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上也没什么人认出他们,众人采买还算顺利。

除了丫鬟下人们还要慢慢招,其他东西总算是制备齐全,现成的往府里运,剩下还要赶工的就等做好后再提到府上,慢慢端详。

这才有一个家的模样。

看着清单上要采买的东西越来越少,白栖枝难免会生出几分自豪感,可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她思来想去,发现府内所缺的,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亲人。

夕阳西下。

置办完最后的几样物件儿,几人也要打道回府。

小福蝶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正抱着一杯用竹筒盛着的酸梅汁消食。

沈忘尘作为唯一一个坐着不需要走路的人,腿上的东西已经积得比胸还要高。

可见,白栖枝既没把他当残废,也没把他当个人。

“辛苦辛苦,回去让芍药单独给你开小灶哈。”

眼见白栖枝心情不错,沈忘尘也没有抱怨。

或许他本来就没想抱怨。

甫一踏入府门,尚未及看清院中景致,白栖枝的脚步便倏地顿住了。

夕阳的余晖将庭院染成温暖的橙红色,一人负手立于那暖光之中,身姿挺拔如松,听见门口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竟是宋长宴!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白栖枝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猛地一跳。

后者亦是如此,昨日他见二姐前来,带来枝枝姑娘已抵达长平的消息,恨不得立马生出一双翅膀飞过去见他。

结果大哥说林夫人刚到长平,尚未安顿,此般前去太过唐突,让他过几日,待人安顿好,再为相见。

于是他忍啊忍、忍啊忍,一直忍到今天黄昏时分。

他忍不了了!

虽然长兄称呼枝枝姑娘为林夫人叫他有一点点伤心……一点点,但枝枝姑娘能来长平他就已经很开心,还奢求什么呢?

于是在方才,他就提着贽礼飞也似地赶来了,哪成想枝枝姑娘竟然出去采买,他就只好很心痛地等啊等、等啊等,刚准备走,碰巧就遇见枝枝姑娘回来了!

这不是命定的缘分还能是什么!!!

白栖枝就见着宋长宴一双水润浑圆的狗狗眼亮得跟燃得正旺的火堆一样,火势熊熊,几乎要顺着夕阳的影儿烧到她衣角来!

倘若不是各自身份有异,恐怕他们现在就要冲上去手拉手在庭院里蹦得团团转。

可惜,白栖枝已为人妻。

她就算再高兴,也只能压抑住满心欢宜,朝那人悠然一笑,道:

“宋二公子,好久不见。”

——沈忘尘……好久不见。

几乎是一瞬间,沈忘尘蓦地想到那个夜里,坐在井沿儿上的白栖枝。

那时的她,与现在完全是两个状态。

幽怨地、平静地,几乎要被满身的疲惫杀死了,哪里有如今这样兴致昂扬的样子?

他取下纱笠,抬眼看向那久别重逢两人——

他说话又快又响,全然不顾身后还有推着轮椅、抱着大包小包的沈忘尘等人,仿佛这院子里只有他和白栖枝两个久别重逢的旧友。

白栖枝亦然。

两人面对面,互相高兴地寒暄着离开淮安后的日子,那笑容,几乎要阳光灿烂得将他烧死在这儿了呢。

他默默看着这一幕,仿佛还带着纱笠,无人知晓他此刻神情。

“喂!”身旁冷不丁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沈忘尘心头一跳,回头,只见小福蝶就站在他身边,玩味地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

稚子年幼,童言无忌,开门见山:“你不会吃醋了吧?”

沈忘尘蓦地一噎:“……”

小福蝶思量浅,摊手,小大人似得无奈叹道:“没办法的啦,枝枝她就是这样的……额……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沈忘尘:“人见人爱?”

“对!”小福蝶狠狠附议,“枝枝她就是这样人见人爱的啦!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她的,你就算吃醋也没办法~”

她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沈忘尘想笑。

“不过。”话锋一转,小福蝶转头看了看还在絮絮叨叨的两人,顿了顿,神色严峻,“话说回来,那人是喜欢枝枝的吧?枝枝好像也不排斥他,但枝枝已经成亲了,他们两个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沈忘尘不语,眉间微扬,等着她说下文。

只见小福蝶苦恼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手心,十分聪明:“不如我们偷偷把枝枝的夫君扔掉吧!他不在,就没有人能束缚住枝枝了!我们一起背着枝枝偷偷把那个人扔掉吧!”

沈忘尘:“……”

果真吗?

*

这厢小福蝶还在琢磨自己的“枝枝幸福大计”,那边两人终于结束言之不尽的寒暄。

白栖枝说得嘴巴好干。

白栖枝说得嘴巴都有些发干,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夕阳下那绯色的唇瓣泛开一层莹润的光泽。

宋长宴看得心头一跳,脸颊莫名有些发烫,慌忙移开视线,眼神飘忽地看向院子里的花草,像只被发现了心事而手足无措的大型犬。

趁着这个空档儿,白栖枝的目光终于得以从久别重逢的兴奋中稍稍抽离,落向庭院四周。这一看,她才猛地发觉廊下和堂前似乎堆了不少原本不属于他们采买行列的东西。

她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心头一暖,又带点哭笑不得的无奈看向宋长宴::“宋二公子,你来就来,怎么还这般破费?”她指了指那些多出来的贵重物件,“这些都太贵重了,枝枝不能收的。”

正兀自害羞的宋长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真实的茫然。

他顺着白栖枝所指的方向看去,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哎?不是不是!枝枝你误会了!这些不是我带来的!”

“不是你?”白栖枝这下真愣住了,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那这些是……”

“哦!你说这些啊!”宋长宴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爽朗,还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致,“我来的时候,正巧碰见路羡之路大人在指挥下人往下搬呢!好家伙,阵仗可不小,一箱一箱的往里抬。”

他模仿着当时的样子比划了一下,继续道:“路大人说是听闻你乔迁新居,特来道贺的。不过你不在府上,他等了片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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