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落在颢珍珠脸上,为她长长的睫毛笼上着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微微蹙眉,翻了个身躲避阳光。
她昨夜睡得极沉,久违的深度睡眠让她的意识漂浮在梦境与现实之间,似梦非梦,亦真亦幻。
她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提不起劲儿,有种大病初愈后的倦怠。
隔壁传来低缓的诵经声,沉静悠远,令人莫名安心。
颢珍珠把脸埋进枕头里使劲蹭了蹭,然后猛地坐起身,她睡之前只脱了外衣,两下便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虚云法师正盘坐在床侧,身上只穿了一件素白的中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清瘦的锁骨,修长的手指缓缓拨动佛珠,薄唇微微开合。
他闭目凝神,神情专注得仿佛与世隔绝,没有注意到颢珍珠站在一旁。
颢珍珠不想打扰他,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坐下,今日阳光好得很,门外微风拂过,晾在桌上的僧袍衣摆随风轻扬。
屋内的诵经声沉静好听,本该令人心安,可是她想着梦中的事,困惑地蹙起眉头。
她想着想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虚云法师的脸上,他仍闭着眼睛,肤如冷玉,眉如墨画,长睫低垂,晨光拂过他的面庞恍若为神像镀辉,圣洁中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艳色。
她的视线跟着他脸上的光斑移动,光斑从他的唇角爬到耳垂,最后落进锁骨的凹陷处,蓄成一小汪光的湖泊。
正看着,他突然睁开眼睛,目光与她相撞,温润的眸子里含着笑意:“泥泥,你醒了。”
他的眼神明明很湿润,可是她却觉得比阳光还要灼热。
颢珍珠怔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眼睛,点了点头。她心底的困惑还凝在眉间,睫毛也耷拉着,像一只无精打采的小兔子。
虚云指尖的佛珠停止了转动,他轻声问:“怎么了?”
颢珍珠犹豫着问:“虚云法师,你会解梦吗?”
虚云微微颔首:“可以一试。”
他的视线跟着她移动,小小女郎慢慢挪了过来,挨着他坐下,她仰起脸看他,雾蒙蒙的黑亮大眼睛里满是困惑:“虚云法师,我做噩梦了。”
“我梦见一只小狗想要舔我,我拼命地跑,可是跑不过他,他追上来扯住我的腿,扑上来舔我。”
她有些紧张:“这是不是不好的预兆呀?”
虚云眸光微暗,视线从她雪白的腮滑到纤细的脖颈,他声音低沉:“被小狗舔舐,是什么感觉?”
“嗯?”颢珍珠疑惑地眨眨眼,“为什么这么问呀?”
虚云神色淡然,一本正经地一派胡言:“需知梦者感受,方能解其真意。”
颢珍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歪着脑袋认真回想:“很热......很黏......不过它没有真的咬我,就只是不停地扑我,然后在我身上乱舔。”她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脸蛋,好像那上面还有湿漉漉的口水。
她突然想到什么,忙道:“最奇怪的是,它居然长着人手,还会说人话。”她摸摸耳侧的皮肤,“它抓着我的脚踝,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抓住你了哦’。”
虚云的眸光随着她的叙述愈发幽深,他的视线跟着她的动作落在她脸蛋、耳垂、脖颈上,他突然有些气恼,他昨夜挨着她的脸蛋嗅闻,恨不得扑上去狠狠舔舐,但一场挣扎后,他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裙摆。
那只死狗竟然敢舔她!
颢珍珠困惑地捧着脸蛋,因为害羞低下了头。
虚云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思绪渐渐回落,都是梦罢了,他不曾做的事,她却梦到了,这说明他只需小小的引诱,他的小珍珠便会产生旖旎的幻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本能地喜爱着他?
这样的思考令他愉悦。
虚云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佛珠,温声安抚:“无碍的,只是你近日太过劳累,忧思过重所致。”
颢珍珠懵懂地看着他:“真的吗?”
虚云微微倾身,带着沉香的气息拂过她耳际:“若不放心,今夜我为你诵经安眠,可保你不再做噩梦。”
颢珍珠终于舒展眉头,大眼睛弯了起来:“好,晚上我要跟虚云法师一起念经!”
日头渐渐升高,到了该用早饭的时辰,颢珍珠忙道:“我们快去后院吧,应该快要开饭了。”今日起晚了,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但府中一片宁静,想来昨晚很太平。
虚云穿好僧袍,两人往后院走。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地上的泥土被踩得稀烂,混着斑驳的血迹干结成暗红色硬块,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心头一紧,快步冲进后院,后院哪有什么炊烟袅袅、浓粥开饭,只有分成泾渭分明的三拨人,他们相隔五步对峙着,身后各护着十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破口处露出雪白的米粒。
白子明和张曲川的人意外地站在了一起,足有四十多人。
一个满脸刀疤的流氓正歪着头朝地上吐唾沫,他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咧开嘴露出染血的黄牙:“葛啸风,会两下子了不起啊?你们再能打也架不住我们人多,识相的就给老子滚蛋!”
他身后二十来个流氓个个脸上挂彩,手里的棍棒和砍刀上还在滴血。
葛啸风额头上那道狰狞的刀疤跳了跳,他冷笑一声:“不服再来,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把你钉死在府门上!”他身后十几个精壮汉子也负了伤,个个横眉怒目,长枪大刀横在胸前随时准备拼命。
刀疤男明显瑟缩了一下,转而将矛头转向角落里的女子。他打不过葛啸风还弄不过几个小娘们吗?他握着砍刀走向女人们,一脸狞笑:“小娘们学男人抢什么粮食?不如跟了我们兄弟,与我们一起寻欢作乐,帮我们生孩子奶孩子,这才是你们这些小娘们应该干的!”
十几个女郎死死护着抢来的粮食,像母兽护崽般弓着背,不肯跟将粮食交给任何人。
她们没有武器,手里攥着断了的擀面杖、锅铲、柴火棍,领头的王阿姊手握着菜刀,死死盯着刀疤男,眼神却凶得像要咬断他的喉咙:“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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