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势力远比自己想得要盘根错节,拥护者也多得可怕。这件事之所以能给她带来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在新闻过去三天后,林编剧终于摆脱了担心不已想要叫停项目的丈夫,回到了剧组。

但短短几天过去,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了。如果不是金太太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身份,组里的人对她都有些奇怪的冷淡估计现在这部剧已经换了人来修改剧本了。

新项目的女主演是那位江大小姐上次在火锅店的闺蜜,即便她早对这女人有心理准备了,今天也还是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这场开拍的戏份是男女分别的情景,几个抱团嘀嘀咕咕了好久的演员,终于在片场露出了效忠老板绝不配合的那一面。大家在冷风里站了三小时后,始终无法入戏的女主,终于裹着披肩委屈的抱怨道:

“这台词写的让人根本没法代入,让人怎么哭嘛?”

林祯儿捏着手里的台词本,在周围含义复杂的眼神里,面对这突然的发难,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合适,最后干脆抿着嘴默默的忍了下来。

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进这样的大组是以前没有过的经历,以至于短时间内她甚至分不清这是有人故意为难,还是真的台词没写好。

“那么大的项目,找个新手来改,这词儿念了不笑都算好的,叫人怎么哭啊?”

见工作人员都息事宁人的跑来安慰,那位女主角似乎更来劲了,偷偷用余光边吐槽着剧本。怎么也不肯把披着的毯子拿下来,听从大家的安排再试试。

“你哭不出来是你演技不行,我们可以换人。

实在不肯拍就收工吧,反正才开头,换个主角影响不了什么。”

这句话一出,整个片场都安静了下来。抱着手臂看着大家的女人,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耐烦。她抬起手扶了扶镜框,无名指不经意露出的鸽子蛋低调的闪着光。

向来温和不多事的林编剧,今天忽然就端出了金家太太的架子。那张细腻白净的脸裹在统一的黑色羽绒服里,被遮住了半个下巴,眼镜后面透出来的眼神叫人看了有些发冷,原本阴阳怪气的那些演员们,也都低下了头。

她也不想这样的,可自己熬了那么多夜,盯着翻天的流言嫁进豪门,不是来受这些闲气的。那些皮笑肉不笑的脸,已经在面前晃了一天了,忍也该忍够了。

原本脸上都是戏的女演员,偏偏这时候又老实了起来,乖乖地让化妆师补了妆,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开拍的打板声在耳边响起,扬着小脸盯场的林祯儿没有再看别人。

局面已经回到了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项目也能够顺利推进。无关紧要的人怎么看这件事,本来就不值得人在意,没有人费劲力气走到今天,是为了看江家走狗的脸色。

“我今天回了趟西江,你母亲冷静多了。她说联系你的消息你没回,托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冬菇烧鸡来。”

收工不出意料的有些晚,回到家的人还蹲在地上摸着翻肚皮的小狗,丈夫的话已经随着脚步声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鸡肉,心情复杂地想起了那位小学教师常年不悦的脸,有些提不起胃口。

这两天新出的风波又闹得那么大,那个特意设置了消息勿扰的对话框里,又多了责怪自己出尽洋相,上了新闻丢人现眼的埋怨,她不用看也知道。

林祯儿捧着碗听丈夫说着家里的近况,和有意无意提起的母亲对她的关心,没有立刻接话。直到金宴之像看穿了什么,打开了手机给她看自己今天新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家还是那个熟悉老旧的样子,只是里面的电器都被换了新的,与有些年头的柜子看着并不配套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她前阵子大爆的新剧,进度条还搁在早就更新完的第一集,爱人的声音温和又有力:

“妈妈说她把证这个剧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我今天带人去把家里的电器和马桶换了,本来想带她去买套新家具,但妈妈说那套柜子是你工作头年发的年终奖买的,舍不得换。”

嘴里的冬菇是西江的特产,肉厚又带着浓烈的菌香。

她大口扒着碗里的饭,心里酸溜溜的,又带着些喜悦,记忆里的母亲从来都是看不上她的,方方面面,如果不是身边的男人今天特意拍了照片,自己是不会知道,家里的电视上,正在重复的放着那部剧的。

“那我一会儿给她回个电话,这几天太忙了。”

吃完饭手里又被塞进了刚炖好的花胶炖奶,一鼓作气吃完了才上楼的人,打开通讯里对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犹豫了很久,又磨磨蹭蹭的回到卫生间卸了妆敷了面膜。

就这么拖到楼下开视频会议的人感觉快进入尾声了,林祯儿才急急忙忙按了拨出键。

“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看看你闯了多大的祸…这几天新闻上都在说你拘留过的事儿,我连买菜都不敢下楼“……””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和自己预料到一样,果然没有半句安慰和关心,话里话外都是对家丑上了新闻的羞耻。裹着浴袍的人听着那些喋喋不休的指责,再次把指尖掐进了手心,用另一种锐利的痛,来转移心头的难过。

她原本有许多话想说的,从新剧的构思和那部大热的剧背后付出的努力和辛苦。偏偏这一次的通话和以往也没有任何的不同,连喘息的机会都很难找到,更别提那多年来压抑习惯了的倾诉欲了。

“你每次说起我被拘留的事,都只会控诉我的莽撞和冲动。

可当初如果没有我的冲动,你应该已经被他杀了。那个男人不是我的选择,是你的。”

露台上的风有些大,吹得人有些发抖,可战战兢兢站在外面唯恐被丈夫听见这些内容的人,只能在风里站着,往后退两步就有恒温的房间和柔软的大床,但她只能站在这里,跟那些满目疮痍和伤痕累累的过去站在一起。

明明那个无助又令人害怕的夜晚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母亲的提醒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把好不容易爬出漩涡的人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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