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三年前,只怕厉野早已一把冲上去,撕碎那张该死的票,狠狠揍徐文一顿。

但很可惜,现在不是三年前。

现在的他,于阮皙而言,或许不过是无名无份的前男友。

他似乎没有立场去争风吃醋。

这个事实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心头,把他炽热的妒火一下浇灭。

余下灰烬,在这密闭的车厢内萦回游荡。

那搭在车把欲往外推的手,就那么滞留在原地。

对于得不到的人而言,爱而不得便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而得到后自己作死作没的,那这痛苦便会乘以N倍。

无人能躲过这条铁律。

除非,那人不玩爱情这种游戏。

厉野脑海里突然浮现林焱这几句话来。

那是阮皙离开一年以后的情人节,林焱见厉野疯狂工作,怕他这发小精神失常,便把人约出来喝酒发泄。

情人节,满大街都要被出双入对的小情侣们霸占了。

对于这些节日,厉野一贯没放在心上,他不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顶多把这当作哄历任女友的余兴节目。

有女友时,她们旁敲侧击提醒着情人节要到了,那便在这些节日献上礼物、美食、鲜花、情话,节目固定的犹如流水线一般。

哪怕如此流程化,但在厉野这样上天宠儿的人面前,除了沈灼,历任女友都吃这套。

阮皙是另一个意外。

那时候两人刚确定关系,虽未同居,厉野几乎每晚都会跑到阮皙的公寓过夜。

七夕节的那个夜晚,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一个周末。

却没想到,阮皙还为他准备了诸多惊喜。

那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是厉野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情人节。

即便过去一年、两年、三年,他依旧记得每一个细节。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强忍着羞涩和耻感,跨坐在自己身上时,柑橘白茶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温暖、湿润。

“我他妈没趟什么狗屁爱情的浑水!”

厉野咒骂着,攥紧手中的酒杯,力度之大,像是要硬生生把那酒杯捏碎。

身旁,林焱有些错愕。

他这番话又不是对厉野说的,不过是跟日料馆子老板讨论着电影剧情。

毕竟,厉野这家伙,一只脚踏进酒吧后,就一直坐那喝酒,情人节被他过成了清明节。

谁也不敢和他多说些什么,怕触他霉头。

没想到他突然在这节骨眼上冒出这句话来。

“没说你呢,我们在聊电影。”

厉野愣住,垂下眼眸,似乎在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懊恼着。

仰起头把杯子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烈酒过喉,不苦不涩不甘不甜,徒留辣味,犹如带水的火从口腔一路向下,烧过五脏六腑。

最好把一切烧个精光。

他想着,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抬头的瞬间,余光中瞥到角落一对年轻情侣正拥吻着,那女子穿着蓝裙子,背影像极了阮皙。

点烟的手一瞬滞住,直到那人转过头来,不是她……

也是,她正在国外。哪怕不在国外,以她的性子,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厉野垂下眼眸,“啪嗒”一声,火焰腾空而起,旋即熄灭,徒留猩红的烟头,忽明忽灭。

烟雾弥漫间,一切都不真切,他对着林焱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我最近是有点不正常。”

“他们”指的不是因婚礼闹剧,而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闲杂人,而是厉野的父母。

这对夫妻一贯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自厉野有记忆以来,一家三口只有过年、爷爷生日那么几天会待一起。

就这么短暂的相处时间,他们依旧能吵起来。

婚礼过后,夫妻俩倒是团结起来,枪口一致向他了。

说来也是讽刺,他这个“爱情的结晶”因着自己婚姻的失败,反倒头一回给这对夫妻感情带来正面影响。

“抱歉,阿焱。”

林焱捶向厉野肩膀,没有说话,只默默把他桌上的空酒杯续满。

之后…那晚之后的事情他便忘记了。

喝断片了。

即便现在,此时此刻,坐在车厢内的他,依旧认为男女之事,不过是基于生物本能被唤起的欲望。

所谓食、色,性也。

爱情,不过是给本能盖上的遮羞布。

他不屑于给自己盖上遮羞布。

而自己之所以对阮皙念念不忘,不过是食髓知味,在她身上尝到了在别人身上尝不到的甜头。

眼下愤怒、嫉妒,肯定也是为着,果实即将被他人采摘。

绝对不是与爱情有关。

他想着,透过车窗,视线紧紧盯着几米外的阮皙。

只见她穿着蓝衬衫,绑着低马尾,对着徐文,笑的柔和放松。

而徐文,就站在她侧前方,低头望着她,脚步像是被钉子钉死在那一样,动也不动。

不带偏见望去,两人倒是才子佳人,十分相配。

越看,厉野眼底深处那深不见底的火山愈有爆发的趋势。

这火山,沉寂了三年,积蓄了三年,谁也不知道,爆发时将会是怎样的景象。

手停在车把上有好久的时间了,久到车把手从冰凉变得温热。

就在车门往外一推,厉野将将冲出去时的瞬间,徐文和阮皙二人互相道别,背道而走,往一东一西两个方向走去。

原来两人只是住在同个小区,不同栋,也没住在一起。

一直到阮皙走到拐角处,消失在视野中时,厉野方才收回视线,下了车,倚在车门前抽了根烟。

烟雾模糊了视线,放松着神经,以至于当他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身时,她已离得很近很近。

隔着车身,两人视线交错,谁也没预料到会在这个时刻看见彼此。

电光火石间起心动念,像是战鼓还未响起,却破空射出的箭矢。

厉野率先反应过来,他用手捻灭香烟,下意识站直身子,一瞬不瞬望着她,眉眼间的戾气已然消散一大半。

“阿皙…”

他开口道,或许是喉咙干涸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较之平时更加低沉沙哑。

相比厉野,阮皙的反应冷淡许多。

只站在那,沉默着,似乎在斟酌语言。

厉野注意到,她手上并没有提刚刚的箱子,像是上楼放了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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