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杨凛星她们再次启程时,她抬头凝望昨夜未能看清的旗帜。
玄色的锦布在朔风中猎猎翻卷,一只昂扬的乌雅马闪烁其间,马首高昂,四蹄腾空,仿佛正欲破旗而出,踏碎这万里河山。
烈日当空,刺的杨凛星微微眯起眼。她沉默地举起弓箭,只听一道破空之声,昂扬腾空的乌雅马应声撕裂,玄色锦旗如折翼的巨鸟般颓然坠落,重重砸进翻滚的尘土里。
“走吧。”
她们无法直接走城门入内,因为城门外已尽数是瀛御国的守卫。
为了减小目标,她们舍弃了马车,灵兽也化作蛇身藏匿于杨凛星的衣袖内。当晚,趁着夜黑风高,沈灵泽抱着杨凛星靠轻功越过了城墙。
城内街道空无一人,所有门扉窗棂皆死死紧闭,连檐下灯笼都熄了火光。唯有覆着玄甲的瀛御士兵列队而过,铁靴踏出沉闷的回响,枪尖在惨白月色下泛起寒光,如同毒蛇巡视着早已僵死的猎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们没有选择去客栈或酒楼,而是找到一座废弃的神庙暂时寄居。
“看样子,南方部族早已被瀛御国给掌控了。”杨凛星坐在火堆旁,面无表情的投递着柴火。
沈灵泽凝视着火光,眉头微蹙:“国主当真对此一无所知?为何至今不见王都一兵一卒?”
“他岂会不知。”杨凛星冷声道:“就算是不知瀛御国早已驻军在此,南方部族的旱灾早从两年前就已传遍昭华国……他若有心驰援,灾情又岂会持续这么多年!”
这层遮羞布被杨凛星一语中破,所有人都面露寒光。
玉璃率先坐不住了,他气愤的站起身来,怒道:“那个人怎么回事!他不是国主吗,既然当了国主,为什么不好好对守护他的国家!”
他虽未曾跟随着轩辕王四处征战,可也从许多人嘴里听说过轩辕王当年的不易。轩辕王……和哥哥们费尽千辛万苦换来的大好河山,现在竟被外人肆意攻占!
更可气的是,现在坐在曾经轩辕王坐过的位置上的人,无动于衷!
“此地气息有异。”青诀慵懒地倚在神庙斑驳的石柱旁,双目微阖,鼻尖轻动,“你们可曾嗅到,这风中掺着一缕不寻常的味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凝神屏息,在空气中细细分辨起来。
“烟味。”翎光道。
杨凛星道:“会不会是我们生的火?”
翎光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除了火,这空气中还有一股别的味道,但我说不上来。”
玉璃仔细嗅了嗅,“没错,的确有!有一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像甜食……但又和我吃过的甜食不太一样!”
杨凛星与沈灵泽对视一眼,她们两个是凡人,没有灵兽那般灵敏的鼻子。对他们而言,即便是仔细辨别,也只能闻出木柴燃烧的味道。
难道是附近有人在煮什么东西?杨凛星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沈灵泽轻声道:“今晚不如先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再找机会探查。”
他担忧的看着杨凛星,即便是在橙红的火光下,她的脸色也是说不上来的苍白。
杨凛星也知道自己这几日的状态让他们担心了,因此十分听话的躺了下来。
一夜好眠。
-
“啊—————!!!”
一大早,所有都被神庙外的一阵惊呼给炸醒。
“发生什么事了?!”杨凛星的心脏“咚咚”直跳,联想到近期发生的事,强烈的不安感笼罩在她全身。
“别急。”沈灵泽赶忙安抚道:“我先去看看,你留在这……”
“不行,我也要去。”
杨凛星迅速从地上窜了起来,拔腿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那是一道女子的声音。
杨凛星很快就看到了人,她一个人瘫坐在水池边,双手死死捂住脸,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显然受了极大的惊吓。
可她周围空无一物。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少女并未将头抬起,而是伸出一只胳膊,颤颤巍巍的指向了某个方向。
“什么——?”杨凛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为说出口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水池里飘着一个死人。
杨凛星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的鼻息温度都冷了下来。
“又有人死了……都是因为那个东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少女的尖叫使杨凛星回过神来,她问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
少女逐渐将头抬了起来,稚嫩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醉梦。”
“那个东西叫‘醉梦’。”
-
一杯温水递了过来,杨凛星感觉自己的掌心逐渐又有了温度。
“多谢。”
少女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该是我谢谢你们送我回来。”
对话结束后,双方都沉寂了一会儿。杨凛星放下茶盏,问道:“敢问姑娘,刚才你说的‘醉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提到这两个字,少女原本恢复了少许血色的脸顿时又变得苍白起来。她几次欲言又止,很明显是对这个东西避而远之,不愿多提。
“姑娘唤我清荷便好。”女子幽幽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动什么。“那‘醉红’,是半年前突然出现在绵阳城的。起初只在贵族宴席间流传,只需在酒水中添上那么一丁点儿,便能化寻常佳酿为琼浆玉液,饮之飘飘欲仙。”
“可不知怎的,这玩意儿后来竟流入了市井巷陌。买不起酒的平头百姓,索性直接将那粉末兑水吞服……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杨凛星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住清荷苍白的唇瓣,不敢遗漏半分。
“直到两个月前……”清荷的嗓音开始发颤,“才有人惊觉,这鬼东西沾久了便再难摆脱!若是断上一日,便如千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啃噬;断上三日,人就彻底疯了——”
她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我亲眼见过邻家张叔……那么和善的人,就为了一包醉红,抡起柴刀追着妻儿砍了半条街!他七岁的娃娃哭着喊爹爹,他竟……竟一刀劈了下去!”
烛火猛地窜动,将清荷盈满泪水的眼眸照得一片破碎:“那些癫狂之人,早就没了人性。见人就扑,见肉就咬……城南乱葬岗如今堆满了被至亲亲手了结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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