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雨停了。
电梯上行，透明的电梯，往外看能看到霓虹色的第八城，在楼与楼之间可以看到远处一小片天空，橙红色的夕阳在下落，天边已经被染红。
滴的一声，房间门打开，很是宽敞，一整面落地窗映着夕阳柔红。
如果有人告诉莱科希，他来到第八城的第一天，会遇到一个omega，他会和他开房，莱科希绝对不会信。
然而此刻他就是站在这样一间酒店，身边有个才见了两面的omega。
他的衣服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水。莱科希后知后觉一阵怀疑，他现在......在和一个omega开房？他连omega的手都没有拉过，现在就快进到开房，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又看向那个黑眼睛的omega，与他的不知所措相比，这个黑眼睛omega显得太过淡定。
莱科希不愿表现得太大惊小怪，暴露他是第一次和别人开房。
现在应该怎么做？接吻上床？
元堇已经走进房间，他转头看着莱科希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门口沉思，问道：“你不去洗个澡吗？”
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莱科希回过神来，脸一阵发热。洗澡，这也太暧昧了，他一下子想起来之前看过的爱情片里面ao共浴，他是这个意思吗？都邀请他来这里了，应该是吧？
莱科希问：“你要和我一起洗吗？”
元堇的黑眼睛一下子变得圆圆的看向莱科希，好像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莱科希看着这双透亮的黑眼睛，顿时感受到一阵被谴责的罪恶感，他说：“抱歉。”
元堇摇摇头，却又突然笑了一下，很浅的笑容，“等你出来。”
莱科希的脸烧了起来，从脖颈烧到脸颊，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他又迅速看一眼这个黑眼睛omega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脸上有这样生动的表情。
莱科希不再去想“等你出来”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已经在想了。
他进了浴室。
隐隐约约的水声响起，元堇的表情恢复平静。他脱掉了外套，翻了翻外套内部的隐藏口袋，把东西放到枕头底下，又打开了冰杯，冰杯里面的冰块已经融化，但水还是冷的，他用指尖沾了些水轻轻涂抹在腺体上。
元堇坐在床沿，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
远处夕阳在一点点下坠，但这座城市没有黑夜。
浴室内，花洒开始喷水，莱科希却打开了终端，他一眼看到了最上面计儒衍发来的消息：不要告诉我你又去骚扰omega了。
莱科希来不及回复计儒衍的消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一脸严肃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搜索“ao开房注意事项”“alpha第一次注意指南”“青春期必备的一百条小知识”。
浏览几个页面后莱科希又皱着眉头全部关掉，知识像水一样流过他的大脑，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黑眼睛omega的笑容和那句“等你出来。”
计儒衍消息又蹦出一条：“明天回环心城。”
莱科希已经无法思考计儒衍明明之前说下周回去或者下个月回去现在改变主意是为什么，他回复道：“和omega开房要注意什么？你有经验吗，传授点。”
计儒衍：你还真去骚扰omega了。
莱科希：不是骚扰。
计儒衍：自求多福，我已经告诉你爹了。
莱科希：你到底知不知道？
计儒衍：开房还能做什么？接吻上床标记。
莱科希没有再回复计儒衍的消息，他盯着那六个字，每一条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领域。他的脸又开始烧了。但他还是把那六个字默默记住。他也不知道计儒衍有没有过恋人，之前好像听计儒衍提过一嘴，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无论如何这六个字至少这也算参考经验。
花洒还在兢兢业业的喷水，莱科希突然又觉得自己逗留时间有些久，门外那个omega会不会已经等不及了？
他关掉了终端。
水声不停，他将自己的棕发往上捋起，水流从他线条优越的侧脸流下，他的心跳声比水声还要大。莱科希很快冲了个澡，远比查资料花时间少很多。
烘干机早早把衣服烘干，但是当莱科希出了浴室后，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会真的等不及离开了吧？他被骗了？那个黑眼睛omega已经走了？
这时候，灯突然开了。
元堇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打开了灯，他的黑眼睛在灯光下清澈透亮，手还按在开关上。
莱科希的目光落到那瓶红酒上，原来他没有走，莱科希这才想起他们订的是一个套间，带着一个简易的厨房，里面有冰箱和各种食材。他自己订的房间，居然都忘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问：“喝一点？”
元堇点点头。
落地窗前有一个不大的圆桌，一条柔软的沙发，透明的玻璃杯摆在圆桌上，深红色的液体缓慢注入，有些挂杯，将透明杯子染上浅淡的红。
莱科希本以为他们会直接做什么，因为这个黑眼睛omega在外面表现得不像是与他共进晚餐的模样，可是他们现在却又像真正在约会的情侣，在一百二十多层的高楼落地窗前，喝同一瓶酒。
莱科希只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
稀烂的酒，度数也不高，放到环心城他一口也不会喝。
元堇也抿了一小口，随即也放下了。
“好喝吗？”元堇问，“我只找到了这一瓶。”
莱科希看着对面的黑眼睛omega，他的表情有些认真，明明语气没有太大波动，莱科希却有一种他找了很久的感觉。
但莱科希还是诚实道：“难喝。”
元堇又捧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像是蜻蜓点水，嘴唇碰到酒液就迅速分离，留下一圈圈涟漪。
嘴唇被酒液染湿，黑发omega又舔了舔唇，他像在仔细品味，莱科希将目光从元堇的唇上移开，也喝了一口他认为难喝至极的酒。
元堇放下酒杯，“看来我们喝的不是同一瓶酒。”
“你觉得好喝？”
“你要尝尝吗？”元堇将自己的酒杯推到莱科希面前。
莱科希的喉咙一阵干渴，他说：“好。”
莱科希去拿元堇的酒杯，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酒杯便被按住，柔软的触感，比他小一圈的纤细白皙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莱科希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像一张绷紧的弓。
那纤细的手指缓慢地上移，到他的肩颈，然后到了他的脸颊，缓慢地将他的脸掰过来。
他听到这个黑眼睛omega轻声说：“不在那里。”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炸开，他甚至没有开始思考便理解一切。此刻的莱科希想不起来刚刚查看的页面，想不起来计儒衍传递的经验，想不起来自己在浴室反复思考的画面。当理智失控，本能就会接管一切。
酒杯被碰倒了，酒液流了一毛毯，一滴两滴，落到毛毯上，但是没有人管。唇齿交缠的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这落地窗的沙发如此之小，容不下两个人，莱科希一把托住黑发omega的大腿将他抱了起来了，让他的腿环着他的腰。
元堇的胳膊顺从又柔软地环住莱科希脖颈，他喘息着，凑到莱科希的耳边问：“还觉得难喝吗？”
莱科希一把将这个黑眼睛的omega抵在落地窗上，绯红的脸颊，单薄的身体，纤瘦的腰肢，散发着茶香的腺体，他的五感都被这个omega占据了，这种感觉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咬牙切齿又问道：“你对谁都这样吗？”
元堇用两手捧起莱科希英俊的脸庞，“现在，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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