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之事都做完了,叶阳晨牵着慕瑶的手走出了潭来寺。叶阳晨心情大好,眉眼间的笑意都比平日多了几分。

慕瑶娇嗔着:“时候都有些晚了,你快送我回孙府去吧,再迟就赶不上昏行观礼了。”

“那观礼有陪我重要吗?”

“这种非醋你也吃,真讨厌呢。就不是这么比的,那是我最好的姐妹,我要亲眼见证她的幸福,有什么不对?”

叶阳晨眉毛一挑,悠悠说道:“见证幸福?好像有点难。”

“什么意思?”叶阳晨的话令慕瑶怔忡。

“辰时迎亲,我也都在现场看了,你的宁宁在喜轿里,我自然是看不见的。但那个孙财骑在马上,我却看得真亮。那人绝非善类,估计不会好好待你的姐妹。”

“何以见得?”慕瑶怔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人眉毛杂乱,印堂狭窄,一看就是薄情之人。”

“你还会看面相?”

“跟你师父学了些。”

“我师父?”话一出口,慕瑶就反应过来了,她没有别的师父,只有一个古野,而古野也是叶阳晨的师父,叶阳晨当然能学。

“是啊!”叶阳晨沉声道:“不过,你好像关注的点不对吧?你不应该关心你的姐妹吗?”

“我才不信你说的面相之说。”慕瑶虽然嘴上说不信,但经叶阳晨这么一说,还是在她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不信算了。”

回城的时候,慕瑶一直催叶阳晨骑得快一些,那匹马的腿都快跑断了。到了孙府门前,离昏行的时间还有段时间,慕瑶才放下心来。

叶阳晨拉着慕瑶的手,一时神色黯然,“那我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本来慕瑶盼着叶阳晨走,可听到叶阳晨话语里流露出的不舍,她也跟着难受起来,不过慕瑶没有说话回应叶阳晨。

叶阳晨只是叮嘱道:“好好照顾自己。”

慕瑶垂着眉眼,浅浅点着头。

叶阳晨不喜欢分别的场面,更不喜欢婆婆妈妈说着那些离别语,他跳上马,一挥鞭子策马绝尘而去。

叶阳晨如此“潇洒”地离开,慕瑶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今天一整天,她都与叶阳晨在一起,人突然离开的,她的心空空的。慕瑶稳了稳心神,才走进了孙府。

那晚,看着喻宁的拜堂仪式,林慕瑶还是想起自己儿时与叶阳晨拜堂的情景。婚典仪程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下结束了,慕瑶知道今日就是喻宁新生活的开始。

婚后,慕瑶也是隔三差五地去孙府看喻宁,可每一次见,慕瑶都发现宁宁比自己上一次见又憔悴了许多,而且脸上再无往日光彩。

慕瑶看得出来喻宁过得很不幸福,可无论她怎么问,喻宁就是不肯说。慕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从前无话不聊的朋友,却突然间跟自己有了“秘密”。如果慕瑶一直追问的话,喻宁就会不发一言地默默掉泪。几次下来,慕瑶怕自己多话勾起喻宁的伤心事,也就不敢再多问了。有一次,慕瑶甚至在喻宁的胳膊手腕发现多处紫色淤青,一连几日,她的心疼得不行。

夜不能寐时,慕瑶也经常想起叶阳晨说过的“孙财不会善待喻宁”这句话,只是她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了。那段日子,慕瑶无助极了,她总是会想如果此时叶阳晨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她还能有个说心里话的人,有个出主意的人。而且叶阳晨的鬼点子多,她相信叶阳晨一定能给自己出个救喻宁的好主意。

慕瑶这才发现,尽管她不那么喜欢叶阳晨,但是很多事却也只能说给叶阳晨听,至于其他人,要么不能说,要么说了一点不顶用。

慕瑶时常担忧喻宁未来的命运,可是坏事并没有发生,好事倒是如期而至。婚后两个月,喻宁竟然有喜了。

慕瑶去看望她时,发现宁宁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她的脸上偶尔还会挂有一丝笑。尽管慕瑶知道宁宁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或者说那个歌吟诗词,指凝丝竹的喻宁永远消失了,可即使这样,宁宁现在的状态好了一点,也着实令慕瑶欣悦了许久。那段日子,慕瑶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还去西关最有名的裁缝店福昌轩,给喻宁即将临世的孩子做了许多件小衣服。

慕瑶把这些衣服拿去给喻宁时,喻宁露出发自内心的久违笑容。两个女孩一起叠着衣服,憧憬着不久后这个孩子的到来。

可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喻宁就伤娠了。在那之后,喻宁连病了几次,从前憔悴的脸也变得越发惨白了。

慕瑶去看望她时,喻宁就依偎在慕瑶的怀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如果说有了孩子后,喻宁的确开始对新生活有了一丝期待,那么孩子小产后,她陷入到更深的绝望中。喻宁甚至越来越不爱说话,很多时候,见慕瑶来了,她也只是用浅浅一笑来表达心中的情谊。

劝慰的话慕瑶说了许多,但都无济于事。转过年,天气渐渐和暖,但喻宁却意外染了风寒,且总不见好转。慕瑶就隔三差五带着人参燕窝等补品去看望她,陪着她说话聊天。

盼着念着,天大暖后,喻宁的风寒总算好了,可刚过了中伏天,她又出现了下红之症。

喻宁身体亏虚得厉害,最后竟起不来床了。后面慕瑶再来探望,喻宁都是躺着与她叙话。

那日,总算碰上屋子里只有喻宁从娘家带来的丫鬟蔚澄,慕瑶才放心说出心里话,她紧紧握住喻宁的手,含泪说道:“宁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只要振作起来,以后总会再有孩子的。”

喻宁不吭声,只是眼神悲戚,直勾勾地盯着上方。失去了孩子,她固然悲痛,但更多的是她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慕瑶见喻宁没反应,抿了抿唇继续说道:“还有一条路,如果你真的过得不幸福,不如和离吧?”

话音刚落,喻宁侧头瞥向慕瑶,双眸中的惊波骤起,“你说什么?”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可以选择这条路。

“宁宁,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和离,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你痛不欲生的地方。”

一旁的蔚澄也是瞠目结舌,她不知慕瑶怎么会有这么“离经叛道”的思想。按丰国律法,为人妇者当恪守出嫁从夫的礼教,是不能轻谈和离的。换言之,女子即使想和离,也不能自己公然主动提出,那会被冠以“不守妇德”的罪名。所以只要夫家不同意放手,女子至死都休想走出婆家的大门。

话说丰国建国时,太祖项岩希望营造开明的社会风气,极大提高了女子的地位。当时女子不仅婚配自由,还有一定财产继承的权利。只是玉玺传了两代后,丰玄宗项非信奉男尊女卑的风气有利于社会稳定,于是便出台了一系列措施,如今丰国律法里男女间不平等的条款都是玄宗项非修改订立下的。

慕瑶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番话来,尽管她曾经见喻宁苦着自己的时候也有过这种念头,但那想法只是转瞬即逝。而在今天,慕瑶仿佛没了退路,她无比确信如果再不把喻宁从火坑里解救出来,那么她就要失去这个姐妹了。

“孙府不会同意的,孙财也不会放过我的。”喻宁心底泛起的涟漪重新平静,那一瞬间,希冀的眼神也再度古井无波。

“不试试怎么知道?慕瑶的眼神坚定如炬,”宁宁,你只管告诉我,你要不要和离?剩下的都交由我来办。”

话音刚落,蔚澄心中大喜,“慕瑶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可以帮助我家小姐和离?”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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