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钦州守了几日,并无金人来攻。

齐粟照旧每晚都来,只是再不与她同榻了。

不然她固然担惊受怕,他也不好受。

流纨白日依旧去城里闲逛。

流纨曾经一直随父驻守,此城中认识她的人本来就多。头一两天,尚且有人问她武威侯之事,十分关心;可没过两天,那些相熟的商贩便冷淡下来,甚至对她怒目而视。

流纨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我?

不过纵使那些商贩不给她脸,她也照买不误,照吃不误。

一晚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重重的地搁在她身前,其中两块肉甚至蹦了出来!

流纨饿了,懒得计较,拿起筷子正要进食,送面的小二小声嘀咕:“她倒是吃得下……”

她这一路,已听到不少这样的言辞了。

“还有心情打扮呢?”

“还有心情看戏呢?”

“还有心情套圈呢?”

“侯爷白疼了……!”

这回她终于回应,筷子一拍:“这位小二,来来来,你倒是来给我说说,我为什么吃不下,不能打扮,不能看戏,不能套圈?”

小二本是不敢得罪侯爷千金的,而且这位千金大小姐在钦州多年,对人也和气,没架子,原是很招人喜欢。

但此时,小二心中义愤填膺,便顾不了许多:“侯爷被抓进大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陆将军尸骨未寒,您便认贼作父,岂不是叫人心寒?”

“认贼作父?请问我认哪个贼作父了?”

“您不是跟了齐帅?眼下正受宠……”

流纨明明很气愤很酸楚,却又很想大笑,嘴角抽搐了几下:“那叫认贼作父?你不会用成语能不能别乱用?那怎么叫认贼作父?你真要笑死我!他看着是有点老,可也就比我大个几岁,请问我怎么认他做我的爹?”

小二被她一阵曲解嘲笑,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去炉子边添火去了。

顾流纨看了一眼不远处橡皮糖一样粘着的侍卫,索性大声道:“再说齐帅怎么了!你们别不知好歹。眼下钦州是齐帅守着,赶明儿他不高兴了,拍拍屁股走人,叫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东西自生自灭!”

小二站在炉子边,搅着面汤,气得浑身发抖!

旁边一人带着斗笠,似乎也气得很厉害的样子,面都没吃完就扔下筷子走了。

“一个个都在发什么疯?不知道老娘在忍辱负重?”

真是烦死了。

流纨没胃口了,硬逼着自己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刚走出面摊子,那侍卫迎了上来:“夫人,属下送您回营。”

流纨没好气道:“我才刚出来就要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大帅说今人随时会来攻城,还是尽快回去比较妥当。”

“齐粟不是说,活要见人我要见尸吗?你们找着他了?”

侍卫一愣,随即低下头道:“这个属下不知。”

流纨知道与他生气也没用。

这两天虽然在街上闲逛,却是一个与她来接触的人也没有。想来陆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投入齐粟的怀抱,对她恨得牙痒了。

齐粟每夜留宿,却不动她。就是为了这个吧。

陆沉从淮英那儿拿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要怎么送出去才好。

流纨闷头走路,突然一人撞了过来,流纨心情烦躁,正要骂人;那人低头推过路边一辆推车便走了。

流纨怔怔地看着那辆车,身边的侍卫又催促道:“夫人,我们该走了。”

流纨回到营中,见侍女来回收拾,齐粟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她。

“这是要走?”

“嗯。”

“不是说,金人会打来吗?”

“已经安排妥当了,作为主帅,在钦州逗留多日,已是不宜。”

流纨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那人,斗笠压得低低的,斗笠底下那双看她的眼睛,绝对不是不识。

这是这么多天,陆沉的人第一次对她发出信号,她不能不理。

不觉眼眶有些发热,心里却是念头急转,有什么法子能拖一拖呢?

她突然想起,那车上拉的是一车药材,想必是要送到城中某家医馆的。这么说来,倒是可以借着装病抓药寻一个机会。

谁知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流纨本是照常吃饭,尚在寻思有什么法子绕过军医,叫齐粟把她送到城中去,便见到饭粒里,有几颗通红的珠子。

她想起上午看见的那辆推车上也挂着一串这种东西。

推车之人与她对视之后,便朝珠子看了一眼。

流纨心有所会,犹豫了片刻,将那几颗珠子吞了下去。

不久,肚子就一阵急痛。

军医替她搭脉诊治,随即变了脸色;起身对齐粟道:“像是中毒之症。”

“何毒?”

“属下不敢妄言,看症状,像是误食了鸡母珠。此物若整个吞下,毒性并不大,只是不知道夫人她……”

“若嚼碎了,该如何诊治?”

“需要甘草,金银花煮汤喝下,但此法只能催吐无法根治,还需辅以巴豆霜这等虎狼之药。只是,一来,此药军中无备,二来,此药凶猛,本身也有毒性;若不知道夫人服用了多少鸡母珠,便不敢随便乱用。”

顾流纨额上冷汗涔涔,已痛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齐粟眉头紧锁。

“大帅,属下听闻城中有一位姓梁的大夫,最擅解毒,不如……”

齐粟立刻道:“便听你的。”

流纨被送入梁氏医馆之时,腹痛已经好了些。

但因为齐粟在旁,她依旧做出病弱不堪的样子。

帘幕垂下,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替流纨施针,随后命人煮了汤药。

剩下的,便是等。

帘幕内一段时间内便只剩下流纨一人。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青衣药童上前来,端上汤药。

流纨接过汤药,盯着那药童的脸看。

那药童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流纨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要同我说的?”

药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他没有什么话交待给我?”

那药童满脸的莫名。

这不是陆沉的人?

流纨泄了气。

又过了一会儿,流纨喝的药发散了。身子轻松了许多。便从榻上起身。

那药童将一块似石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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