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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医院走廊空旷,偶尔路过几个护士,鹤尔的视线一直落到他离开的方向。

他再出现,她就起身。

抱着黑色大衣的女孩被衬得单薄,白皙的肤色在光线下很透,眼睛很大,唇红齿白。

鹤柏挽着袖子,看到这个画面,偏头和陈好道了声谢,“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尔尔打车回去就行。”

陈好点头离开。

等人走出视线,鹤柏慢慢走到女孩面前,他白色的T恤有小片红晕,挽起的袖子露出包扎好的手臂。

“小叔,衣服。”鹤尔举起衣服,身后的风从打开的缝里挤了进来。

“尔尔,小叔送你回宅里住好吗?”鹤柏接过衣服,顺手披到她的肩上,解释道:“最近有点忙,我怕顾不上你。”

鹤尔垂眸看着身上的大衣,脑中浮现出事那晚在所有人的托词中,他急匆匆的跑进来,俊朗的面容挂着汗水,快到她身边时,身边的警员站起身叫了句,“鹤队。”

她听到他应了一声,斩钉截铁,“有我在,她就当不了孤儿。”

听到这话,陪在她身边的警察伯伯猛然起身,大声呵斥,“鹤柏,你闹什么!”

他把鹤柏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是从江华手里出来的,他帮了你很多,但是你年龄和她相差不到十岁,再怎么也轮不到你。”

鹤柏不恼,他忽而顿下,掷地有声,一语定局。

“李局,我师父的孩子,我来养。”

他从现场赶过来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一切。

男人呼吸平稳下来,望向垂头的女孩,没由来的走到她面前蹲下。

轻轻开口,“小月亮。”

她抬头。

“叫声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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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鹤柏蹲下,用手指轻抚她的脸,“怎么了?”

身前的人黑发剑眉,面容没被岁月修饰,桀骜和矜贵的气质一并落到他的身上,充斥着勃发的冷冽。

让她不自觉的妥协。

君子张扬而不落俗,傲气而不惹眼,是典型融入每个行业都能站上高处的角色。

鹤尔回忆起在车里醒来的时候,他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刚好落到她的视线里。

男人摘了碍眼的手表,攀在外侧,腾空的左手和不远处的值班人员打手势契合后,一跃而下。

她被惊得愣在车内,直到“啪嗒”一声,她回神低头捡起掉落在脚边的警员证,照片里的青年抿唇冷脸,即使是没有一丝情绪的脸上,五官的正气却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想到在学校受到的欺负,又看了看他疲惫的眼睛,更是联想到他刚才跨下楼梯朝她奔来。

点头,“我愿意去。”

鹤柏说的地方是鹤黎的偏宅,在鹤家老宅的东面,外面的车只能在外围停下,进不去里面。

好在接到鹤柏的电话,鹤黎带着谢芳早几分钟等在大门口。

“柏哥儿。”鹤黎挽着妻子,朝下车的人招手。

鹤柏走在前面,门口站岗的安保见他习惯性的敬礼。

他先是朝鹤黎点了点头,看向谢芳的时候,垂了眼,“二嫂。”

谢芳受宠若惊的忙应答,刚见男人走过来,还有点认不出。

鹤柏在他们这一辈是最小的那个,自从他的兄长出了国,除了每年父母的忌日回来上香以外,他几乎不会回来,现如今,英姿飒爽的男人礼貌性地冲她颔首,着实给她惊艳了一番。

他说:“我待会儿得回警局,尔尔就交给二嫂了。”

谢芳点头,笑着看向鹤尔,“你就是尔尔吧,你好。”

鹤尔攥着衣角,轻轻抬眼,礼貌且从容,“您好。”

寒流在没有遮挡的情况下,涌了过来。

鹤柏拍了拍鹤尔的肩膀,等她转头,俯身,“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鹤尔惯性应下,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察觉凝视感消失,她听到了一道叹息。

“先进去吧,天冷。”

他一发话,跟在谢芳身后的佣人立马接下他手里的行李箱和书包,拉着鹤尔就要进去。

鹤黎要去公司,谢芳约了姐妹购物,所以三人准备一块出郊区。

鹤柏按压着鼻梁,等司机开车的空当,他突然转身叫停了快要进门的佣人。

佣人放开女孩的手,跑上前恭敬地听他吩咐。

“忘了说,她不吃香菜,对西瓜过敏。”

“周一早上记得安排车送她到校门口,周五晚上九点十五分放学,让司机早点去,别让她等。”

佣人听着直点头,表示明白了。

“行了,快把鹤尔带进去,别着凉了,”鹤黎伸出手将他拉到身旁,笑着开口,“家里全是人,照顾个小孩还照顾不明白?”

鹤柏也觉得自己过于担心了,淡淡应了一声。

他没时间护佑她的情绪,他能做的只是把人送到宅里,至少能有人24小时照顾她。

现在这个情况没办法给她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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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鹤尔的两个月里,鹤柏继续投入突发的几起人口失踪案,等跨省案件告一段落,他才有了时间回一趟公寓,公寓冷冷清清的,客厅的小摆件落了灰,他叉着手立在房门的位置,刚想着换身衣服,回趟宅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到显示屏上跳动的备注,右眼皮跳了一下,连忙接起来。

陪着鹤尔熟悉学校附近的时候,鹤柏来过,现下因为小孩子犯事第一次被叫到学校。

正值寒假的前夕,校内早就散了人,他匆忙赶到。

初一八班的教室门开着,鹤柏出现在班级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后排的人。

女孩穿着厚款校服,转头看着窗外,巴掌大的小脸看不清是何表情,前面几个女生打打闹闹,就她在几十张空位里沦为一体。

站在讲台的老师无意间扫到他,上前:“请问,您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问话期间,他看到鹤尔闻声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但没有和以往跑过来。

而是低下头,没有出声。

男人挑眉,朝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的。”

老师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鹤尔还有这么年轻的家长,但很快,她如实开口,“是这样的,今天放学宿舍大扫除,鹤尔同学和初月同学起了矛盾,导致初月同学的额头磕到墙壁,我这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和走访周边宿舍和班上的同学,是因为初月同学说了几句话..”

鹤柏松了松扣子,神色不明,适当揪住重点,“什么话?”

他偏头,冷冷的注视台下刚还和老师说说笑笑的三个女生。

所以,到底说了什么话,让鹤尔这么一个从不发脾气的人,动了手,打了人。

“就是轮到她做卫生了,她磨磨蹭蹭的,我就让她麻利点,别耽误我们..放学,”初月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但想起额头上的伤,抽噎着朝老师求救,“老师,我的额头会不会留疤。”

鹤柏招手,“尔尔,来我身边。”

他无视她们的伎俩,耐心的等着鹤尔走过来,只是她越靠拢,他的神色愈发冷厉,声音不由得沉下去,“谁打她了?”

不远处的老师一惊,百忙之中,她根本没发现鹤尔的脸上有巴掌印。

初月眼神顿下,她是有给她一巴掌,但是也没现在这样深的掌印。

“我是打她了,但是没这么严重!”初月跑上前,想去抓鹤尔的手,被男人一把甩开。

“滚开!”他开口。

初月退了几步。

另外两个女生也立着不动了,老师在门口让隔班同学去拿冰袋。

男人侧身拦在鹤尔身前,几乎把她整个圈进,随即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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