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爷大概不记得我的全名,”她伸手拂过鬓边飞舞的碎发,并不惊讶在此处能遇到乔鹤,也不为前尘往事而尴尬,笑了笑道:“我叫即望月,你若想和以前一样,叫我月儿,也没关系,名字只是个称呼。”
“你就是即望月!”怀卿目光嗖的飞了上去,乔鹤从地面站起来,怀卿本想搀扶一下,乔鹤高冷地做了一个“不需要”的手势,区区蹦极,他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其他弟子听到即望月的名字,也非常兴奋,老早就听说今年新招弟子中,比试第一乃是磨剑仙师亲自带上山的女徒弟。但是那边人太多,监管也严厉,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
即望月疏淡一笑。
其中一名弟子,好奇道:“望月师妹,你和乔鹤相熟啊??”
乔鹤心道,这真不熟,就做了一阵子只见过一次面的夫妻而已。
即望月如今和他同在一个仙门,抛却凡尘俗世,过去发生的一切,俱已烟消云散。
乔鹤不可能往外说,见那弟子问完,即望月面容略微羞涩,不知如何作答,乔鹤抢话道:“认识,家妹和望月师妹,是一同长大的手帕之交,哈哈哈太巧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见。”
怀卿道:“你还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乔鹤哼哼道:“我妹妹年方二八,青春美丽,正欲招一良人,你若有意,我可以帮你搭根红线。”
他也就随口一问,一听此话,深信不疑,脸红道:“不用了,我才不娶亲,女人只会影响……”
想到有女人在这,怀卿后面的话,及时止住。
即望月冲乔鹤微微一笑,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乔少爷,裘长老的阵法图解,还劳烦你明日一早送到磨剑峰。”
阵法图解早就送过去了,乔鹤心思一转,明白她的意思是约他单独见一面。
回寝舍后,乔鹤打发走跟着他回来的怀卿,换下被江水溅湿的外袍,坐在桌前,胡乱翻开手札,眼睛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将窗户一把推开,彼时一轮细弱月亮,正升到柳枝上。
乔鹤叹了一口气,又把窗户“砰”地关上。
他弄不明白即望月为何要约他,按理来说,她应该尽量避开,最好再无瓜葛,毕竟做过别人小妾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肯定会收到异样的眼光和议论。
难道她真对原主有深厚情感,来悬天门其实是为了再续前缘?!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又该怎么做啊?
乔鹤心底可耻地期待了一下。
又想起花楼那晚的女子,他下山寻过,千岩镇所有的花楼,都翻了一遍,只要那名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哪怕是一个背影,他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认出来,但是压根没有与那晚之人相像的姑娘。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不能一辈子孤身一人吧!
即望月人漂亮,又有实力,又是同门,更特别的是,二人还曾做过夫妻,他也曾心动过,敢问,还有比这更适合的人选吗!?
乔鹤太苦恼了,男人啊,选择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啧!
想入非非时,脑袋中还出现左拥右抱的可能,不过很快,一阵不轻不重的敲窗声,打破了他越涨越大的幻想。
乔鹤推开窗户,褚云斜倚在窗边,冷香随风拂进屋里。
乔鹤先闻到熟悉的气味,再看到半隐在夜里的褚云。
方才纠结选谁的嘴角,一下子咧开,语气欣然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现在。”
褚云微微笑起来,目光从他脸上,慢慢游移到屋里,脱下来的衣袍,随意搭在衣架上;被子没有叠,扭曲躺在床上;茶杯只有一只,桌面还有未干的水痕……
没有外人来过。
乔鹤双手撑着桌子,探身往窗外看,院内有几个弟子在亭子里闲聊,仲夏夜幕,是幽然的浅蓝,视野像是隔着层薄薄海水,没人注意这边。
乔鹤正好也有事要说,不过,他一回山门,就来他这,肯定也有急事,于是先问了一句。
谁知,此人只是漫不经心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手指敲着窗棂,反问“你怎么不收拾屋子?”
乔鹤被他狗拿耗子整笑了,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来检查卫生的啊,大晚上,谁闲的收拾屋子?”
褚云又垂眼看他书桌铺着的阵法手札,一旁是裘其名写下的批改,字迹工整疏朗,对比乔鹤狂魔乱舞的手书,欲显得风清气正。
褚云笑了笑,“你写的字?比我的还丑。”
乔鹤啪地合上书卷,“你懂什么,这叫草书,讲究的就是一气呵成、洒脱不羁的气韵!”
“你还没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乔鹤两只眼探究地盯着他。
褚云抬起手,白瓷无瑕的手背,有一道深刻的疤痕,看起来当时伤得应该挺重。乔鹤心一缩,抓过他的手,正反看了看,问:“这是怎么伤的?怎么不去医修那看伤?!”
褚云淡淡道:“很久之前的伤,已经不疼了。”
其实长春谷的花神盛会去找他时,就已经有了这道痕迹,不过他用长袖掩盖住,不特意摆出来,乔鹤当然看不见。
“金不换实在太可恶了,难道悬天门就没有其他弟子,天天拿你当驴使!”
褚云笑了笑,长相介于纯净与柔美之间,尤其毫无心机笑时,带着股孩童的天真。
他道:“除妖挺有意思的。”
乔鹤心想,都受伤了,还有意思?看来这金不换哄男哄女都有一套。
“你进来,我给你涂点祛疤痕的药。”
上次磕着的时候,李山虎给了他一瓶药膏,还剩大半,让他扔柜子里了。
“这是什么?”褚云跟在他身后,看他翻箱倒柜,扔出一白底红顶的瓷瓶,拿到手上,正要打开,乔鹤想起什么,猛地转过头,夺了过去,“这不能用!这是瓶毒药,名叫一寸光阴,沾上便会两眼失明。”
褚云疑惑道:“你拿这种药干什么?”
乔鹤哈哈道:“是方听渊给我的,之前的黄甲级秘境,他让我倒在你脸上,那我肯定干不出来这种事。”
又想起方听渊踹他的一脚,生气地嘟嘟囔囔骂了两句。
褚云大概听出来了,双眸微微下垂,敛下眼底闪过的阴毒。
乔鹤骂完心里又痛快了,继续钻进柜子里找去痕膏。
之后终于在床与柜子的夹缝处找到。
褚云坐在床上,抬起受伤的手背,乔鹤双指挖出一块药膏,在他冷白手背上,缓缓擦拭按揉。
乔鹤十根手指细长匀称,指甲整洁秀气,微往外扩,颜色淡粉,眼下沾了些草绿色药膏,温热中透着凉意,在他手背轻柔地推压。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擦药膏,不说话时,气氛有些沉重,于是乔鹤喋喋不休问:“怎么样,力度行不行,疼不疼?有没有火灼的热感?”
褚云摇摇头。
乔鹤又说起别的,“如今你迁居到落霞苑,没去看一看自己的住所,没跟你的新邻居打声招呼啊?”
褚云抬起头,长眉一挑,“应长姣和应长生,你说哪一个?”
“都在一处,自然两个都要见一见。”
“不想见,”他把手微微举高,让他擦得姿势舒服一些,“也不想住,很吵。”
“什么吵?”乔鹤心道,掌门住的地方,位置肯定得天独厚,钟灵毓秀,与其他人的住所,远远隔开,哪来的吵闹声。
褚云顿了顿道:“应长生醒了,不止醒了,现在已能下床行走。”
我操!
骨头都连不起来的人,短短两月,从性命垂危到能直立行走,这不是上苍显灵,这是上苍直接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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