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周庭知一手打方向盘,一手调整了下内后视镜。

因为许半闲迟到,把见面时间耽误到午餐时间就很不好意思了,他想着请赵迪吃饭,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

于是他懒洋洋地靠座椅上,歪着脑袋看窗外,“随便吃点吧。”

马上就是农历春节,街上已经开始挂灯笼,每个路口都有一辆橙黄色高处作业车停在路边,上面站了两名作业工人。

许半闲觉得好奇,车辆错过去后,还会从后视镜多看几眼。周庭知大概是留意到了他的视线,每次路过作业车时,就减缓速度。

“周庭知,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许半闲问。

从咖啡厅出来的第二个路口,一辆白色的轩逸就一直跟在周庭知车的后面,普通的通勤轿车,本不起眼。

若不是许半闲一直在向后看,根本不会留意。

“嗯。”周庭知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我刚才就发现了,我们慢他就慢,我们加速他就加速,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保持两三辆车的距离。”

许半闲皱着眉头思量,“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周庭知笑笑,“怎么不能是冲着你来的呢?”

也对,肯定又是老许同志,从前怕自己不老实,老爸没少干派人跟车的事情。

他一边叮嘱周庭知慢点开,一边掏出手机给许志程打电话。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爸,你闲着没事干啦?我最近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你又派人跟着我干嘛!”

周庭知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但是能看到许半闲的面色,从慵懒变得凝重,许半闲凑近后视镜,对着电话报了车牌号和位置。

电话没有挂断,手机被调成了免提。

“不是我爸的人,我爸正在查车牌。”许半闲说。

“也不一定是跟踪你们的。”许志程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语气严肃冰冷,不知道是不是电磁波的影响,好像带着一丝颤抖,“以防万一,庭知你往许氏大楼这边开,我派人去接你们。千万别紧张,慢点开。”

许氏集团在市中心,一直走大路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周庭知理解老许董的安排,但他另有打算。

又过了一个路口,他缓慢降低车速,保持低速匀速行驶,白色轩逸同样放慢了速度。

他一脚刹车,直接停在了路边,只见后边的车也跟着停下了。

周庭知将车门车窗全部落锁,脚踩刹车,挂在D档,然后双手紧握方向盘,死死盯着后视镜里的白车。

许半闲知道周庭知是想确认对方意图,他没有说话,双手抓紧电话。电话里许志程不知道这边的动作,一直在说话,大约是想缓解两人的紧张。

只见白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男人,副驾的平头向后面跑去,另一个人双手大摇大摆走过来,敲敲副驾驶这边的车窗。

许半闲看向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来人两手空空,还带着和善的笑。

他一手将电话静音,一手将车窗开出一条缝隙,“怎么了?”

来人大约被他的戒备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说,“你们也是看到工人没系安全绳吗?放心吧,我朋友去告诉他们了。”

他一只手指着后边,说,“我朋友一路上都在观察工人的安全绳,生怕他们高处坠落,果然,就被我们发现有一个工人的安全绳没系。”

许半闲从后视镜里,顺着手指的方向向后看,平头正在跟高处的工人喊着什么,作业车慢慢降低,那人手拉着半截晃荡的安全绳,应该是展示给工人看。

许半闲看了周庭知一眼,心下松了一口气,拉下车窗跟路人道谢,“谢谢,我们也正是想停车去提醒呢。”

“没事,你们不用去了,我们提醒过了。”大概是同样遇到热心人的原因,白车司机话多了些,嘿嘿地笑着,“我们是安全员,有职业病,没想到你们也能关注到,是不是同行啊?”

许半闲笑笑,“不是,就是好奇多看了两眼而已。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拉上车窗,周庭知将车子驶了出去。

“呼——”许半闲长舒一口气,拿起电话跟许志程说话,“爸,听见了吧,警报解除。”

“听到了。”许志程那边也拿到了车牌信息,“不是□□,车主信息也没什么异常。”

“应该是虚惊一场,没事的,爸。”许半闲难得跟许志程这样柔声柔气说话。

“嗯,没事最好。”许志程也松了口气,“好孩子,有戒备心,爸爸放心。”

免提还开着,许半闲被一句好孩子弄得红着脸。

他挂断电话,故作轻松地说,“咱俩也没啥能让人盯上的,老许这么一紧张,我都跟着紧张了。”

周庭知目不斜视地开车,眉头还蹙着,“老许董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你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周庭知年轻,进入集团时间短,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许半闲不想多说,他低头扯着安全带,解释道,“不是我。是许满川和许芸昭的母亲。”

30年前,许氏集团的生意正是发展的关键期,许志程年轻,扩张手段狠厉,不留余地,把对手逼到穷途末路。

走投无路的人心生报复,开着一辆满载砂石的重型货车,在Q市郊区狂追许志程的车,许志程的发妻就是在那场事故中去世的。

那时许芸昭三岁,许满川还没过一周岁生日。

许半闲不想多说,把头扭向了窗外。

挂灯笼的工作还在进行,因为刚才发生的小插曲,他也不自觉地盯着工人们的安全绳看,顺着高处作业车,视线向上。

“周庭知,下雪啦!”许半闲突然兴奋起来。

今年是暖冬,Q市至今还没下过雪,早上天气有一些阴,许半闲还以为是雾霾,没想到是低气压带来的降雪。

他兴高采烈地打开手机,“周庭知,我们请你吃饺子吧。初雪吃饺子,不会被冻掉耳朵。”

经许半闲一提醒,周庭知才想起来,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确实是该吃饺子的。

周庭知的父亲是Q市人,母亲是江南人,所以他们家的年节习俗都是南北混搭的,二十三随着父亲吃饺子,二十四跟着母亲吃年糕。

等有了周庭知和周庭诗之后,兄妹两个一个爱吃饺子,一个爱吃年糕。

许半闲把手机设置导航到饺子馆后,就发现周庭知在握着方向盘笑,虽然目视前方,可他的眼睛流光溢彩,连颧骨上的肉都在上扬,“你又在偷笑什么?”许半闲问。

汽车稳稳停在斑马线前,周庭知转过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认真的样子仿佛是什么正经事一样,“咱们两个的饮食习惯蛮像的,以后不会有南北分歧。”

“你也爱吃饺子吗?”许半闲把身体侧过来,找到同好般的激动,“你爱吃什么馅的?”

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许半闲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头去生硬道,“以后什么以后,没有以后。”

路口的红灯进去了倒计时,周庭知坐正坐直,忍着笑说道,“赵迪不是教你钓人要留点希望吗?”

“你干嘛偷听人说话!”许半闲举起拳头,头也没回地捶出去一拳。

周庭知看着他的耳朵又变色了,粉嘟嘟的,在光线的照射下,呈现出半透光的红润状态,凑近一点儿,还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后面的车响起了催促的喇叭,周庭知回神,放下手刹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他解释,“不是故意偷听,就是赵迪说悄悄话的声音有点大。”

赵迪?感谢赵迪!制造尴尬的毒药,也是缓解尴尬的良药。

许半闲抓住时机,赶紧卖了学长,“赵迪学长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嗯。”周庭知打开右转向灯,将车子泊在了路边的车位里。

“嗯?赵迪学长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你作为好兄弟就是嗯?你都不好奇他喜欢谁吗?你都不生气他不跟好兄弟分享吗?”

刚才许半闲真的讶异了一下,一直以为赵迪学长是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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