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斥着应真潇的脑海,她感觉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忍不住嘟囔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很多道理,却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呢。”
陆雁书不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只能从零碎的、无逻辑的话语里感知她的难过,轻声道:“心非木石岂无感。”
“不管你失去的是什么,”他说:“如果它知道你已经为它坚持到最后,亲眼见到你此刻的难过,它一定不会怪你的,更不会希望你难过,所以你也不必自责。”
应真潇问:“真的吗?”
“真的。”陆雁书说。
应真潇:“可是陆雁书,事情不是这样的。它不会怪我,我也不会怪我自己,我只是感到难过。”
怎么会不难过呢?她以为雁断只是消失了,或者是顺着水流飘到哪里,可是镜妖说,它保护她,保护她的尊严,直到最后一刻,并甘愿为此耗尽所有的灵光。
她明知它没有智性、没有意识,就像临死前拼命分泌肾上腺素,试图逃出生天的身体,可还是忍不住难过。
愁思无由无状,扫不去,拂还来。
不就是几滴血,她想,给那些妖怪不就好了,她每年都献血,不过是几滴血而已,有什么可稀奇的。
把这点血液给祂们,然后祂们会敬畏神器的威光躲得远远;不久后,她的父亲母亲和舅舅,就会冒着生命危险,下河捞雁断,他们会捡到它,然后把它带回她身边的。
三界河炁流紊乱,对于寻常神明而言也是禁区,但她的家人就是去了,她父王游到地底深渊前,红着眼想往里跳,是她舅舅拼命抱着他,才把他拽了回来。
舅舅说,她丢了弓,难道你还想让她没了父王吗?
应真潇哽咽了一下,但是没哭。
“那就多抱一会儿。”陆雁书说:“抱抱就不难过了。”
应真潇:“陆雁书,我们做吧。”
陆雁书:?
他立马把应真潇放到沙发上:“你喝多了。”
“我知道啊。”应真潇眼神迷茫,一副好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的样子,伸手解他的西裤纽扣:“只是喝了一点,没醉。”
陆雁书:……
他起身退了两步,神色紧绷,耳尖微红,颇有些狼狈。
应真潇踉跄着从沙发上下来,继续大放厥词:“你是担心没套吗?我不介意,如果你很介意,可以外卖点个避孕套,我可以等。”
大人们的拉扯引起了小崽的注意,他咕噜咕噜地滚过来,往前点,分明没有任何表情,或是颜色的变化,陆雁书却无端从光溜溜的蛋上,看出某种纯真无邪的好奇来。
似乎又只是他慌乱的错觉。
陆雁书:……
他无话可说,往厨房走的身影紧绷而狼狈:“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陆雁书端着水回来时,刚才还叫嚣着的应真潇,已经坐在沙发上,垂着头,脑袋一点点地睡着了,满脸疲态。
陆雁书松了一口气,把水放在一边,把着应真潇的肩膀,将她放倒在沙发上,随后盖上沙发上的毯子,动作轻柔,表情严肃。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走进厨房,灌了两大杯冰水,神情冷峻。
小崽滚到厨房门口,抬着头,好像很担心他;陆雁书走出门,把它捡起来,轻轻摸了摸。
他总觉得小家伙很亲近,大概是因为小家伙和陆雁锦走得近,确实也乖巧礼貌,让他下意识地把它当成陆雁锦那样的小孩子看。
……
次日一早,应真潇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挠了挠鸡窝似的脑袋,按掉闹钟。
“醒了?”陆雁书倒了一杯水过来:“先漱漱口,我叫阿姨送早餐过来。”
应真潇看着他,目光呆滞,略显迟钝,仿佛开机失败。
陆雁书绷紧身体,有些警惕。
“……陆总。”应真潇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熬了一晚上没黑眼圈啊。”
陆雁书:……
看样子是清醒了,“陆总”这个称谓,有距离感得让人觉得安心,他放松了一些,神情淡淡:“天生如此。”
“那你真是先天加班圣体,难怪能当总裁。”应真潇说:“昨晚谢谢你照顾我啊。”
她喝到自己骚扰陆雁书,就断片了,对后面的事情毫无知觉;但后半夜还是有印象的,记得自己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吐,一会儿要上厕所,陆雁书跟着伺候了一晚上,鞍前马后,十分贴心。
陆雁书说没事。
他这么平静,应真潇干坏事的心开始蠢蠢欲动,有心逗他,咳了一声,装模作样:“陆总,男孩子要洁身自好,要有自我保护意识,大半夜我叫你来你就来啊?万一有我歹心呢?”
陆雁书目光一凝。
“比如搞个仙人跳什么的,”应真潇吓唬他:“到时候警察来了,你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陆雁书:……
应真潇十分期待他的反应,他会说什么?我问心无愧?
结果出人意料。
“为什么要说清?”陆雁书神情平淡:“我既然来了,就不担心后果。”
买定离手,输赢自负。
应真潇愣了一下,竖起大拇指:“太有魄力了,陆总!”
“赶紧去洗漱。”陆雁书说:“阿姨马上就到。”
应真潇身上一股酒味,而且后半夜还出了一身汗,钻进浴室快速洗了个热水澡,把头发擦到不滴水,就扎了起来——早上要去上班,实在没空吹了。
出来的时候,阿姨已经把餐厅的卫生初步收拾了一下,早餐也摆好了。
“麻烦你了阿姨。”应真潇说。
她昨晚在地上倒了酒,酒倒是不脏,但是踩的全家到处都是脚印水渍。
“都是应该做的。”阿姨笑眯眯,陆家的工作人员大多这样,性格态度好,业务能力强:“应小姐坐下来吃吧,我替你吹头发,公司的中央空调风大,容易吹出偏头痛。”
应真潇:“行,谢谢阿姨。”
阿姨去洗手间取吹风机,她和陆雁书共进早餐,一坐下,发现小崽也被陆雁书放桌上了,还布置了餐位,忍不住乐了:“看样子得长双手出来,才能使筷子勺子。”
小崽晃了晃,陆雁书瞥了她一眼,往小崽的餐盘里夹虾饺。
这家伙还挺会带娃,应真潇点点头,十分满意。
……
应真潇来办公室点了卯,度过了相对轻松的一上午——因为她这个岗位有两个人,徐凯明身残志坚,虽然在家居家办公,但也没有摆烂,能干的活全干了,留给应真潇的不算多。
于是她掏出镜妖的本体铜镜,开始琢磨这个新玩具。
镜妖有“辉煌”的历史,手里死过的人不下五百,如此凶悍的妖怪,难怪隔着太平洋都能害死几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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