯光。

此时已临近祭典开始,从山脚一路蔓延向山上的灯笼被点亮,如同夜间星星点点萤火,照亮上山的路。

五点四十二时。

虽然夏油杰拒绝饮酒,水野还是自顾自替他斟上一杯,酒精熏腾他脸上瘢痕,黑一道红一道,让他看着格外可怖。

“你们不去参加祭典?”水野问道。

夏油杰笑了下摇头,一旁五条悟龇牙咧嘴道:“反正又是献饌、庙会、烟火这些老掉牙的东西,一个人体验这些也太可怜了,我才不要去。”

他的脸颊上泛起两坨红,使出十足幼稚性子,将清川祭典批判的一无是处,随后像是累了般,无言隔着眼罩将夏油杰得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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