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坏结局

【讨论|究竟是谁和mod版雪师兄结了情契，敢不敢站出来？】

【RT，究竟是谁？！我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杀！杀！杀！】

【1l：前排……等等，标题什么意思？！】

【5l：帖主是不是登错版本了？涿光秘境的时候我才见过雪雪的，很正常呀？】

【12l：云穹峰现在不还是封闭状态吗？我都大半个月没见过雪师兄了，这破mod挂羊头卖狗肉，把色鬼骗进来杀。】

【16l：每日一喊！制作组！退钱！】

【25l：大家再等等吧，神秘用户昨天发了动态，说近期会在mod实装新玩法。

至于雪雪，据说也会很快再出场，而且会有独立于《登仙》原作的全新剧情线。】

【31l：如果再像涿光秘境一样端一坨上来，我真的要闹了。】

【45l：正式服里见不到雪师兄已经很痛苦了，mod版本也搞这种，我们玩家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57l：说起来……没人关心贴主的问题吗？真的假的？雪雪和别人结了情契这种事情补药哇！！】

【89l：黑粉哥呢？他之前不是说要氪金进云穹峰吗？我还等着他返图呢。】

【112l：平时只闻其名，一掷千金才能见上面。这是什么名伎设定？制作组一定是故意的吧？】

【155l：下辈子一定要当个有钱人，逛有雪雪在的大窑子，和雪雪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每天射射射射射射射射。】

【156l：楼上穿条裤子吧。】

【201l：帖主没看错，我也看到了……我要重金悬赏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黄毛啊啊啊！！！】

【212l：？】

【290l：别吓我……不是说和npc结情契的条件很苛刻吗？其中一条就是需要npc的血，就雪师兄那个武力值，已经能劝退99.99%的玩家了吧？】

【324l：没有那么少。】

【356l：从开服到现在，有玩家挑战雪千山成功的吗……至少我没听说过。

就算是npc里面，除了那几个仙门老古董，也就聂剑知能和他比划几招了吧？】

【421l：情契只限于玩家和npc才能结吧？

而且我记得，这个设定是为了方便学习双修功法的，官方怕有的玩家会剑走偏锋搞种马升级流，还特地限定每名玩家只能和一名npc结情契。】

【447l：情契一旦结成，至死方休，后悔都没办法。之后好多隐藏剧情也都不能看了，账号基本就算废了。

真有傻子会为了芝麻丢西瓜？】

【488l：但如果是和雪雪结情契的话……】

【523l：雪千山这种人设要是性转一下，就是典型的男频小说正宫。

清冷又实力强的美貌师姐，表面是高岭之花，实际上又送灵药又送功法的，简直就是在倒贴……总之如果是师姐的话，我愿意为她守身如玉。】

【666l：师兄就是妻子啊！妻子就要用他那张美丽冷淡的脸来服侍丈夫啊！！就算真被人下犯上强行入了，恐怕也只会说“你先出去……”，然后苦口婆心劝人回头是岸吧？】

【721l：我现在就要和雪雪结情契！】

【734l：楼上的都别吃桃了，清醒一点吧，现在是你们的妻子已经和别人结情契了。】

【789l：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

【822l：是真的，有图有真相。（模糊截图.jpg）】

【879l：等等，这衣服好白、不对，这链子好大……你们氪佬平时都吃的这么好吗？我哭了。】

【912l：比起那个情契契痕我更关注雪雪怎么受伤了！谁干的！谁干的！】

【978l：还能谁？黑化老登呗。】

【988l：如果是这个状态的雪雪……嘶，被哪个捡漏的玩家给拿走血结了情契，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啊？】

