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么急?”段姝焉匆忙推门而入,“陆赟一大早便因公务赶去了校场,年禧在我廷尉府中的地窖,从这过去需横穿都邑,我怕路上有什么不测,会前功尽弃。”

段姝焉说着,瞧见秦祉后愣了一秒:“阁主,你的……发型,挺别致的哈?”

那枚玉簪要掉不掉的悬挂在脑后,秦祉忍着闭了闭眼:“叫女官来。”

张陏来这里发了一阵疯,然后翩翩离去,但却留下了一条线索,壶甲关一战,司缇斩王戚、姜钊两人人头,致使盟军旗开得胜。

也因着此人眼下得知秦祉、柏萧鹤二人混入都邑一事,因此所有行动计划皆迫不得已要提前。

“今夜行动?”都邑城街巷宽阔,巷尾拐角,柏萧鹤抱臂悠闲地跟在后面漫步,“如何确认张陏所言不虚?”

秦祉抬眸望向他,轻微摇头。

身后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柏萧鹤伸手一拽,将人拉进了拐角。

“快点!快,动作都快!”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着急?”

“还能什么事,听说都邑西郊驻军的西丌军即将入城了!”

顿时,秦祉呼吸慢了半刻,她猛地抬头,撞入柏萧鹤漆黑的瞳孔之中,看清了自己略带震惊的双眼:“……来不及了。”

“先去廷尉府。”柏萧鹤当机立断,“走这边。”

如同夜游兰干的那一晚,二人飞檐走壁,从瓦墙上一跃而下,闪身又避开人群,躲进了另一巷末。

“公子,这便是全部的书籍了,您说的那些咱这铺子实在没有,不若去别处瞧瞧。”掌柜脸上堆着笑,小心翼翼地招待着眼前的人。

“这是都邑城最大的书肆。”那人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好似不带任何情绪。

“是,但是您也知道,近来都邑不太平,能有这些已经算是不错了,我瞧着公子您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若诚心想寻,不如去都邑外看看。”掌柜拿过纸笔,写下一行字说,“南下天桂山的乌庆县,有个名叫里家书苑的地儿,这本书,可在那找的到。”

那人接过纸条,收进袖口,身后小厮替他掀起书肆前的帷幔,他收敛眸光,侧首拂袖,从容不迫地迈步离开。

街巷外冷风顺势钻了进来,一股凉意混杂着香气交织弥漫,掌柜还未等从此人冷淡压迫的气息中解脱,又是两道身影横冲直撞进来。

衣摆相交、香料缠绕,秦祉被柏萧鹤硬拽着进了门,慌乱之中依稀与什么人擦肩而过,可她并未回头。

“老板,这书肆后院可通洛水街?”

掌柜惊了又惊,下意识答道:“通的,后门出了就是。”

“谢了。”那人豪爽抱拳。

像是一阵风。

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公子?”扶着帷幔的小厮轻轻唤道,“怎么了?”

那人收回视线,眸光微微颤抖,平静说:“无事。”

秦祉呼吸乱了。

“洛水街直通廷尉府西边小门,你的那位首席已经先行回府……”手上力道一顿,柏萧鹤低眸,见秦祉停下了脚步,眉目压低,侧首静立。

“啪”地一个响指。

“认识?”柏萧鹤视线落到书肆之中,书架层层叠叠,已然看不清楚,秦祉旋即反抓住他顺着洛水街跑去,“这有条小路。”

微凉的触觉从指尖蔓延开来,柏萧鹤目光落到玄衣衣袖上,微微凝神。

她的手……

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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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地牢之中,烛火微弱的光应在秦祉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于墙壁,牢房内,年禧伏着身子打量着面前着布衣的人,半响竟不可置信地摇头,“竟然是你......”

“此乃梌州晋赭亲王,不得无礼。”段姝焉冷声警告。

年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秦祉,两只手死死扣住铁栏杆,缓了又缓,这才闭上了眼,将身子弯了下去,一头磕在潮湿肮脏的地面:“臣年禧,见过晋赭王殿下。”

这不是年禧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早在数年之前,这张面孔便数次出现在天子的宣室殿。

秦祉居高临下地望着此人,足有数秒寂静,直至年禧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当年侍奉燕隋帝的日子,这才听见她开口:“你起来。”

“本王不欲与你多浪费口舌,听着年禧。”秦祉边说边观察着年禧的入微神情,“天下群雄如今共讨阮义,已带兵于壶甲关,斩阮义麾下,王戚、姜钊两位将军人头,就在一炷香前,都邑城西郊,阮义的千名西丌军整装待发,即将入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年禧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赫然抬眼看向秦祉。

“意味着都邑,即将陷入一场恶战。”秦祉轻声说,“而这一次,是比任何时候都更要腥风血雨的一次,足以颠覆历史,改写史书。”

“殿下......”年禧猛地跪下,膝盖着地发出声响,俯首垂眸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臣是常侍,自当一心为燕室,全权为殿下效忠。”

“若是九死一生呢?”

年禧平静地,一字一顿说:“但有使令,万死不辞。”

语毕,年禧稽首,足半盏茶有余。

张陏所言不假,可这都邑内消息许有走露,司缇并未带人继续留守壶甲关,等待阮义与屠玉的拦截叫阵,反而趁胜出击,一路杀向都邑城,意图直取阮义首级,夺得伐罪之首功。

“周令竟许那司缇带兵一路南下?若是胜了这是何等功勋,他周氏坐得住?”

“不多说其他,阮义又岂会让他轻易得逞?”

“莫非......有诈?”

二将战败的消息是和司缇军队一起到达都邑的,连带着城鼓紧急而迫切的敲响,声音传至百里,肃然紧张的气氛走遍大街小巷,强行挤进每个人心中。

“扑通。”

“扑通。”

守城士兵握住刀柄的手仿佛僵住,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连带着手心都浸出汗水,湿而滑。

“你说什么?”阮义险些将身前木案掀飞,一股怒意直冲云霄,“他司缇已经兵临我都邑城下?”

屠玉身着银甲,甲片下衣袍拦携长身玉立,墨发竖起,露出一双剑眉星目,凌冽黑眸似不将任何东西纳入眼中。

他手握一把龙腾战戟,抱拳颔首道:“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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