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遮早早来到了斋楼前等候。

私试没有公试和上舍试那么正式,每月一次,由太学斋自主命题、批阅。

而其考试内容在孟月、仲月、季月都不一样,孟月主要考察斋中学子对于经典文论的理解与认识,仲月侧重于历史典故、时政议题,季月则是模拟科举策问,围绕当朝政务,提出解决之策,展示学子的治世之才。

这月恰逢孟夏,属于孟月,因而考察阐释经义文论。

他身上只带了个包袱,里面装着莫起为他准备的纸墨笔砚,临走前又塞了块干粮,说是担心万一考得久了,他饿着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弯,有些忍俊不禁。

“小遮!”

苏遮被人轻轻拍了下,一回头对上了薛珩的脸,小侯爷今日穿了身显眼的红色,鲜衣怒马,很是意气风发。

“我娘亲听说我今日考试。”薛珩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解释道,“非要我穿红色,说是寓意好,我拗不过她,只好穿了。”

苏遮眸光微动,笑容浅浅,“很适合阿檀兄长。”

他心尖泛出一丝涩然,不免想到,如若娘亲在世,定然也会为他思虑诸多……还未等他从思绪里抽离出来,便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整个人踉跄一下,被薛珩扶住才堪堪没摔倒。

“啊,真不好意思。”那人语调悠悠,装作关切模样,“没事吧?”

苏遮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他对这人有印象,姓李,名修远。先前那次针对他的风波便是此人带头的,但自从跟裴璟从望月楼回来后,除了左权那事,便再无人来找茬了,今日不知这人好端端的又抽了什么风。

见苏遮不答话,李修远眉眼染上几分阴鸷,一双鹰眼微眯起。

“苏遮,我跟你说话呢。”李修远盯着苏遮的脸,一字一顿地吐露字音,“你聋了么?”

薛珩拧眉,方要说些什么,就被身侧的人摁住了腕骨,他便不说话了。

苏遮松开握住薛珩的手,神色冷倦,“有事?”

李修远睨着面前青衣少年明明生了张漂亮温软的脸蛋,现下却因为美人动怒,而愈发冷艳讥诮,一双杏眼冷冰冰地回视着他,连面上的客气都已然懒得掩饰。

他心里骤然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火。原本只是替人出面,他本身对这种旁支庶子是最为瞧不上的,自始至终也未曾把苏遮放在眼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忽然很想再蹂躏一番,最好能亲眼瞧见面前冷若冰霜的人低下头颅,求饶也好,哭闹也好……总之不会像现在这般漠视他。

他微挑起眉,将苏遮一把扯到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全然不顾周围的目光,散漫抬手,身后几人便上前挡住了薛珩。

“苏遮。”李修远俯在苏遮耳旁,声音低沉,“不如做我的入幕之宾吧?我会比那人更疼你的。”

苏遮闭了闭眼,心中不耐至极,如若不是因为要顾及太多,他现在只想让这人有多远滚多远。

“李公子。”苏遮温温一笑,“这里是太学斋,不是凝香楼。”

“我当然知道。”李修远嗤笑一声,“你说你也是,好好服侍人就行了,来这太学斋做什么?还是说你是故意的,打算来这里物色下一个恩主?”

李修远的言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挑与侮辱,仿佛认定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另攀高枝,以色侍人。苏遮不欲再与他纠缠,一把将他推开,面容冷然。

“想好了就来找我,随时恭候。”

身后响起李修远那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声音,苏遮眸色渐冷,抿着唇回到薛珩身边。

薛珩担忧地问询他李修远说了什么,他只摇了摇头,那些话总归不是什么登的上台面的话,他也实在不想脏了薛珩的耳朵。

再者,薛珩也并不知晓他与裴璟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珩见苏遮脸色不好,心里也不是滋味,便低声宽慰了他几句,说是李修远家中近来很是得势,尤其是他同胞兄长,这几日在平定外患事宜上立下大功,被圣上表彰嘉奖,李家一时间风光无限。

因而那些围绕在李修远身边的士族子弟,皆以他马首是瞻。

苏遮冷冷地说,“乌合之众。”

薛珩一愣,尔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他拍了拍苏遮的肩膀,“……小遮,你怎么这么可爱。”

苏遮有点无奈,“骂人也可爱?”

“当然。”薛珩忍着笑,“小遮你骂人的时候脸是绷着的,跟平日里温温软软的样子很不一样,但是反差越大,就越可爱啊,不是吗?”

索性他们来得还算早,不时仍有学子进到斋楼里,因而就算方才发生了口角,现下也任有时间闲聊两句。

听了薛珩的话,苏遮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又道,“那若是季公子哪天突然态度温和,一副和颜悦色、软玉温香的模样,阿檀兄长觉着季公子可爱么?”

薛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面色僵硬地看着语出惊人的苏遮,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你说季云初温香软玉?!”

苏遮没忍住笑了一下,“那得看阿檀兄长有没有这么觉得了。”

“我怎么可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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