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的羽卫走了片刻姜韵才眨了眨眼睛,她扭过身子去看宣忆谙:“你爹?”
“嗯。”宣忆谙点点头,“父亲来了。”
她猜的不错,来的果然是宣彧,一大把年纪了还真是不辞辛劳。
姜韵奇道:“你不惊讶吗?来的人是你的父亲?”
圣上命这些人来江南是为了春闱考题泄露一事,春闱学子大多都是江南人士。
宣彧多年来门生众多,这些人大多数也是江南人士,哪怕圣上没有疑心宣彧与春闱一事有关系,那为着避嫌也不会让他来。
怎么会在这种关头让宣彧来江南呢?最重要的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宣彧来不是为了水患一事而是为了山上藏着的那些兵器和粮食。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宣忆谙回头看姜韵还在原地走神。
“你爹要来他没告诉你吗?”姜韵三步并两步跟上宣忆谙,凑在其耳边问。
宣忆谙摇摇头,宣彧会来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不过是他来也不奇怪。
宣忆谙想,她能猜到,以越沛缜密的心思也一定能猜的到。只是亦没有向自己透露半分。
正堂内,宣忆谙见到自出嫁后就没再见过的宣彧,不只是宣彧,还有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官员。
宣忆谙和姜韵行礼过后便挨着各自的夫君的坐下,宣忆谙坐定后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挡下轻轻拽了拽越沛的衣袍,想让对方回个眼神给自己。
她好让越沛告诉自己这里他们在谈论什么,不过她拽了好几次越沛的袖子,别说他回头给自己一个眼神了,袖袍下连个回应的动作都没有。
宣忆谙以为衣袍过于宽大,越沛没有察觉到,是以她视线转向他去看脸上的表情——
越沛单手端起杯盏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汤滚烫氤氲的热气,浅酌一口,看起来注意力全在自己手里的那盏好茶上。
但是宣忆谙看得分明,那家伙的嘴角分明是对着向上扬起的。
宣忆谙:“……”
宣忆谙心里冷哼一声,她眼神转了转,用两根手指掐着一点点他手臂内侧的软肉用力一转——
越沛存了逗她的心思,想装作不知道宣忆谙在晃自己,岂料下一秒手臂内侧就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面目扭曲一瞬,手上的茶盏抖了一抖,杯中的热茶撒在他的手背上烫的他又是一哆嗦。
宣彧的视线被越沛弄出的动静吸引过来,他担忧的看着越沛,问道:“王爷这是怎么?”问完后终于把视线落到一边的宣忆谙身上,面色不虞呵斥道:“安王妃,你的夫君身体不适你就是这样伺候的?!”
一声呵斥,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下人们纷纷低着头恨不能现在瞎了眼聋了耳,什么也不要听见什么也不要看见。
房间内安静一瞬后,越沛刚要开口说话宣忆谙就拉住他自己站了起来:“父亲教训的是。”
说完宣忆谙转过身掏出帕子擦拭越沛身上被茶水打湿的手和衣袍。
宣忆谙一个亲王王妃,纵使宣彧是她的父亲但按礼制也应该是宣彧对宣忆谙俯首行礼。
安王有心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尊重宣彧,宣彧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问安王妃,这是在打自己女儿的脸!
就没见过这么当爹的!姜韵未宣忆谙抱不平,站起来就要为她说话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边的越明归拉住,姜韵低头就看见他微不可查的冲自己摇头。
姜韵:“……”
越明归的话她姜韵凭什么听?
姜韵只是扫了他一眼还是要替好友打抱不平,不过这回是被宣忆谙用眼神制止了。
“常王妃可是有何不适?”宣彧问。
“……没有,本宫坐久了,腿麻!”姜韵说着用眼神凶狠狠剜了宣彧一眼。
宣忆谙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越沛手上的水渍,帕子伸向被水打湿的布料后越沛按住她的手,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越沛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捏了捏她的指节,淡淡一笑:“你对我怎么就没有这么言听计从,嗯?”
他把帕子叠好放在宣忆谙的掌心,看着宣忆谙头也不回地说:“本王的王妃轮得到宣相置喙?”他知道宣彧这趟来心情好不到哪去,但是当着他的面下他夫人的面子,当他这个王爷是死的?
还是觉得他会给区区一个相爷一个面子?
宣彧面带不满:“安王……”
“相爷也是担心王爷,言语难免失了分寸,王爷勿怪。”
打圆场的是坐在宣彧身旁的一张生面孔,大理寺的一个大理正,齐康里。
圣上特意下旨命大理寺的一个小小理正跟着宣彧一道赴江南。
圣上的意思是这两拨人马中有一个自己的人,待回京时能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据实告诉他。
是以齐康里虽说官职子啊这几位王爷王妃和相爷面前根本不够看,但身后给他撑腰的人是这几位都要退让几步的人。
他出来打圆场,宣彧和越沛也不能不给他几分薄面。
齐康里站起来对着二位王爷和王妃行礼道:“王爷、王妃在此耽搁已久,此番前来圣上特意命下官转告贵人们还是早日回京,京中无人跟圣上说话,圣上有些不习惯呢。”齐康里笑着把大堂里的暗流汹涌给按了下去。
宣彧久在官场觥筹交错,就刚才齐康里一番话的功夫他脸上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整个人心平气和的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宣彧正色道:“不错,圣上已经知晓金陵城发生的一切大为震怒,让我等将谢居茂等人速速带回京城审问,还有安王爷信上所说的……被藏匿的兵器,也要劳烦二位王爷带我们去查看一番。”
越沛看向文心朗声吩咐道:“王妃重伤未愈,你带着她回房休息,没有本王吩咐,任何人不得见王妃。”
文心眼看着宣彧都拿着那么多人的面下她的面子,她瞪着宣彧眼睛里隐忍着怒火,她记得宣忆谙早前嘱咐她的,等她们回京城后,万不可轻举妄动,在她们的目的达到之前一切以忍为先。
文心呼吸急促,忍得肺疼嗓子眼发堵,她以为又要像在相府的时候那般隐忍下来,越沛的相护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么久以来今天是文心第一次把姑娘这个便宜夫婿看顺眼。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少在王妃面前说他的坏话。
“忆谙先行告退。”宣忆谙站起身子对着宣彧颔首一礼。
越沛看着宣忆谙主仆二人走远,身影彻底消失后他才回身,目光沉沉注视着宣彧:“宣相,请。”越沛伸手作势。
“……”
宣彧经过他时眼神凉凉的剜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越明归凑到越沛身旁,一脸对方吃错药的表情:“知道你跟那老头子不对付,但面子可是从来都没有撕破过的,今天这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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