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学亥用木棍挑出烟头,烟头颜色有些时间看不出本来面目。那熟悉呛人的味道,随着风,一点一点地钻进鼻腔。
在这周围,陆续找到五个烟头。封学亥眉头蹙起一时间找不到言语来表达此情此景。
封西岩瞧着堆积在一处的烟头,烟味不太重,但就是闻着很不舒服。
她折了枝木条,拨弄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终确认香烟的牌子,下意识地就抬头看封学亥,说出内心的想法。
“是宣荷牌的香烟。”
话说完,内心深处莫名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才受过他的冷眼。她低下头,丢掉了木枝,拍拍手站起来,退到一边,烦闷地查看四周。
总觉得身后有两道炽热的眸光追随而来,封西岩轻喟一声,只轻缓地偏头,去看那炽热眸光的主人。
搞不懂他们二老疏离,无视,却又用这样温柔温和的眸光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其用意是什么?
封西岩与二老温柔的视线撞在一起,看他们猝不及防地转过头看向别处。
封西岩眉头轻抬,轻声一叹,心里都在为他们感到疲累,演技差些火候。
封学亥重重地咳嗽两声,才走到兴致不高的鲁阅常面前,压低声音,“阅常,麻烦让他们退下,我有话要和你讲。”
只留下熟识的人后,封学亥望着杨谵,首次带人来寻周鲆,是他。
封学亥想了想措辞,弯腰用木条夹起有些时日的烟头,沉重地问杨谵:“杨谵,这个东西,第一次来寻的时候,有没有?”
杨谵蹙眉,被余下的烟味呛到,侧过面去咳了咳,转过面来,正视着封学亥,摇了头:“味道是闻到过,我对这陌生。就…疏忽了。”
鲁阅常再三确认:“此前,真有这些东西?”
杨谵惶恐,忙行礼:“回刺史,属下没在意这些细节,所以失察…”
封学亥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收起手中的证据,目光慢慢转移至在一棵参天大树下的西岩,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叹息,偏头看鲁阅常:“这香烟,是郭微清喜欢的牌子。”
鲁阅常微愣,有些迟疑,也有些不解:“这…他也有这陋习?”
封学亥注视着西岩的背影:“西岩与他接触过一段时间,判断不会错。”
鲁阅常心中已有不妥的感觉,皱着眉头:“周鲆他…”
封学亥闭上眼睛,言语无助:“若是没猜错,他…可能已在千年之后。生死、未知。”
鲁阅常步子踉跄,及时扶住身侧手腕粗的树干,直直地看着枯枝碎叶交错的地面,脑中突兀地空白,视线亦是模糊的,看着看着,竟也看到了同样没能站稳的池浈寻。
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过这一原因。
鲁阅常想了想,偏着头去看封学亥,斟酌之后才问出口:“是郭微清带走的他?”
封学亥摇头,长长叹息一声:“这,我、还真不敢揣测。”
何平萤接话道:“有这个可能,他专为郭哲做偷梁换柱,冒名顶替的事情。”
鲁阅常抬手轻抚着剧烈跳动不停的心口,努力平静讶异的神色,目光紧随着西岩。
在风声沙沙的松树林中,皆因几句话,就再没了谈话的声响,陷进了静谧的氛围之中。
封西岩短暂地回头,听见了何平萤的猜测,眉头轻缓地抬了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这样的猜测也属正常。加上郭微清对香烟牌子的喜好,一直购买的是清淡的宣荷牌香烟。
之前跟他一道来,或是在家里,他擅自在厨房里做手擀面时,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也接过他递来的香烟研究过,有一段时间烦闷急躁易怒,想抽烟解乏,可一闻到那个味道,就默默地把烟放回盒子内。
风声里,骤然间有一个细微的动静。
封西岩细细地去听,听见滑动了老式打火机砂轮的声响,不轻不重,在一棵高耸入的松树后传来,也闻到了,在风中萦绕的香烟味道。
封西岩惊了一下,上前一步探询地喊出一个名字:“郭微清?”
滑动砂轮的声音,再次响起,似在回应着封西岩的话。
封西岩肯定地再喊了一遍:“郭微清。”
不等鲁阅常对随从下令,去将郭微清请出来。
郭微清就从笔直耸立的松树后,慢慢现出真容。
郭微清摁灭了燃着的烟,唇角微弯,眸光流转,定格在封西岩面容上,心中暗暗琢磨。
“你……怎么会在这?”封西岩想不到什么开场白了,弱声问:“林竹棉呢?”
郭微清慵懒地靠着身后根壮叶茂的松树,伸手够着垂落下来的树桠,择掉上面的松针,沉思了之后,才慢声回:“我可任意到想去的时间段,做上面安排的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她应该在,王竟新身边吹枕边风。”
郭微清拽着松针,一根一根往下丢,直至手上的松针都悉数丢到脚边,抚去掌心和指尖的灰尘,仍旧有些犹豫,静静地望着封西岩。
默默地尾随着她,听到她怀孕的消息,简直是大发雷霆,可怒气之下,还尚存些许理智。
“枕边风?”封西岩低低地念着这三个字,心中惴惴不安,抬眸间,看到郭微清已经走了过来,向后退去几步,也顺势问出,“你带走的周鲆?”
“不是我。”郭微清言语平常,讲述周鲆现在的处境,“周鲆他现在应该是在培训机构学习新文化。和你我一样,从头开始学习现代的每一样技能。你比我幸运,没有被利用的太彻底。”
这话里的含义有些奇怪,封西岩蹙眉,要问出疑惑点时,见到封学亥急急地上前一步,呵斥着郭微清,“郭微清,你又乱讲些什么?”
自郭微清的身份暴露,摆在明面上之后,封学亥就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现在听他提及要揭开西岩的身世,更是急切地想要阻止。
郭微清偏头,淡然地凝视着愠怒的封学亥,“封叔叔,您还要瞒着她?”
郭微清看他显露厌恶的神情,自嘲地笑了一下,认真道:“真不懂您二老的心思。既然费劲心思带她离开争斗的漩涡,就应该善待她,不该忽冷忽热,让她内心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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