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下旬,一场冬雨过后,京郊皇庄的试验田里,新苗破土,长势明显比周边田地更为茁壮。
这日午后,般澈正在庄内临时辟出的工坊里,与赵、孙两位匠人探讨一种新设计的播种耧车草图。
“殿下这设计巧妙,”赵匠人指着图上分种斗和导种管,“种子能均匀落进沟里,不用再弯腰撒种,省时省力。”
孙匠人却皱眉:“导种管太细,怕堵塞。麦种还好,若是豆种、棉籽,恐怕不行。”
“那就做两种规格,”般澈用炭笔在旁标注,
“麦种用小管,豆棉用大管。关键在这排齿,要能调节入土深度。”
“不过话说,前些日子的那些肥料……”
正讨论间,小德子气喘吁吁跑进来:“殿、殿下!天……天幕又亮了!”
几人冲
走出工坊。
这一次,天幕出现得毫无预兆,且时间竟是午后申时。
日光犹在,那半透明的光晕却清晰异常,横亘于偏西的天空。
【哈喽历史迷们!阿月回来啦!女声比以往更显兴奋,【前几期咱们聊了哀帝的骚操作和农业小发明,今天咱们换个角度——来扒一扒《哀帝那些被误解的奇思妙想》!】
光幕上画面切换,不再是农田,而是一间堆满书籍、图纸、古怪模型的宽阔书房。
书案后,穿着亲王常服的哀帝正伏案疾书,烛火映着他年轻的侧脸,神情专注到近乎偏执。
【很多人都知道哀帝败家,但很少有人去细究:他那些败家的点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今天,咱们就从他留下的私人笔记里,找找答案。】
画面拉近,对准案上一本摊开的笔记。
字迹潦草却有力,夹杂着大量图形和符号。
笔记片段被放大、配上解读:
“十月廿三,观星。紫微垣有异光,恐主北地寒潮早至。若真,今冬边镇需增炭薪储备,尤重雁门、云中。然户部惯例,冬储须待腊月方议,恐不及。”
【看,这是哀帝还是皇子时的笔记。他在观察天象,并试图将天象与民生实务联系起来。】
【这在当时,会被视为不务正业或妄测天机。】
“腊月初八,与沈墨论漕渠。现行漕船载重不足,吃水过深,枯水期常滞。
思得一法:船底可改为平底,两侧加浮舱,虽速稍减,然载量可增三成,且浅水亦可行。已绘草图。”
画面展示了一幅极其精细的平底漕船结构图,甚至标注了不同水位下的吃水线。
【这是水利工程改良。思路清晰,数据具体。但这类匠人之术,在当时的主流价值观里,难登大雅之堂。】
“元月初三,读前朝《钱法志》。铜钱私铸、剪边猖獗,银两成色混乱,市易不便。究其根本,在币制无定规,查验无良法。忽忆少时见西域商人所用银币,边缘有细齿,币面有暗纹,仿制极难。或可效之?需精于微雕之匠人。”
笔记旁附着一张银币草图,边缘锯齿、币面微雕花纹清晰可见。
旁注:“防伪之要,在精微难仿,亦在公众易辨。”
【金融防伪!】女声惊叹,【这可是现代货币防伪的核心思路之一!他在那个时代,已经想到了用精密工艺和公众识别来对抗□□!】
【虽然实施起来困难重重,但这思路本身,超前得可怕!】
皇庄内外,一片寂静。
庄户们看不懂那些复杂图纸,却能听懂防伪、改良、预测这些词。
原来这位九殿下,不止会搞农具?
工坊外,赵匠人盯着那漕船图,呼吸急促:“平底……浮舱……妙啊!殿下,这、这图……”
般澈目光凝在光幕上那枚银币草图,心中震动。
这是他未来会做的事?
不,这是他原本会做、却可能因条件所限最终失败或走偏的事。天幕在此刻揭示,简直像是……在为他未来的行动铺路,提前赋予这些想法以历史合理性。
光幕画面再变。
这次是快速闪回的一些零碎记录:
“疫病流行,死者相枕。太医院言瘴气,然何以同处一室,有人病有人无恙?或与‘细虫’有关?需显微镜观之……惜无。”
“驿站传书太慢。若沿官道设高塔,以镜光或烽烟接力传讯,千里之遥,一日可达?需测算塔距、光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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