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谢至不算,再加上苏安状态诡异,所以今天还是韶黎第一回见到魔修。
不仅见到了,她还与朱鸾和赤蛟这两个魔修面对面地坐着交谈,分别时还行礼致意了。
感觉上,似乎完全没有她听到的那样可怕。
朱鸾心思敏锐,似乎特别看重落凤城;而赤蛟则满心满脑地都是打架,能让他感兴趣的全都跟战斗有关。
所以……
如果魔修只是修炼向魔一途的人,那魔到底是什么呢?
白狐说,魔是负面欲念的集合。
那么天生魔种的意思,就是说谢至他天生就会有各种负面的欲念?
……那魔与人,又有什么不同?
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然后一抬。韶黎顺势抬头,然后看到一双深棕色中隐隐有红光流转的眼眸。
“在想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韶黎没防备,直接把心里想到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嗯?”饶是谢至也愣了一下,然后失笑,“怎么想这个?”
“朱鸾喜欢落凤城,赤蛟喜欢打架。”韶黎说,“那苏安喜欢什么?”
“心比天高,手比眼低。”谢至在榻上躺了下来,然后把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语气是极度地轻忽,“沽名钓誉,想要享受别人对他的吹捧和讨好?”
……她是什么时候坐到榻上的?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外露,于是谢至又一回地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呆呢?” 他似乎嫌白日里阳光太盛似的,将韶黎的手拉过来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那……我这么当面打他的脸,”韶黎突然有了一点点的心虚,“是不是不太好?”
谢至说过的,他现在处境不是太好,苏安如果运用得当,至少可以帮他积攒些好感。
她抬起手,让自己能够看到谢至的眼睛。
“我说过的话,建立在他货真价实的基础上。”谢至又把她的手拉了回去,“他如果没有元婴的实力,留下他反而打脸。”
“那他如果再叛出落凤城呢?”韶黎想到一种可能。
谢至沉默了一会,“我去催一催赤蛟。”
韶黎坐在榻上,看着谢至枕在她腿上的脑袋,目光落到他的脖颈上。
她徒手就能折断的脖颈毫无遮掩地袒露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明明谢至知道她现在已经拜入太微宗门下,已经成了道修不是吗?
但韶黎知道,即使她把手放在他的脖颈上,他也不会紧张。
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挪到了他的脖颈上,然后触摸到了他依旧平稳的心跳。
还有……
他抬眸看她的眼神。
那双仿佛有岩浆在底下流淌的深棕色眼眸里,有着一丝担心。
韶黎顿时就知道,她不会喜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一句都没有提过你家里的情况。”谢至看着她。
他的语调平常得似乎只是说了句毫无意义的闲话,但韶黎却莫名地呼吸微微一窒,几乎下意识地就想阻止他的后半句话。
“你家出事了。”
短暂的空白之后,一阵似乎刚刚还不存在的尖锐痛苦蓦然从心底最深处冲破那层轻暖恬然的假象,在她身体里叫嚣起来。
风狼族地里的情形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在她看见风狼族地时有多么兴奋,然后那一具具的尸体又是多么的令她恐惧。
她像中了什么术法一样僵在那里,不要说动了,一时间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谢至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坐起身,伸手,然后轻易将韶黎拉进怀里。然后他就像安抚一个孩子似的用手在她背上轻抚着,“韶黎,我在。”
或许是因为他的嗓音太温柔,又或许只是因为韶黎无法拒绝他,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有我在,你可以不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可以不做……
谢至果然比她想象的还要了解他。
直到这一刻,韶黎才不得不承认,她一直在逃避。
她在寻找毛团上还算尽力,是因为她希望毛团能回到她身边。
而她自始至终都在下意识地回避如何追查灭族风狼的仇家,是因为她不想面对一个事实。
风狼族地已经没有了。
她无法继续住在风狼族地,不是因为她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而是她无法面对她最喜欢的家变成一个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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