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感受到生命中具象的存在,林挽陷入从未有过的颓靡。

除了暗中传递信息的几个警察,她几乎断绝了一切外界交流。当计划毫无进展的时候,她甚至无法感知自己活着的信号。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病了,居然开始迷恋疼痛的快感。手腕处的划痕记载着悲观时期的脉搏,迟钝的感知坠入漫长的冰封。

绷带在手腕处缠了一圈,压紧。耳边回荡着医生的叮嘱,林挽含糊其辞地答应,实际上却根本没听他嘀咕了什么。

耳后渐近的脚步声停住,冷漠的音调从头顶越过:“伤口处理好了么?”

医生将器材收好,拎起医疗箱走到陈炙越跟前,恭敬地同他低语着什么。

林挽懒得听对话内容,只看见在医生说完最后一个字时,陈炙越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

他心情当然沉重,林挽这么做,明摆着是在跟他对着干。

可他更在意的是——她手腕处的伤疤。

那把用来自残的锋利小刀,会不会在有朝一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而易举夺去她的性命?

那可就太糟糕了。

待医生离开房间,林挽终于有机会出声:“其实你不用这样,只是一道划痕而已,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她仰头露出细白的脖颈,眼神因茫然泛着白色的旧光晕。松散的长发如诡计般荡开,衬出透明又羸弱的破碎感。

“我可没有那么长的创可贴。”他冷嘲热讽,言外之意指责她的伤口太大。

划痕虽然算不上多深,但口子不小。尤其是在女生瘦弱白皙的手臂上,一点点红印都会显得异常突兀。

打量着她腕间的刀痕,陈炙越冷不丁地威胁:“再用小刀乱划,就把高中那个女生的头拎过来见你。”

林挽清晰地知道,他口中的“高中女生”是谁。

凭他遍地都是的眼线,知道谁都不奇怪了。

“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我死了也会把你拽着。”

她本以为放狠话能让陈炙越就此打住这个话题,谁知,对方单手支着下巴,微眯起桃花眼思索片刻,下一秒轻佻地开口:

“殉情吗?听起来也不错。”

“……”

以他跳跃性的思维,就算说同归于尽也能理解为“合葬”。

林挽瘪了瘪嘴:“我真的没想过自杀,你仔细看,伤口和桡动脉都不在一条线。”

这段日子太乏闷了,所以她试图通过自残的方式寻找新鲜感,同时为自己施加痛苦和刺激。快感涌上血管的一刹那,漫长的冰封也有片刻瓦解。

她能感知到,灰烬在跳动的脉络里流淌,沉溺于孤独流浪。

只不过时间很短,小刀刚划破一层皮,就被走错房间的素恩发现了。

其实,林挽割腕的本质并不是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是渴望鲜活的血液,仅此而已。

她是不会死的。

挂念已逝,恨未消弭,她不甘心渺小又残缺地死去。

沾满鲜血的犯人不会得到宽恕,她要用自己的余生忏悔。

这就是她与无可救药的世界最后一点羁绊。

痛恨的人尚存,她又怎么可能比他先一步死去。

可陈炙越不完全信任她的说辞,不顾她的解释,强行为她加了每天两小时的心理辅导。

这两小时,对她来说简直是如坐针毡。

“林小姐,事业、生活、人际,这三个大方面,你觉得哪个最困扰你?”

“……我没有事业,没有生活,也没有人际,谢谢。”

闻言,心理医生默默本子上写下“均有困扰”四个字。

“你平时与朋友交流多吗?”

“没有交流。”

“你平时有兴趣爱好吗?”

“no.”

“你有期待的事吗?”

“Idon'tknow.”

一个忙着帮助警方搜集证据的关键人物,却要天天困在密封的四方平面内接受防止自杀的心理辅导。

林挽一时竟说不清,究竟是无语更多还是崩溃更多。

心理辅导结束,医生给她开了一盒用来缓解心情的药,叮嘱她每天吃两粒:

“这种药是长期的,在我说停药之前,请不要随意停止服用。”

林挽盯着手中的药盒,难以接受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她得天天吃这些苦得要死的东西,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林挽从中取出两粒,忍着巨苦将白色药丸塞入嘴中,伴着水艰难地咽了下去。

舌尖弥漫着残留的苦涩久久不散,潮湿的胃里摇晃着无休止的苦水,遍布四肢百骸。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用小刀自残,还偏偏被素恩看见了。

同一时间,个高腿长的男人倚在紧闭的房门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心理医生的反馈。

不是他不想听,而是萦绕在鼻尖的香水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对方心理医生的身份,敢喷着香水来他家,早在进门的一刻就被他丢出去了。

待心理医生前脚离开,陈炙越后脚就忍不住跟素恩吐槽:“你从哪儿找的小白脸医生?大男人喷什么香水?不靠谱就换一个。”

“这是全澳门最有名的心理医生了,一般人要提前一个月预约才能排到号。”素恩冒着被揍的风险,替可怜的心理医生解释:“至于喷香水,可能是个人习惯,站远点就好了。”

素恩紧接着问道:“越哥,他刚刚提的建议,你有什么想法吗?”

一句话拉回了陈炙越远走高飞的思绪:“什么建议?”

刚刚那个香水小白脸的建议,他是一点儿没听,自然不清楚素恩在说什么。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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