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前世IF(16)
【“殿下不想让太后娘娘知道我?”】
青雀的愿望,很快以一种比她想要的还痛快得多的方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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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新年的元月初九日。
傍晚青雀还正与白娘子一同做针线忽见楚王面色轻松飞了进来。
“有件事现在就想同你说。”他来到她身侧,气息有些浮动。
“……你说。”青雀心跳微快,低头看衣料,以免白娘子发现异样。
“你听了,别激动,也别喊。”楚王的嘴唇离她好像只有两三寸远。
见白娘子还在认真绣花瓣,她侧脸轻轻点头。
“十二郎今日反了。成了。”
楚王的语气竟然还算平静:“午正二刻,已在含元殿登基。”
“……啊!”但虽然做了准备,青雀却仍然发出一声轻呼。
“怎么了娘子?”白娘子连忙抬头。
“是……”青雀立刻想到借口,“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站起身,情不自禁地微笑:“娘子先坐,我去找公公们说一句话就回来。”
说着,她已放下绣绷,来到衣架前拿起罗公公和全公公送她的斗篷。
安静养了十日她染的风寒已经好全,身体也在逐渐恢复元气只是瘦得太多要用段时间才能补回来。
挨饿受冻那七八十天,只给她的身体留下时而发作的、隐约的胃痛、腹痛、头痛和手脚上的冻疮没留下更多不好治愈的病症。
她还能吃饭还能走路还能做针线,还能看书还能活着还能与这么多心善的愿意帮助她的人相见、交谈。
还能看见楚王。
还能期盼与孩子们和逾白的重逢。
还能期待霍玥和宋檀的跌落。
还能感受到寒冬的风看见晴空的蓝。
深深吸入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青雀才在楚王的催促下合拢兜帽。
她对围上来关怀的小太监一笑:“我有话找两位公公说不必你们忙了。快回去吧。”
“娘子这话就太客气了。”小太监忙说“左右只几步路我们送娘子过去公公们放心我们也能安心。”
青雀没再推辞由他们送。
一个小太监脚步快些先到西院正房窗下回禀:“罗公公、全公公江娘子有话要亲自说。”
于是待青雀行至门前罗清已迎出来笑问:“什么要紧的话还要娘子亲自来说?派他们过来或是写个字条就罢了。”
“是件好事。”青雀低头迈入门中路过罗清身边依然在笑
相识十一天了,罗清见过江娘子感激的笑、客气的笑、高兴的笑、怀念的笑,却从没见过她这样欢喜的笑。
看来,真是“大好事?
他示意两个小太监走,便忙自己进去,放下门帘,关紧房门,笑说:“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
全海请来客坐下,给她递了杯热茶。
青雀欠身接茶,怕自己激动摔了杯子,又放在桌上,看三间房内再无别人,便轻声开口:“他——说,越王殿下,已在含元殿登基。
罗清与全海睁大了眼睛。
片刻,罗清狠狠拍了下手:“……成了?
“我得进京确认。全海已向墙上摘下马鞭,说话就要走。
“你等等!罗清叫住他,胸膛剧烈起伏,“这个时辰了,你就是骑马过去也早关了城门。你要在外面冻一夜?明日再去。
“明日……全海的脚步停在门边,跌足,“还要再等几个时辰!
“在家等,好过在城门外等。罗清取走他手里的马鞭,“况且,现在全城必然**,你滞留城门,或许还会被当做叛军丢命!
全海知他有理,没多挣扎,被他按在八仙桌的另一边。
两人相视了几个呼吸。
“江娘子。罗清已激动得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尽量轻声细气地说,“娘子带给我们这么大一个好消息,我们本该……请娘子多坐一会,至少吃杯酒。可你看我们两个,现在满心里都是进京、见人,留下娘子,只怕更是失礼。我们先送娘子回去?
“公公们坐吧,我走了,也不必送。青雀笑着起身,“白娘子还在东院,我本就打算说过话就回去的。
罗清与全海坚持送她到了院门。
东院的两个小太监又迎上来,青雀被他们接回房中。
“事说完了?
“说完了。青雀摘下斗篷,自己挂回架子上,便看她手里的绣样,惊讶,“这就绣好一半了?
白娘子也不问她去说了什么,只说针线:“活了快三十年,也就只有手快这一个好处了,其实绣的粗糙。
她指着一处皱眉:“你看这儿,花是花,叶是叶,水是水,总是不像活的,是死的。
这是一幅出水芙蓉的绣图,月白绸底,红莲绿叶,颜色鲜亮,只是绣工的确有所不足。
“这个,我倒会绣。看了一时,青雀说,“你若不嫌弃……
“这有什么嫌弃的!白娘子惊喜说,“有人教我,我还不足?还嫌弃?那成什么人了!
去外面请人、拜师,不但要花银钱,还未必能学成,便是学了,也未必有江娘子做得好——江娘子这些日子,
虽然只在做楚王殿下的衣裳,但她行事谨慎,不是真的会绣,必然不会开口的!
只看她剪裁缝制的动作,也知她一定会绣了。
“那今日先吃晚饭,明日再绣?”青雀便说。
今晚……她也静不下心,做这样细致的功夫。
“明儿我带拜师礼来。”白娘子笑着收了针线。
青雀想推辞说不必什么拜师礼,心里微微的起伏却让她怔了一瞬。
待回神,白娘子已快步走出卧房,去请小太监摆饭了。
她便坐回榻上,品味这点波澜。
就像前两日,秦娘子得知她会写字,忸怩着请她写了封信,还夸她字写得好看——比她见过的都好看——时一样……让她觉得,她蒙蔽自己、甘为奴婢、荒度人生的这些年,其实,也并非一无所得。
至少,她学了很多知识。
年幼、年少的十几年,即便因避让霍玥,许多课程未能学精,她也至少读过了四书五经,学会了写字,学过投壶、骑射、工笔山水、琵琶、长笛,会下棋,会川秀、湘绣、苏绣,十岁就能做出还不错的小东西。
做妾的十几年,她闷在房中读书、练字、作画、做针线,即便只是一日又一日的重复,她也将这些技艺磨炼得越发纯熟。
虽然认错了人、信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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