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自己,我了解一下。”魏清伊将陈婴扶着坐了下来。
陈婴收住哭哭啼啼的样子,缓缓讲述起来。
“我们是从城东的一个小村子来的。父母都死光了,从小我就和哥哥相依为命。”陈婴忍不住攥紧手指,“五年前村里闹蝗灾,饿死了一大片人。我们入京本想讨生存发现根本没生路,我和哥哥就只能做一些小玩意勉强营生。”
“你父母是病死的?”
“被吃了。”陈婴眼神暗了下来,忽然又不哭了。
魏清伊又道:“村里野兽确实较多…”
“人吃的。”陈婴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在我和哥哥来京城的那个晚上。”
魏清伊瞳孔一怔,她不知道为什么陈婴能用如此平淡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人?”
对于她来说,这种事简直惊世骇俗。
门外响起闷雷,乌泱泱的黑云逐渐笼罩了整个京城,一场瓢泼大雨蓄势待发。
陈婴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十分凝重。
她缓了片刻,一直瞪着桌子:“后来…哥哥常常十日有八日不回家,每次都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我以为…我以为他只是找了个杀畜生的工作…”
“啪。”
外头刮起风吹倒了院里的扫帚,把陈婴吓了一跳,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手有些颤抖。
魏清伊老觉得陈婴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
就像对方一举一动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只要一有动静对方就跟触发什么机关一样做出反应。
外面的光照急地暗了下来,随即门外便响起若有似无的雨声。
魏清伊撑着身子,静静等着下文,陈婴刚要开口却被一声惊呼打断,两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
“小姐!”
只见漓安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顾不得身上沾满了雨水,疾步进了门,对上二人的眼神,她险些被吓到。
魏清伊见被打断有些不爽地蹙眉:“怎么了?”
“三姥爷…三姥爷他…”漓安一想到府上丫鬟描述的那个场景便有些恶心,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口。
“到底是什么事?三姥爷他怎么了?”魏清伊预感不妙,看这反应府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足以轰动整个云府。
“三姥爷他吊死了!”她鼓足勇气喊了出来,腿都发软。
“他吊死在了二姥爷房内,他们说吃完午膳后,二姥爷说要去出恭。没想到…二姥爷手下的侍从闯进了前厅,那人脸都吓白了,问了半天才问出实情。二姥爷很是生气,下令彻查。”
魏清伊捂嘴,遮住了自己大半的脸,看不出表情。
这三姥爷鲜少出门,既没有仇家,官职也无足轻重,在官场上几乎算是小透明。那他难道是自杀吗,他跟二姥爷有过节?
魏清伊正发着呆,又见陈婴突然抬眼看向她淡淡地插话道:“好巧,我哥哥专杀官员。”
“你不必现在就说。”魏清伊对陈婴的眼力见保持怀疑,有些无奈道。
漓安慢慢凑到魏清伊跟前小声说道:“本来所有人都觉得是三姥爷在报复二姥爷之前害死三房孩子的事。”
魏清伊疑惑地问:“还有这种事?”
“是。”漓安声音更小了,“一年前,他们的长子也就是云大公子离奇病故。据当年在场的老管事说在其死了三天后,三姥爷便从二姥爷房内拿出了一个装着符水的诡异罐子,那符纸上…”
漓安咽口水,放缓了语速:“据说那符纸上写的正是大公子的生辰八字。后来二姥爷丢过去了一个丫鬟,对方承认了是自己干的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魏清伊敲了敲桌面,然后道:“何时下葬?”
“已经验了气了,此时应当是派人在举行复礼,哦。”漓安解释道,“也就是在招魂什么的。但是…小姐下一个步骤恐怕不是下葬,因为马上就有人要来抓你了。”
魏清伊噌的一下站起来:“你这么不早说!”
漓安慢吞吞地开口道:“我们已经跑不掉了,二姥爷在发现的那刻就把府上围起来了。”
“为什么是我?”魏清伊根本想不通,到底跟她有啥关系,这云海东是疯了吗?
她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通:“小姐,你是不是有一个这么大的铃铛,下面还有个刻着鱼字的银片?二姥爷说那是你的。”
魏清伊猛然一证,伸手在胸前摸了一通。
铃铛不见了!
见魏清伊的反应,漓安又道:“那个铃铛现在在三姥爷手里攥着。”
不安的感觉逐渐侵袭全身,铃铛怎么会不见呢?
什么时候?
她一直贴身带着,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到三姥爷手里,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还来不及思虑太多,院外就传来脚踩过地砖的声音,人数之多。
到底怎么掉的,不,应该是说谁拿走的?魏清伊蹙眉敲着脑袋,瞳孔皱缩。
魏清伊扫了一眼漓安。
不,不会是她。
漓安根本没有机会拿那个铃铛,自己晚上十分谨慎,常常会锁上门窗,而在平日里她醒着的时候就更不可能了,若是警惕性那么低,她也成不了余文最喜欢的徒弟。
“小姐……”漓安看着魏清伊脸色异常惨白,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坐在一旁的陈婴一言不发,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零碎的脚步声最后停在门口,一只强有力的手缓缓推开了门,雨声随着冷风的灌入变得更加清晰。
门开了一半,魏清伊看着那处光亮,目光寸步不移。
她心里那根弦绷到了极致,使得钻入屋内的雨声仿若能刺穿耳膜,那人身上的雨滴顺着衣角滑落,沾湿了一部分地砖。
随着透进房内的光线越来越多,房内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魏清伊呆住了,那只手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开门,随后是寂静,无边的寂静。
“什么?”魏清伊顿了一顿。
漓安试探着去靠近门,此时一股湿气扑面而来,吹动了她的发丝,门已经被打开了。
她回过头,看着魏清伊,一脸惊恐。
”小姐…”一把刀瞬间架在了漓安脖子上,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人没开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人的手。
霎时间云海东写满严肃的脸露了出来,他身旁的人给他撑着伞,而他则是居高临下地盯着魏清伊,语气极冷地开口道:“拿下她。”
魏清伊被架了起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云海东,直至被二人拖到灵堂用手钉在了地上她都一声不吭。
陈婴和漓安被扣在她身旁,三人都被雨冲湿了个透,浑身泛着冷意。
漓安被吓坏了,但看魏清伊没什么动作,眼泪只是在眼里打转,终究咬着嘴没哭出来。
小姐也是女子,她都没哭,自己一定也能做到,她靠这样安慰自己,自己还在乡下的时候可是单挑过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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