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看着悟园娘子,心绪百转千回。

卫昕和宇文泰就在审讯室外面。外面是一间观察室,一面黑色的墙壁挡着。设计观察室的工匠别出心窍,在这面墙壁上钻了两个圆洞,可以窥探审讯室的人。

宇文泰打开圆洞,邀请卫昕前来观察。

陈庭收敛态度,说:“你叫什么名字?”

悟园的头冠东歪西倒,她的鬓发凌乱,她的嘴角淤青带血。

显然御史台的吏员都是以理服人,以礼相待。

悟园不以为然,说:“回陈评事,奴家的名字廖卿,字稚雀,凉州兴华人士。”

“你是如何杀害雪信,嫁祸乔荣?”陈庭目光炯炯,“将这些事情都交代出来。”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悟园那双戴着镣铐的右手缕着鬓发,“我早已经绝望,杀害雪信对我来说更是了无生趣,只是杀着玩罢了!”

卫昕在观察室里看着里面的情况,转过头来对宇文泰说:“她很狡猾!”

宇文泰点点头,说:“看看你这个老同学,会不会攻心为上?”

卫昕微笑,片刻后继续观察。

“你这个□□,住在这清虚道馆,不怕污了三清爷爷的眼!”陈庭开始攻势,“逼迫良家妇女,你是女道士,却把妇女推向深渊,你还要不要脸?”

悟园开始触动,说:“要是能当个才女,何必当个婊子?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是扯着顺风旗?那个张依,我看着,她与御史大夫好亲热,一见面就扑进他的怀里。难道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廖卿继续说道:“我犯了什么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你妒忌有情人,所以你乐于拆散。”陈庭眼神流转,嘲笑说道:“你这种渣子,去到哪里都是遗臭万年?你还是好好交代吧。”

“我和雪信是一年前认识的。她是个逃荒来的,刚开始差点被人卖进窑子。是我用母亲留给我的碧玉手镯把她赎回来的。”悟园开始回忆。

卫昕沉思片刻,说:“怪不得悟园说雪信的命由她做主。”

宇文泰表示同意,说:“买卖奴隶在大周是合法的。”

陈庭记录,说:“继续。”

“我们生活日益拮据。在清虚观,我无法静下心来看经,打坐。”悟园苦笑说道,“我开始以诗会友,可是那些才子,都是打着作诗的名义轻薄。雪信经常拦着他们,他们连着雪信一块骂。”

陈庭示意她继续下去。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当今圣上的姐姐,安定公主。对了,她也是个女道士。”悟园眼光闪烁,“有安定接济,我们的生活好了很多。毕竟金城所有的道馆都是靠达官贵人捐钱才能建起。”

“那按道理说,你跟着安定,不至于会下坠?”陈庭迷惑不解,“怎么你还要这样才能维持生活?”

“这是一个功利性很强的社会。安定公主的门客这么多,不会只有我一个女道士。”悟园直截了当,“道馆早就是那些蝇营狗苟的营生。有些男人想要附庸风雅,又想找一些淑女,懂些诗词歌赋的。”

卫昕摸着耳朵,看向宇文泰,说:“男人都喜欢这些吗?”

宇文泰眼神锐利,说:“家教问题。很多官员和他们的儿子多数是好这些,不然大周不会败得这么快。”

卫昕眼睛一亮,说:“明白。”

宇文泰想,他绝不能沦落成这些官员。

他是要驰骋天下,逐鹿中原的。

卫昕没有意识他的情绪变化,她继续观看陈庭和悟园的对话。

陈庭听完悟园这些话,摸了摸耳朵,说:“你是想考雪信来结交达官贵人吗?”

“不完全是。”悟园态度认真,“我们刚开始只是喝酒聊天,吟诗作赋。但是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慢慢就演变习以为常。”

“那雪信对你这种表现是什么态度呢?”陈庭思衬问道,“这会不会是你杀害她的缘由呢?”

“雪信不喜欢,她感觉我像个□□。她说她来这是寻求内心安宁。”悟园耸了耸肩,“我无法劝说她,她也无法要求我。”

陈庭皱着眉头,说:“为何不放她走呢?”

“放她走?她还不是得沦落街头!”悟园看向镣铐,“我起码能给她安稳的住处,她有什么资格嫌三道四的?”

“那个乔荣是怎么回事?”陈庭问到关键。

“勾引她的男人。她懂什么,乔荣就像个哈巴狗,给块肉就吃。”悟园得意说道,“她无法驾驭这种男人。”

“所以你就有了这样的计划?”陈庭看向她。

“我什么计划都没有,平心而论。”悟园玩弄手指,“我只是不喜欢雪信看向我的那双眼睛,那种鄙夷又谅解的眼神。”

陈庭问道:“你和乔荣之后,就拿到他的扳指。这不是蓄谋已久,那是什么?”

“我只是拿来取笑她而已。谁知她破口大骂!”悟园眼光暗淡,“一个婢女敢顶撞她的主子,难道不该杀吗?”

“你在哪里杀人,就在屋子里吗?”陈庭记录在案。

“我打雪信,稀疏平常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阻拦。”悟园骄傲地说,“至于崔垒好女色,我一个人可搬动不了尸体。引个套叫他一块,那就是合伙作案。”

“这就是说崔垒没有杀人?”陈庭看向她。

“对。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悟园感叹说道,“我早就不想活了。那个张依,她太厉害了!我真嫉妒她。我差点就成功把她拽入泥坑。”

卫昕眼光冰冷,这个泥坑就是让她丢失清白,悟园真是恶毒!

宇文泰意识卫昕的变化,说:“她杀了人,就要问斩。我们跟这种虫豸没必要计较!”

卫昕温柔地看向他,说:“逾明,你真好。”

宇文泰意识到审讯即将结束,关闭了圆洞。

卫昕稳住情绪,坐下,倒了杯茶。

宇文泰坐在她身边,卫昕将茶移到他面前,自己又倒了杯茶。

宇文泰开心地喝着茶,问:“经历司公事都料理完了?”

“自然。”卫昕喜开颜笑,“今日真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是得咬舌自尽了。”

“任何情况下,你要相信我。我始终会与你一起。”宇文泰深情地说,“相信我。”

卫昕握紧他的手。

审讯室的门开了,卫昕将他的手拉到桌底,继续握着他的手。

卫昕开启话题,说:“陈大评事,审得如何?”

“顺顺利利。”陈庭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次去清虚观,这个悟园没对你做什么吧?”

“她说什么了,让你好奇心这么重?”卫昕不动声色,“如你所见,我毫发无损。”

“幸亏你平安无事,不然大将军可是要拿我问罪!”陈庭开心地说。

“你这次犯了重大错误。”卫昕开始质疑,“怎么雪信手心有“行简”二字,你都不细心些?”

“诶,我这次的确是粗心大意。更何况,曾妙是安定公主的人。没成想,她是看上我的官位了。”陈庭苦闷地说,“云舒,我那是鬼迷心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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