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内,红绸铺地,金銮殿前百官肃立。

木泷权——这位曾历经万亿年轮回的帝王,此刻身着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目光灼灼地望向殿外。今日,是他册封莎莎为皇后的大喜之日。

自那日山中偶遇,他便一刻也不愿再等。他命礼部连夜拟旨,钦天监择吉日,三日内完成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朝野震动。

"陛下,此举是否过于仓促?"礼部尚书跪伏于地,额头渗汗,"历代皇后册封,皆需数月筹备,如今三日便定,恐不合礼制……"

木泷权冷笑一声,指尖轻敲龙椅扶手:"朕的皇后,朕说了算。"

群臣噤声,不敢再言。

洞房花烛夜

凤仪宫内,红烛高燃,金丝帐幔低垂。莎莎身着凤冠霞帔,端坐于喜床之上,红盖头下,隐约可见她微微抿起的唇。

木泷权唇角微扬,伸手轻轻掀开盖头。

"莎莎,朕终于……"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烛光摇曳下,莎莎的头顶,竟悄然竖起一对毛茸茸的狐耳!

她似有所觉,慌忙抬手捂住耳朵,一双水润的眸子惊慌失措地望向他:"大、大王……"

木泷权:"……"

空气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莎莎的裙下"噗"地钻出一条雪白的狐尾,慌乱地左右摇晃。

木泷权:"……"

莎莎:"?? ? 大王你看她~"

她指着自己的尾巴,满脸无辜。

木泷权沉默良久,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狐耳,轻轻揉了揉。

"……还挺软。"

莎莎:"???"

翌日早朝,钦天监监正跪伏于地,声音颤抖:"陛下!昨夜天象异变,紫微星旁妖气冲天,臣观皇后娘娘命格……恐非人类!"

兵部尚书徐光年眉头紧锁,上前一步:"陛下,臣听闻民间有狐妖化形之说,此等邪祟入主中宫,恐祸乱朝纲!"

"荒谬!"木泷权一拍龙案,冷笑一声,"朕的皇后,朕亲自选的,你们说她不是人?"

"陛下!"礼部尚书跪地叩首,"妖物惑主,自古有之,陛下切莫被其表象所迷!"

木泷权眯起眼,目光扫过群臣:"哦?那你们的意思是——朕眼瞎?"

群臣:"……"

"来人!"木泷权一挥手,"把昨夜天象记录给朕烧了!"

钦天监监正:"陛下!不可啊!"

木泷权冷笑:"朕看这天象分明是祥瑞之兆!狐者,福也!白狐现世,乃我东康国运昌隆之象!"

群臣:"……"

徐光年嘴角抽搐:"陛下,这……"

木泷权一锤定音:"此事不必再议!谁再敢妄议皇后,朕诛他九族!"

消息传至后宫,嫔妃们炸开了锅。

"什么?皇后是狐狸精?!"贵妃摔了茶盏,咬牙切齿,"难怪陛下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听说她还会妖术,陛下夜夜留宿凤仪宫,连早朝都迟了!"淑妃捏紧帕子,恨恨道。

"不行!"德妃一拍桌案,"本宫要去会会她!"

于是,当夜,德妃带着一众嫔妃气势汹汹地闯入凤仪宫,准备给这位"妖后"一个下马威。

结果刚进门,就看见莎莎正坐在软榻上,抱着一只烧鸡啃得满嘴流油,狐尾愉快地摇晃着。

德妃:"……"

莎莎抬头,眨了眨眼:"你们……要吃吗?"

德妃:"……"

众嫔妃:"……"

半晌,德妃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回宫!"

夜深人静,木泷权搂着莎莎,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低笑:"朕倒要看看,谁敢动朕的祥瑞。"

莎莎仰头,狐耳抖了抖:"大王不怕我是妖怪吗?"

木泷权嗤笑一声:"万亿年的轮回,朕什么没见过?区区一只小狐狸,也配让朕惊讶?"

莎莎眨了眨眼,忽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大王想不想看看我的真身?"

木泷权挑眉:"哦?"

下一秒,莎莎"嘭"地化作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钻进他怀里,尾巴得意地翘起。

木泷权:"……"

沉默片刻,他一把捏住她的后颈,提起来与自己对视:"……还挺可爱。"

莎莎:"(????)"

