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圈子开始融合,个人行程不再是私人秘密。

宋羡好与高奉钧之间最不可或缺的中间人,就是孙启。

彼时零星下着小雨,宋老太太刚下葬,宋羡好没有打伞,单薄的身影站在细雨中,望着老太太的墓碑微微出神儿。

脚下是绿莹莹的草地,沾着湿漉漉的水滴,四周弥漫的,是生命的象征与气息。

不过,在墓地这种地方,越是充斥着生命力,越让逝者的家属感觉到生命的消逝与凄凉。

雨才刚停歇。

孙启前来辞行时,宋羡好双手交扣在身前,一开始并没有太多表情。

“既然舅舅有事要忙,那就赶紧去吧。”

宋羡好眨了眨眼皮子,侧眸子看孙启,“这两天您跑前跑后,辛苦了。”

她语气平淡,不卑不亢地与孙启客套。

不过接下来,孙启的话,才让宋羡好凝了凝神——

“这老太太刚下葬,家里招待宾客弄得乱七八糟,按理说这个时候我不能走,得再帮忙收拾收拾……不过高奉钧打来电话,说他们正在我那儿果园参观呢……昨日和林总刚到的……”

宋羡好一听“高奉钧”三个字儿,脸上阴霾缓了缓。

“舅舅与高奉钧,关系很好?”

孙启不敢夸大,“关系好,是指的哪种好?我俩之间没有业务往来,也没利益纠葛,单纯是聊得来。”

宋羡好闻言点了点头。

没有利益往来和利益纠葛,还能时常走动,这才叫关系好。

宋羡好虽然唤孙启一声舅舅,不过他二人年纪并无相差太多,孙启也就占了一个辈分上的便宜。

从前年少,孙启每次拿辈分来压,宋羡好都不服气。

也就近些年,人越发成熟起来,才深深觉得——倘若只让别人占了口头上的便宜,就能给自己行方便,这等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至此处,宋羡好脸皮顿时厚了不少,主动说:“那我同舅舅一道儿去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现在我奶奶这边已下葬,家里后续有我父亲和几个叔伯负责,倒也用不上我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句话,向来都是特殊场合用来安慰逝者家属的,还是头一次听逝者家属自己安慰自己。

孙启砸吧砸吧了嘴。

不由地上上下下打量宋羡好,倘若以前只是觉得这小外甥女不简单,那么此时此刻,就实在让人有点儿后脊发凉了。

不过宋羡好就那么亭亭玉立,神色与往常并无二致,倘若非要计较清楚,也就眼神平添几分清冷,身段多了几丝纤瘦。

毕竟老太太刚故去,有这个神态倒也正常。

可宋羡好站在第二个台阶,孙启站在两个台阶下面的平地上,宋羡好侧身看过来的时候,需要垂下来眼眸。

就是这一垂眸,一眨眼之间,孙启不知怎地,竟看到她不经意流露出的,睥睨众生的孤傲与通透。

不过也只是一瞬之间,宋羡好就转了头,纤细的脖颈仰望天色,“又阴天了,大概还要下雨……舅舅,我们什么时候走?”

宋羡好随孙启到果园之时,天气果然如宋羡好所料——“大概还要下雨”。

深秋时节,又赶上湿漉漉的雨季,真应了那句话——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

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频繁南下,导致宁北冷锋过境,最近的天气与明媚短暂无缘。

再这样湿漉漉的下几天雨,估计真要到了穿棉衣御寒的程度。

宋羡好这次从市里返回老家,来得时候太过仓促,自然没有准备长袖长裤等保暖衣物。

自年少时随父亲离开老家,她每次匆匆来拜访叔伯,都是当天来回往返,已然十几年不曾回来住过,老家宅院自然也没有她穿的行头。

临行前也只能随手摸了一件干枯玫瑰色斜裁裙,这裙子布料还是去年宋羡好外出游玩,去某市知名的“枫林晚”丝绸商行,亲自量身裁下来,回到宁北又特地打听了裁缝师傅,量身而制的。

不过事实证明,品味这种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修养,哪怕随手摸一件,也挡不住穿在身上就是惹人注目。

也有可能真正惹人注目的并不是衣服,美人在骨不在皮,身姿摆在那儿,就哪怕披个麻袋,都是一道靓丽风景。

有没有迷倒高奉钧,宋羡好不知道,她只知,自己提着裙摆随那白捡的便宜舅舅孙启下车时,高奉钧的目光本来有些漫不经心,从她身上一扫而过之后,顿了两顿,又扫过来第二遍。

相比较第一次的漫不经心,第二次多了几丝不加掩饰的,打量。

孙启大概也觉得这么漂亮的外甥女跟着,往自己脸上贴了不少金,不光腰杆儿挺得直,从上车到下车,再到一行人进了待客餐厅,一直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他与尚懿商行的林总只顾着寒暄,高奉钧反而沉默寡言落了单,随宋羡好在后面坠着,随行的还有两个助理,三个秘书,一个尚懿商行的高层——

“昨晚我们就过来了,本来想通知你的,知道你有事儿走不开,所以这才晚打了电话……早晨奉钧陪我去你那果园逛了逛,桃子不错,又脆又甜……东边儿种的,那是锦绣黄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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