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翊早膳过后去了前厅商议事宜,刘福这才得空带着郎中赶去西苑。

秦嬷嬷看到这两人来时,到底还是心虚,但想也不算什么大事,谁都有个不小心跌跤的时候,便压着没说。

等郎中从降雪轩出来以后,却是跟刘福说了个清楚,“宋娘子的寒疾已经痊愈,可我方才诊脉时,看她手臂有一道血痕。”

“啊,怎么还伤着了?”刘福登时惊得眼角褶子都撑开了。

秦嬷嬷也是心头一紧,却听郎中回道:“宋娘子说前几日在园里摔得。”

秦嬷嬷松了口气,忙也赔笑着道:“可不是么,我嘱咐她好生休息,她还不听,非要去园子里透气。”

刘福从前可是在宫中当差的,比起后宫那些争斗,王府这东西两苑算得了什么,他只是瞥了秦嬷嬷一眼,就觉出不对劲来。

“哦,这样啊……”刘福朝秦嬷嬷扬了扬下巴,示意二人避开郎中,去了一旁说话。

“嬷嬷与我说说,那日园子里都有谁呀?”刘福面上是带着一丝笑意的,但此话一出,秦嬷嬷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压根没信。

秦嬷嬷忙从袖中掏出备好的金饼,要往刘福身前推。

刘福笑着摆摆手,“我与嬷嬷在府中共事多年,不必如此,只与我说说清楚就成。”

府内人人皆知刘福是在前院做事的,又是王爷从宫中带出的人,秦嬷嬷哪里敢惹恼他,只得说出个名字来。

“是那柳溪,山阳郡太守送来的人。”

秦嬷嬷故意搬出太守,又收回金饼递去玉镯,“几个娘子都是明事理的人,此番也都是无意,往后定不会再生事端。”

刘福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说什么,带着郎中便离开了。

秦嬷嬷望着那两人远走的身影,再看看手里的玉镯,长出一口浊气,宽慰自己道:“不就是个小娘子,我还真不信她入得了王爷的眼……”

前院议事厅的大门已经关了足足两个时辰。

刘福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得与那郎中守在门外,眼看快至午膳,那门终是从里打开,七八个幕僚愁眉苦脸陆续出来。

刘福哈着腰等人都走完,与那郎中才俯身进了厅中。

晏翊坐于上首,扶额揉着眉心,晏信在他身侧而立,也是垂着眼角一副受过训的模样。

“如何了?”晏翊合着眼,语气也尽是不耐。

刘福先道:“回王爷,宋娘子的寒症已经痊愈。”

郎中朝刘福看去一眼,也是瞬间就明白了刘福这番话的含义。

他并未一上来就与晏翊说明宋知蕙受伤一事,便也是不想生事,算是卖给秦嬷嬷一个人情。

郎中也拱手附和。

晏翊揉着眉心,也不知在想什么,并未说话。

刘福这便与郎中准备退下,谁知刚要抬脚,就听上首传来沉哑的声音,“她看着如何?”

这明显是在问宋知蕙近日以来的状态。

这可是实打实的关心了,若此时再装糊涂,便是给自己惹麻烦,刘福心里一沉,上前道:“奴才没进房中瞧,却是听秦嬷嬷说,宋娘子一切安好,只那前几日,不慎摔了一跤,伤了手臂。”

晏翊手上动作一顿,眼皮倏然抬起,“王府的路什么时候这般不平坦了,好端端走着还能让人给摔了?”

想到宋知蕙当初在路上逃跑时,摸黑在山林里跑了那么长一截路,一跤都未曾摔过,来他这王府还不到半月,就摔得伤了手臂,晏翊瞬间就觉出不对劲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福知道瞒不住了,遂叹了口气,看那晏翊道:“这后宅人的女子多了,难免就多些事来……”

晏翊生于后宫,自幼也是见惯了女子相争,对这些事并不陌生,他冷冷问道:“是与谁?”

刘福回道:“据说是那山阳郡太守送进来的柳溪。”

晏翊嗤了一声,没有说话,挥手让刘福同那郎中先行退下,留了晏信在屋。

片刻后,晏信推门而出,对那门外的刘福道:“王爷要你去西苑将人叫来。”

刘福原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毕竟方才在屋里的时候,王爷虽然面上不愉,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想来便是那宋娘子还是没入王爷的眼,白让他心里一番紧张了。

可眼下听到要将人带来,刘福的心又不免悬了起来,若是叫柳溪过来,便是要审问的意思,若是叫宋知蕙来,便是想看她伤情。

可晏信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叫刘福犯了难,“王爷可说了,具体叫哪个过来?”

晏信也是一愣,他被晏翊训了一早上,脑袋都是胀的,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只想着把话带到就是。

回头看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看刘福,晏信没好气道:“这还不简单,将两人都带来不就好了。”

宋知蕙得了消息的时候,午膳刚摆到桌上,云舒赶紧去拿衣裙给她换,还要帮她梳妆,她却是摆了摆手,先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柳溪那边也是正要用午膳,一听要去安泰轩,搁下碗筷就跑去梳妆台前,那婢女也是没有耽搁,很快便给她梳好发髻,化了妆面,尤其眼尾那抹淡淡嫣红,看了便叫人心生怜惜。

临走前,秦嬷嬷还是不忘再次与二人嘱咐一番,宋知蕙乖顺应是,柳溪压着紧张与兴奋也连连点头。

一路上,刘福从前引路,柳溪与宋知蕙跟在后面。

三人路上一言未发,快到时,柳溪才低着头凑在宋知蕙身侧,压声道:“你可莫要耍滑,说到底那日我也什么都没做,王爷如此聪慧,定会明察秋毫。”

宋知蕙知道她还是害怕她临时变卦,在王爷面前咬她一口,便朝柳溪低低道:“安心,我不会改口的。”

两人走进安泰轩,一并跪在厅外。

刘福叩门而入,却是许久未见出来。

柳溪为了显出窈窕身形,过来时只穿了一件湖蓝薄裙,里面未敢多穿,此刻深秋寒风吹在身上,再加上她未来及用午膳,整个人都在发颤。

反观宋知蕙,她可是吃饱喝足才出来的,衣裙也穿得是冬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双腿跪得发麻,旁的倒没觉得多受罪。

屋内,晏翊正在用午膳,刘福没有多言,直到桌上餐盘撤下,他才上前一步道:“王爷,人来了,在屋外候着呢。”

晏翊慢条斯理擦着唇角,似没听见一般,完全不予理会,起身去净手,又拿起一本书看。

也不知过去多久,倏然就丢出一句话来,“去问她可知错在何处。”

是她而不是她们,刘福微愣,但还是转身就去屋外传话。

宋知蕙最先叩首出声,“回公公,奴婢不该抱恙时在外闲逛,摔了自己不说,还给府上添了麻烦。”

柳溪也顺着她话说,说自己错在没有及时拉住她。

这明显不是真话,也不是晏翊想要的答案,刘福不由上前低声提点,“王爷面前,我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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