木泷权低笑,将她搂紧:"管你是人是妖,这一世,朕护定你了。"

永康二十二年的冬夜,紫禁城飘起了细雪。朱墙黛瓦在雪幕中渐渐隐去轮廓,只余檐角铜铃在风中轻颤,发出细碎的清响。

凤仪宫的暖阁内,银炭在错金螭纹炉中烧得正旺,偶尔迸出几点火星,在幽暗中明灭。木泷权披着玄色龙纹氅衣斜倚软榻,衣摆垂落处绣着的五爪金龙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指尖抚过奏折上朱批的墨迹,那抹殷红在素白纸页上分外刺目,像一道未愈的伤。

阿秀——如今的皇后莎莎,蜷在他身旁如同一团初雪。雪白的狐尾懒懒搭在他膝头,尾尖随着炭火噼啪声轻轻摆动。她捧着青瓷小碟,蜜饯的甜香在暖阁中氤氲,却掩不住窗外飘来的梅香。

"陛下今日怎么一直皱着眉头?"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散窗外的雪。狐耳在烛光中透出淡淡的粉色,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木泷权搁下奏折,手指穿过她耳际的绒毛,触感比最上等的貂裘还要柔软。"朕倒希望只是有人惹朕不高兴。"他低笑时,眼尾的纹路里藏着三十载春秋的重量。

莎莎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像是两盏温暖的灯笼。"那是什么事?"

沉默在暖阁中蔓延。炭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风上,纠缠成一幅水墨。木泷权望向窗外,雪落无声,仿佛要将整座皇城都掩埋。

"莎莎,你知道'王上加白'是什么意思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像是从雪幕另一端传来。

"王上加白?"她歪头的动作让发间金步摇垂下细碎的流光,"是……'皇'字?"

茶盏中的水纹轻轻晃动。木泷权蘸着冷茶在紫檀案几上划出一道水痕,笔画在烛光下泛着微光。"王上加白,为'皇'。"他的指尖在水痕上停顿,"可这'白'……"茶水渐渐晕开,像是化不开的霜,"也是'孤'。"

莎莎的尾巴突然僵在半空。暖阁里静得能听见雪粒扑在窗纸上的簌簌声。

"自古以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逃不过一个'孤'字。"他的目光落在案头那方玉玺上,蟠龙纽在阴影中蛰伏,"走得越高,身侧的人就越少。到最后,连影子都是冷的。"

莎莎忽然将蜜饯碟子掷在绒毯上。琉璃珠子似的糖果滚落一地,在砖石上敲出细碎的声响。她扑进他怀里时带着甜香与梅香,狐尾紧紧缠上他的手腕,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在雪夜里。

"陛下胡说!"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若是连我都不能陪着您,那'皇后'这个称呼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木泷权低笑,手指抚过她发间那支凤钗。金丝累成的凤凰在烛光下振翅欲飞,却永远飞不出这九重宫阙。"朕的皇后,朕的祥瑞,朕的……"他的拇指擦过她眼尾,那里有颗小小的泪痣,"小狐狸。"

莎莎仰起脸,窗外风雪大作,而她眸中有整个春天的温度。"陛下看好了,"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动的每一下,都是陪着您走下去的誓言。"

暖阁外,值夜的宫人看见窗纸上相依的剪影。雪落满庭阶,而春意正在某个角落悄然萌发。

寅时的更鼓刚过,金銮殿的蟠龙金柱上还凝着夜露。群臣的朝笏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玉色,像一排待出鞘的剑。

"陛下!臣有本奏!"

御史大夫周延年出列时,腰间玉佩撞出一声脆响。他跪伏在丹墀之下,额头紧贴冰凉的青金石地面,声音却如金铁相击:"皇后阿秀,乃妖物所化,惑乱君心,近日更干涉朝政,此乃亡国之兆!臣请陛下废后,以正朝纲!"