【999l：我和捡漏狗不共戴天！】

……

聂剑知一言不发，影下鸦眸寒凉。

他目光越过帖中诸多乌烟瘴气的言论，最后锁在那行——

一旦结成，至死方休。

良久，他拂袖。

论坛界面消失，空气平和的像是它从未存在过。

聂剑知转身踏过焦黑成灰的碎叶，腰侧春雷剑玄色幽深，剑身细小雷光“噼啪”闪跃。

一腔邪火，即便将此地焚为焦土，也无法化解殆尽。

仙山古朴的钟声响了起来，聂剑知站住脚步，望向蓬壶主峰的方向。

雪千山此去已有两个时辰。

生死不明。

雪千山若死，对他百利无害。

他理应高兴还来不及。

可……

自雪千山离开至今，胸腔中始终充斥一阵闷意。

吐不出，咽不下。

似乎不仅仅因为这情毒。

微风吹过林间，叶子沙沙作响。

侧脸微痒，聂剑知抬手一摸，垂眸去看。

指尖一朵被吹落的白桃花。

花瓣颜色极浅，唯到蕊心处，渐而转成胭脂色的绯红。

他指尖一顿，忽然又想起了昨夜的雪千山。

对方被锁链困在榻间，因疲倦而睡熟，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他，黑发垂在束腰上。

一截金丝勾住一段发，露出的颈子伶仃细弱，在夜色中，便也如这花瓣一样，肌肤白中透粉。

胸腔之中，闷意愈盛。

聂剑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眉眼具愣了。

他神情随即骤冷，心念一动，指尖桃花灼燃成灰，散进风中，了无痕迹。

——他没有杀雪千山，不过是因对方还没露出伪装下的本来面目。

仅此而已。

正静立之时，聂剑知忽觉腰间处一烫。

几缕白烟自乾坤袋内缓缓飘出，聚拢。

是灵犀香。

烟气渐而勾勒出那张他无比熟悉的面孔。

看清雪千山状态，聂剑知原本不悦至极的眸光不由顿住。

雪千山神情依旧淡淡的，烟雾中的一张脸，雪白的似乎透明，被风一吹，就会散去。

眉睫唇舌却俱被血给濡透，红痕干涸，斑驳的惊心动魄。

可这么可怜的模样，冷淡眼眸中堆积起沉静望向他，也像是蓄着皎皎的月光。

很好看。

雪千山嗓音轻而哑地问：

“聂剑知，你还想要我的命吗？”

聂剑知因这句问话而回神。

他鸦青色的瞳孔骤然一凝，光线下，幽深的不可见底。

未等他回答，灵犀香却因传讯者灵力不济，灭了。

聂剑知视线停留在烟雾消失之处。

片刻后，他才有了动作。

腰间春雷因感知到主人情绪，“锵——”声穿透树林。

聂剑知面无表情转身，循灵犀传讯之处而去。

……

不知过去多久，雪千山有些昏昏沉沉，却不敢睡着。

他的双手都被捆着，缺乏打发时间的项目，想了又想，缓缓哼起师弟师妹们曾教他的一首小调。

据说在仙山之外，十分流行。

雪千山的嗓音十分清冷干净，即便被血污的发哑，依旧动听。

他记忆很好，闭着眼回忆起大半的曲词，虽对其中含义并不很是分明，也能哼唱出来个大概。

仅为了保持清醒，却是够用了。

正到“不相见，只相思”这一句时，他忽然听到窗边一阵细响。

雪千山停了声音，睁开眸。

聂剑知翻窗而入。

——聂首席显然没行过这种龌龊勾当，脸色并不好看。

与雪千山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神情更冷。

“应邀而来。”

聂剑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雪千山，我来取你的命。”

雪千山目光由他腰侧玄剑，缓缓移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眉目间的凝重却淡了。

“你若想杀我，早已拔剑。”

雪千山垂眸：“看来，是我现在样子太狼狈，让聂道友与我刀剑相向，都觉得别扭。”

聂剑知眉心一皱，他看清了雪千山腕间的捆仙索。

似乎猜到对方传他而来的缘由，聂剑知忽然冷笑一声：“你又想我助你脱困？”

“雪千山，我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

他俯身盯着雪千山，声音低而狠：“就为了你这条连你自己都不好好对待的命？”

雪千山抬头怔怔望着他。

锁链反射出冰冷的光泽，聂剑知那双冷厉长眸之中，暗意翻涌。

雪千山觉得对方没有在说真心话。

他突然就想起来，怀灵师弟刚到云穹峰的时候，也是像聂剑知这样，总对他做出凶恶样子。

实则口不对心。

……说起来，聂剑知的生辰，似乎比他小几个月。

这么一想，和宗门里的师弟们，又有什么区别？

雪千山的神情逐渐柔软了下去。

“聂道友，你误会了。”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耐心：“我知道，这次逃不出去。”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令聂剑知眉间折痕更深。

雪千山突然转变的态度，也令他很不自在。

聂剑知俯视着对方，正准备再发问。

雪千山抬起脸，十分平静地看着他：“即便神通广大如聂道友，也无法在带着一个重伤之人的情况下，躲避掉化神期修士的追踪，对吗？”

聂剑知神情微微一变。

雪千山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答案。

“而且，总是令聂道友涉险，我也过意不去。”他又道。

该说的话都被雪千山说了。

聂剑知默了半晌，才皱眉开口：“那你传我过来，做什么？”

“我的本命剑断了。”

“废话，我早就知道。”

“剑断了，我又伤重至此，多半活不久。”

雪千山微微敛了睫毛，阴影盖住血污的眼尾：“聂道友，我有一事相托。”

“你？有事托与我？”

聂剑知顿觉荒谬：“雪千山，你疯了吗？你那么多‘疼爱有加’的同门都去哪了？”

“他们……如今蓬壶这样的形势，都不可信。”

室内光线朦胧，勾勒的雪千山轮廓愈发单薄。

说话间，垂着眸，墨发自侧脸散落，雪白的肌肤上，尽是斑驳的血痕。

聂剑知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千山如此模样，不由微怔。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从没有问过对方，本命剑究竟如何而碎。

其实也不难猜。

在这蓬壶中，左不过，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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