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旧识
花容月抬眼回看过去,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皮上下摆动,眸子澄澈透亮,看着那般有灵气。
千古道这话倒让花容月诧异,便是这般巧了。说是恰巧游历这十里瘴地的附近,偏也同样要去京城。
虽说此前她从未听说过,有游历车夫这一说法。但毕竟现在她身处之地,并非她原有的地方,也许是自己真的少见少闻了。
况且,去京城路途甚远,徒步少不得比坐马车耗费时间和精力。若是真能搭上马车,到节省了不少的时间,还能早一日到京城。
这样想着,花容月稍稍的心动了,当然心底的那份谨慎还依旧保持着。
花容月浅浅一笑,好声好气道:“倒是巧了,我也同样要去京城。”
千古道手拂了把下颚的胡子,将原本放在花容月身上的目光收回,眼皮向下沉了一分随即又上台,脸上挂起一丝淡谈的笑意。
彷佛是早早便知晓花容月此行之地,只是故意这般抛砖引路。
“花丫头既与老朽同路,若你肯,便搭上老朽这马车同去京城。也算寻得这漫长路程中一解闷之人,如何?”
这当然是好了,不用走路而是坐马车!傻子才会不干呢!
“这自然是好,只是...”花容月顿了下,话语温吞:“若千老要钱财,我是使不出银子的。”
花容月双手拽着包袱,头微低着,那双破旧的布鞋有一下没一下的撵着地面,从而从鞋底两侧吐出新的细沙来,你看着她像是因为没银子而有些窘迫吧,其实她实在欲擒故纵。
就差把想坐”霸王车“几个字写脸上了。
免费的马车坐坐还行,要钱?那不行!她还没开始赚呢,怎么能先倒贴呢?虽然这千老说过自己四处游历的车夫,只为积德行善。
但...那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先把人骗上马车,再坑诈人呢?贼车易上不易下啊!什么都得提前说好了,老头子最会骗人了。
要是等下上了马车,这个让她叫千老的人敢使什么坏。她反手就是一个“①法修散打”,她一个铁骨铮铮得年轻人,还能干不过一个老头?
花容月的话总能引得千古道大笑,再又一个爽朗笑声的尾音落下后,千古道说:“若如花丫头所说,要了银子,岂非坏了老朽积累的功德?便是积德行善,也成了虚假之言。”
“诚心相邀,无关钱财,不为名利。”
花容月神色认真几分,因为她才听了千老这番话,脑子里就感觉有股敲木鱼的声音,在“咚咚咚”,是她的功德在减吗?
心下还有种小人之心占便宜的罪恶感。
“花丫头,可想好要上老朽的马车了?”花容月想什么,千古道像是都能轻易的想到,察觉到,并且猜到,所以方才他也捕捉到了花容月身上的细微表情,不过压根儿没把花容月那点儿不好意思放心上,
花容月再看时,千古道已然坐上了马车的一侧,又特意留出了另一侧的位置,只等花容月上马车。
千古道知道,这小姑娘再谨慎,也还是会选择上马车的。再说了他千古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是一个很好的老头子,而且他跟花丫头之间,原本也是旧识。
花容月站哪儿踌躇了下,还是走近了马车边。这里本来就是十里瘴地,方才对话耽搁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儿就起雾了。
接着,花容月绕道马车另一侧,欠首礼谢:“如此,便麻烦千老了。”然后双脚一垫,屁股一腾,跟打桩似的,稳稳的扎更在另一侧。
待花容月坐稳,千古道嘴角不动声色的向上扬起一个小的弧度,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发展。
马鞭子在屁股上落下不轻不重的力度,马儿嘶叫两声,前蹄抬起又落地,随即牵动车身向前,车轱辘碾,给平坦的地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马车行驶了段路,一老一小在马车上,闷声不谈。这气氛倒让花容月有些无所适从,虽然是捡了个大便宜,在十里瘴地这鬼地方“恰”巧碰上了马车,还顺理成章的搭上了。
但好像一直不说话也不太好?会不会觉得她免费坐了马车,还甩上脸子了?
刚好有些疑问在心底,索性花容月便主动搭起了花茬儿,便试探性的先喊了句:“千老...”
千古道望着前方的路,只余光撇了眼花容月,问道:“怎么?花丫头像是有话要问老朽?”
花容月先是抿了抿唇,然后缓慢的开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语气停留了下,又看了眼千道,才问:“千老是头一回游历到此吗?您可知这方圆十里乃是瘴气之地,凶险无比。”
千古道稳稳的驾着马车,神色无常:“哦?这老朽倒是不知,不过是见得此地景色雅致,游历时恰巧碰见,便在逗留了些时日。”
恍然间,这翻话倒让花容月脑子里想起一个人,那日被困在十里瘴里的男子,和千老说了同样的话。
花容月淡淡的笑了下,将脑海里那抹高大的身影晃散,怎么青天白日里的,还想起男人来了。
“此地景色的确不错。”花容月没有否定,连带着也夸赞了番十里瘴地周围的风景,然后又好心的提醒:“不过,日后千老若再来这地方,还是小心些。若是被这十里瘴困住,很难脱身的。”
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这雅致的景色,倒也成了引人误入十里瘴的一道障眼法。
千古道心下了然,却不以为意,眼底泛出丝意味深长的神色,很快又掩去。
“那便多谢花丫头提醒老朽了。”
花容月摇摇头,抿唇一笑。
又短暂的沉寂了小会儿,千古道看了眼花容月,瞧她坐马车上还紧紧的拽着包袱,不觉有些可爱。
“倒是你这小丫头,既说此地凶险,也敢独自一人出行?倒也不怕危险?”
她当然怕了,十里瘴她又不是没见过,只是...
花容月有些无奈,回道:“我家去往京城,十里瘴地是必经之地。饶是害怕也无可奈何。”
“哦?这般凶险也要到京城去?”千古道将目光落在花容月腰间,伸手指指她腰间突出的鼓囊处问:“可是因为这个?”
花容月顺着千老手指的地方看去,目光同样落在了自己的腰间。哪儿还有小半黑色穗子落出来,花容月在腰间将那枚玉佩取出来,这还是那日在十里瘴中,救下的叫令无城的公子送的。
说是谢礼,拿回村去也没什么用处,便日日压在枕下睡觉,昨夜睡前翻出来看了会儿就睡着了。
今儿晨起时,随手就揣身上了。
想着做生意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不熟的人。花容月便顺着千老的话茬儿接下,不过她没有开口应话,只是笑着回应点头。
千古道见花容月像是笑着默认,也跟着笑了下,而后说了句:“这玉倒是贵重。”
花容月只以为千老这话,是说这玉值钱,握着玉的手也紧了紧,然她却会错了意。
千古道手中的鞭子再次扬起,抽在了马屁股上,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花容月手中的玉佩垂在空中的黑色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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