殿内骤然寂静。檐角的铁马被风吹动,叮当声清晰可闻。几位老臣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却无人敢抬头窥探龙颜。

木泷权的手指在鎏金扶手上轻叩,节奏恰好与漏壶滴水声重合。他目光扫过殿下众臣,看见他们官袍下不自觉绷紧的肩线,像一群察觉到危险的鹤。

"周爱卿,"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脊背一凉,"朕记得,三日前你刚递了折子,说江南水患需紧急拨款赈灾,是吗?"

周延年的玉笏在掌心滑了滑:"是……"

"那今日怎么不继续催朕拨款,"龙椅上的声音忽然带上了笑意,却比寒冬更冷,"反倒关心起朕的卧榻之事了?"

一滴汗从周延年鬓角滑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陛下明鉴!臣乃御史,风闻奏事乃臣之本分!皇后之事,关乎国本,臣不得不谏!"

"好一个'风闻奏事'。"木泷权忽然倾身,十二旒冕冠上的玉珠碰撞出细碎声响。他盯着周延年发顶的幞头,那里有一处不明显的补丁。"朕问你,可曾亲眼见过皇后施展妖法?可曾亲耳听过她祸乱朝政?"

殿角的铜鹤香炉吐出最后一缕青烟。周延年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沉默地低下头。

"没有实证,仅凭坊间流言,"木泷权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剑,"就敢在朝堂之上污蔑国母?周延年,你是觉得——"他顿了顿,满朝文武的呼吸都随之一滞,"朕的刀不够快吗?"

周延年整个人伏在地上,官袍后背已经湿透。兵部尚书徐光年适时出列,他的皂靴踏在周延年身侧,像一道分界线。

"陛下息怒!"徐光年拱手时,袖中落出一封密奏,"周御史忧心国事,言语过激了些。只是江南赈灾一事..."

"忧心国事?"木泷权突然笑了。他站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流转,像一条苏醒的巨龙。"那朕倒要问问诸位爱卿——"他拿起龙案上的茶盏又放下,瓷器相碰的声响让几个大臣抖了抖,"江南水患,朕拨了五十万两雪花银,如今灾民易子而食,这笔银子,去哪儿了?"

户部尚书刘璋的膝盖砸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陛下容禀!"他的声音尖得变了调,"此事臣已派人彻查,乃沿途官员..."

"追回?"木泷权轻轻打断他,手指抚过案头一叠奏折。最上面那本沾着暗红指印,是今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灾情急报。"朕看你们是觉得,朕近日沉迷'妖后',无心理政..."他突然将茶盏摔碎在丹墀下,瓷片飞溅到周延年手边,"所以胆子都喂肥了?"

碎瓷的反光里,木泷权看见徐光年袖中密奏露出的一角——那是他三日前就收到的新任漕运总督密报。五十万两官银,有二十万两进了刘璋外甥的私库。

"朕今日把话放在这儿。"他慢慢走下丹墀,乌皮靴踩过那些碎瓷,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皇后之事,谁敢再提..."靴尖停在周延年颤抖的手指前,"朕就让他全家去修长城。至于贪腐之事——"

他转身时,龙袍带起的风扑灭了最近的一盏宫灯。

"徐光年。"

"臣在。"徐光年躬身时,那封密奏彻底滑出袖口,落在周延年眼前。

"朕给你三日。"木泷权的声音从高高的丹墀上传来,"彻查此案,涉案者——"他顿了顿,满朝文武都听见了那个未出口的"杀"字,"一律按律处置。"

"臣,遵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新落的雪开始融化。宫人们说,那天的雪水格外红,像是掺了朱砂。

宫门外的汉白玉台阶上,未化的雪被往来靴履碾成污浊的冰泥。几位大臣的官袍下摆拖过这摊泥泞,在晨曦中留下蜿蜒的暗痕,像几条蜕皮的蛇。

"陛下这是铁了心要保那妖后啊......"礼部侍郎王昀的声音飘在晨雾里,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鱼袋,那上面金线绣的海浪纹已被磨得发亮。

周延年突然停下脚步,乌纱幞头下的青筋突突跳动。宫墙拐角处,一株老梅探出枯枝,上面竟反常地结着几朵红梅,在雪地里艳得刺目。"妖孽惑主,"他盯着那抹血色,齿缝间挤出的话带着铁锈味,"夏桀有妹喜,商纣有妲己——"

"周大人慎言!"徐光年截住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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