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江淮序将苏婉宁一拉,紧紧将她护在怀中。
而苏婉宁一愣,却感觉身体一翻转,江淮序卷着她,就地滚落,堪堪避开了死尸的攻击。
“娘子,别怕,为夫保护你。”耳边传来江淮序温柔又有温度的声音。
苏婉宁心头一暖,他是个傻子吗?
有危险也不知道躲?
就这么一下,清风和众护卫反应过来。又纷纷制止死尸行为。
苏婉宁瞧出来了,这尸体尸变了,且刀枪不入,很难用常规手段制服它。
若将它放出去,恐会再增添人命。
她翻出怀中瓷瓶,倒出粉末,大喊一声:“都屏住呼吸。”
随着粉末喷洒,在空中划出完美弧度。死尸开始剧烈挣扎,可随着粉末尽数被死尸吸入鼻腔。
那挣扎的力道却越来越弱,直到完全不动。
众人瞧见那死尸没了动静,这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江淮序吩咐用最粗的大铁链子,将死尸绑住。
苏婉宁吩咐清风,清查所有被死尸抓伤的护卫,要尽快治疗。
而后又走到死尸跟前,细细察看起来。
不同与前几日验尸的情况,这一次,尸体肤色变为乌黑色,且尸身僵硬如石。
力大如牛,死尸指甲疯长,长约两寸,坚硬如鹰爪。
“果然……”苏婉宁查看后,是被证实后的坦然。
“娘子是有什么新发现?”
“与我猜想的一模一样,死者生前受遭到的袭击,便是来自这尸变者。”
也就是说死者被尸变者攻击殒命,经过尸毒发酵后,又变成了新的尸变者。
“这么看来,尸变者不止一个。”江淮序眉色染上愁容,若真是这般,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可这尸变是如何来的呢?
“娘子可有什么法子来对应这东西?”
“火化,是最快的办法。”苏婉宁道。
江淮序蹙眉,想来是想到了什么。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想要保留证据,若将死尸烧毁,那便少了物证。
“可能需要时间。”苏婉宁道,她观察过,这具死尸,产生尸变的时间不长,而且不是直接感染源头,是被别的尸变者感染。
那便还有可控的办法,比如,刚才的药粉,能够困住尸变。
“你刚才撒的那药粉,似乎很管用。”他眼睛晶亮,将希望寄托在上面。
苏婉宁摇头:“只是暂时的,不过,我可以研究研究,或许加大药量也未尝不可。”
“那就辛苦娘子了。”他作揖,满脸真诚,苏婉宁脸上一热,那颗心又被他的言语剌得荡漾起来。
江淮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地问道:“那些受伤的护卫,岂不是?”
“中毒有可能,尸变到不至于,毕竟不是源头。”苏婉宁打消他的顾虑,江淮序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吩咐清风,将死尸尸变,会引起的危险,告诉大皇子。
有了这层消息,破除这起‘妖魅作祟’案,许会快些。
……
郡马府
付明成刚进府,心腹旺生便上前小声耳语,会明成闻言,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进了自家书房。
旺生很识趣地守在书房院子,不准任何人靠近。
书房中,德亲王刘肃山满目寒霜,背手而立。
付明成神色不慌不忙,给刘肃山见礼。
“小婿给丈人见礼了。”
德亲王转身,将书桌上的砚台砸过去,砸在会明成的脑袋上,将他头上的乌纱帽打落。
“看你干的好事?”
付明成抿唇,咽下委屈,出言宽慰道:“小婿不知何事,竟惹得王爷如此生气?”
刘肃山怒瞪着他,“自己做事,尾巴没处理干净,还要本王替你断干净,还敢问何事?”
付明成了然,神情泰然自若,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王爷不必惊慌,那把大火已然烧了个干净,京兆府不是以意外结案么?”
“你真以为自己做的事,就没人知道?你可知,这个案子现如今是刘承明接手。”
“小婿知道。”刘承明又道:“小婿还知,关于案件卷宗,他在江世子那里复刻了一份。”
刘肃山惊讶,“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做出应对之策,一个大皇子或许不足为惧,可那江淮序岂会是个省油的灯?”
“王爷放心,就算查到了,那又如何?”
“你若敢坏本王大计,本王不介意砍了你的脑袋。”
“王爷不必忧心,小婿省得,毕竟,你我如今可是一家人。”付明成是懂得如何拿捏人的。
刘肃山听得这话,脸更黑了,可付明成又道:“小婿知王爷雄心壮志,当然也有心头之患,这件事情,已然发生,若不给他们查出个结果来,想是无法结案的。”
刘肃山眼神锐利,瞧着付明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知他心中已有对策,便软和了语气。
“阿成啊!刚才是本王冲动了,你切莫放在心上,你我如今是一家人,这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想必你也清楚。”
“当然,所以,小婿愿为王爷分忧,献上一计。”
“哦?愿闻其详。”
付明成一脸高深莫测道:“祸水东引!”
“那就给他们留点证据吧!省得浪费时间。”
“是,小婿知道了。”
这东引,引向谁,两人心照不宣。
如今朝堂局势紧张,各皇子都有自己的后盾支持者。
他要做的,便是让各皇子之间,鹬蚌相争,而他在背后渔人得利。
两人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还是玉月亲自来请,两人才出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个饭,德亲王妃又嘱咐玉月几句,让付明成好生照顾着玉月,这才依依不舍地坐马车离去。
付明成看着德亲王府的马车远去,那双狭长的双眸中,溢着深不见底的幽黑。
“阿成,阿成?”玉月叫他,付明成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盛满笑意,问道:“娘子,怎么啦?”
“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半天,都没应。”
“抱歉,最近事务繁忙,一时走神了,还请月儿见谅。”
“夫君辛苦。”玉月满脸心疼,像是想到什么,便高兴道:“对了,我屋子里有安神香,等会儿让旺生拿点去,给你点上,这样你也能睡个安稳觉。”
“嗯,还是月儿心疼我。”他努力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温柔地扶着她进了大门。
又小声问她,刚才想和自己说什么。
玉月最近身子好了许多,想起小时候,得过刘承礼的关照,眼下,因着她母妃的事情,自请为母亲赎罪。
她便想替他看看他母妃。
付明成眸色一闪,关切道:“汪贵妃如今已入冷宫,便是有罪之身,虽说陛下未处死,可在众人眼中,便是个大麻烦,月儿何故要去惹麻烦?”
“夫君,怎么能这么说?人生在世,谁人不犯错?若世人皆不给犯错之人悔过的机会,那岂非冷冰冰的活死人?
善恶因果,既然她种的因,得了恶果,那便是对她的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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