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干的事,谢玄早就知道,因而一直命人暗中跟着。
夜里在芸薹宫砸死婢子的,也许
也许就是谢韶干的。
不然他就不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跟过来嘲讽一通。
赵媪在华音宫外被赵人砸了一闷棍,砸得昏迷不醒,砸得后颅一块大包,弄丢了吉服,若没有什么意外,吉服断然要被送回大明台,也就必定要被谢韶搜查出来。
之所以没有,是因了在赵人之后,还有旁人。
这旁人也许.
也许还是谢韶干的。
自然,谢韶要干,绝非本人情愿,他本人巴不得看大明台的笑话,看她出丑,看她再也做不成晋国的王后。
谢韶要干,就必定是奉了晋王君命。
螳螂要捕蝉,不知道黄雀还在后面盯着呢。
但赵媪还没有明白,赵媪是被砸傻了,听见谢韶的话,“嘿”了一声,梗着脑袋就撸起袖子来要打仗,“我说安北侯,你说谁老太婆呢?你最好小心点儿,小心我去找大王告状!”
谢韶哼笑一声,懒得理会赵媪,只提醒了一句,“王兄最恶诈谋算计,这样的事,嫂嫂还是少做吧,谢某以后去了封地,可没人半夜给嫂嫂收拾烂摊子。”
好家伙,谢韶明牌了。
大晌午的,真叫人冷汗凛凛。
谢玄是个默默做事不愿声张的人,昨夜暗中相护必不愿叫她知道。
谢韶不一样,他在军中久了,性急口快,必是盯了一夜没有睡觉,使他七窍冒火,快要气**,因而不吐不快,非得说出来不可。
要不说,这厮就不是从政的料。
若非他堂兄是晋王,他这才封的安北侯不几日就得被削了爵。
赵媪贼眼溜溜地瞧她,这时候也才恍然明白了过来,知道自己一夜鬼祟早都落入了谢韶眼里,说起来谢韶还是她老婆子的救命大恩人呢,因而缩着脑袋闭紧了嘴巴,再不好说话。
倒也奇怪,如此隐蔽的事乍然揭开,白珠与青蔷就似没有听见一样,面不改色的,一个小心端着凤冠,一个与赵媪一起小心搀扶她,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上一下。
若不是受过极好的规训,大抵便像郑姬一样,是谢玄的人了。
既然都已经心知肚明,阿磐也没什么好装的了,打起精神来往前走,不痛不痒地道了谢,“那多谢季叔了。”
谢韶又冷哼一声,一边走,一边又阴阳怪气地说了下去,“听说嫂嫂还四处为我许姻缘,我不招惹嫂嫂,嫂嫂非来招惹我。”
谢韶说的是她撮合他与南平的事不过是大明台里的几句话不知怎么竟传到了他耳中。
若不是南平自己在谢韶面前吱哇乱叫那便是大明台里的人传出的消息了。
谁知道呢。
也许吧。
阿磐昏头昏脑的已经思虑不了那么多。
这**本就晒得人头晕眼花谢韶却又一句句说个没完叫人脑仁越发地蹦蹦乱跳跳个不停似有人在里头敲金击石击得她头疼疼得扶额几乎要睁不开眼。
赵媪大惊小怪的“啊呀!娘娘啊快!快扶好娘娘!”
谢韶顿住步子又冷哼一声不说人话了“嫂嫂这身子骨儿看着不像能活太久的样子。”
阿磐才不想在谢韶面前势弱“我还没有料理季叔季叔最好也不要来惹我。”
谢韶不以为意“谢某已是君侯嫂嫂还想怎么料理?清蒸?还是炙烤?”
阿磐瞪着他“你等着便是!”
赵媪自知道了昨夜的事也跟谢韶急眼了好声劝道“我说安北侯啊娘娘已然是娘娘娘娘累坏了您老人家就少说两句别惹娘娘生气咯!”
谢韶吃软不吃硬果然闭了嘴不再说了。
跟着谢韶往前走蜀锦铺到哪里椒房也就在哪里了。说着话的工夫也就到了后殿。
后殿就是建章宫的寝殿虽不似前殿恢弘巍峨但一样是雕阑玉砌桂殿兰宫廊下张灯结彩目之所及皆挂满了大红的宫灯与绸带。
守在殿外的宫人恭恭谨谨地施完礼将将推开了殿门一股清香浓郁的椒香便迎面扑了过来。
殿内更是锦天绣地烛火通明映入眼帘处无不是彤红一片十分喜庆。
谢韶的嘴巴可是闲不住的人还都立在廊下呢谢韶就忍不住了
怪不得谢韶埋天怨地一肚子牢骚。
粗略算一算就知道起先是在大明台外看守了四五个日夜前日夜里不声不响地就被调走了再就不见人影。
原来先是来建章宫涂了椒房才涂完椒房又去芸薹华音两宫救赵媪狗命去了。
必是赵媪去谢玄面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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