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听到这么认真的答案,方时雨有些错愕,拽着薛忱遇的衣角逗他:“就这么相信我?”

怎么她说什么他都敢信啊。

她歪着脑袋看过来,长睫扫过眼底白皙的肌肤,弯弯的笑眼里满是促狭与调侃。

“当然啦。”

薛忱遇回答的毫不犹豫,干脆利落的语气里满满的笃定。

“那你看看那边,听说雪天可以看见隐身的外星人。”

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谎话,说出口时,笑声从方时雨嗓子里溢出来,她边笑边说,抱着薛忱遇的胳膊笑到脱力。

明知道她在骗人,薛忱遇还是老老实实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目之所及遍地白雪,别说外星人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刚想回头看看,身后忽然带起一阵风,风里夹杂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甜腻得让人头脑发懵。

女生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薛忱遇耳根,被冻的满是凉意的脸颊像是燃起一团大火。火焰燃尽大雪前,她吻上他的唇角。

温软的唇瓣笨拙地在他唇上辗转,像是把白雪咀嚼进唇齿间,凉凉的雪花在口里化开,带出一丝甜意。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冬雪渐停,凛冽的寒风吹过枝桠缝隙,奏出呜呜的风声。树枝上积雪滑落,啪嗒地砸在地面,引起过路人一片惊呼。

没有人注意到,教学楼边的小角落,一柄伞低低地压着,挡住了伞下的世界。

方时雨紧张地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羽睫不安地颤动着,呼吸的频率彻底乱掉,急促又剧烈地喘着气。

微微张开的红唇中,牙齿磕磕绊绊地咬上薛忱遇的下唇。

薛忱遇猛地嘶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低低哑哑的笑声,胸腔都在震动。他不想推开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艰难地用气声笑她:“宝宝,松口。”

方时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揽进怀里,贴着他紧实温热的胸膛,清晰明了地感知到他胸腔的起伏。

听到他抑制不住的笑声,她在他怀里撑起胳膊,后仰着看向他,迷迷糊糊的眼神里尽是茫然。直到看到薛忱遇下唇的点点红色,才骤然回过神。

“疼不疼啊?”

方时雨伸出手想仔细看看,莹润的眼睛里染上水光,眸光潋滟的眼底满是担忧与心疼。

薛忱遇牵上她的手,将女生白嫩的手掌紧紧攥在掌心,视线也牢牢地落在她的手上。没敢看她,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着:“不疼,而且……”

“而且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方时雨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且还挺爽的,可以再咬一口吗?”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时雨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就见薛忱遇早已立正做好挨打的准备。

只是他一只手还紧紧地扣着女朋友的手腕,另一只手暗示着擦过唇瓣上的血迹,委屈巴拉地悄悄瞟她。

行,你是受害者你有理。

方时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装着温柔小意的样子:“不可以呢宝宝。”

“好吧。”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方时雨的手牵到唇边,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又可怜巴巴地妥协着,语气里满是遗憾和不服气。

“但是你为什么能偷亲我?我要申请亲回来,怎么可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薛忱遇嘴上说着不服,硬气地和自己女朋友讨价还价,实际上眉眼弯弯,笑着拉着女朋友撒娇卖乖,恨不得把十八般武艺全用出来换一个吻。

“错了,那不叫偷亲。”

薛忱遇疑惑的眼神中,方时雨踮脚摸上他的脑袋,短短的发茬争先恐后地挤进掌心,略硬的发质弄得她手掌心痒痒的。

她摸着他的头,轻轻地拍了两下:“刚刚那不叫偷亲,那是给听话的乖乖小狗的奖励,谢谢你的信任!”

听话的乖乖小狗。

乖乖小狗。

小狗。

女生声音轻软,尾音却像带着钩子,撕扯着他怦怦直跳的心脏。

一片寂静,只剩那句话在耳边不断循环着,仿佛有双手在他脖颈间缠上链条,勒得他满脸通红,窒息感如影随形。

只是他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只能眼睁睁看着链条越缠越紧,看着链条的终端握在她手里。

握在方时雨手里。

“想什么呢?走啦小薛老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停了,她试探着三两步跨出伞下,确定雪停了又冲他招手,催促着他跟上她的脚步。

脖颈间那根无形的链条仿佛开始发力,扯着他脚步踉跄地跟上前。恍惚间回过神,他停下脚步,又心甘情愿地大步跟上去。

做她一个人的专属小狗吗?

那可真是……没有更棒的事情了。

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空无一物的脖子,像是想到什么,他摸摸口袋里的手机笑起来,三两步并排走在方时雨身边。

……

“请注意,列车即将到站。请提前准备好随身物品,按顺序下车……”

高铁广播声响起,方时雨把手机塞进口袋,拎上自己的行李箱,顺着挨挨挤挤的人群出站。

寒假放假回家的大学生太多,她提前和方青霞女士约在了站外的广场见面,刷完身份证出站后就直奔广场。

鹿城的冬天太阳下山很早,天色早早地暗下来,数不清的路灯照得广场亮堂堂一片,灯光偶尔遗漏两三个昏暗的角落,也蹲着等孩子回家的父母。

鹿城高铁站是新建成的交通中心之一,每逢节假日人流量大到爆炸,方时雨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来接她的妈妈。

刚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就在昏暗的墙角看到熟悉的身影,方时雨鬼鬼祟祟地靠近,想给妈妈一个惊喜。

凑近两步后,她却猛地止住脚步。

绕过墙角后没有遮挡,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道噩梦里总会出现的身影,那个男人佝偻着腰靠在墙边,无所顾忌地在广场上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方青霞。

方青霞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的不耐烦,看到他抽烟,又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这么多年你的素质哪去了?被狗吃了吗?公共场合能不能不要抽烟?!”

男人嗤笑一声,指尖猩红色明明灭灭,在昏暗的角落越发显眼。他捏着那根燃了一半的烟在方青霞眼前晃着,换来女人烦躁的白眼。

“不是我说你,双双是我女儿,我见她一面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夹在中间一定没少说我坏话吧?!现在她都不愿意见我了,你满意了吧?!”

一张口就是熟悉的扣帽子,把造成糟糕场面的原因推到她妈妈身上,是她妈妈不怀好心离间他们的父女关系,而他,只是个委屈可怜的受害者。

这种事他之前也没少做。

那时他在园林设计这个挚爱的行业走到尽头,他没有看到自己天赋上的不足,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够努力,没有想过他不适合这个职业。

他只是开始怪身边的所有人。

他怪婚姻让他浪费了大好年华;他怪家庭挤占了他研究艺术的空间;他甚至怪双双的出生夺走了他所有的好运。

多可笑啊,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是把他的事业搅得天翻地覆的幕后真凶。

方时雨至今还记得,那天她兴冲冲地和妈妈出门玩,抱着自己新买的玩具扑进爸爸怀里,和他炫耀自己的小伙伴。

她以为爸爸会像以前那样,停下手中的工作,哄着她陪她玩,或者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和她说爸爸在工作,等下再陪她玩。

可是都没有。他愤怒地摔飞了那个小小的机器人,拎着她的衣服把她摔到床上,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话多,乱七八糟的全在放屁,骂她没长眼睛没有眼力见。

方青霞听到声音从厨房跑进书房,满脸心疼地把被骂懵的方时雨揽进怀里,捂着她的耳朵和钟向文吵起架。

喧哗的吵嚷声中,钟向文噼里啪啦地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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