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鸣轻呵一声。

褚真察觉动静,也跟着回过头,就见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羊毛连衣短裙站在门口,脚下是黑色高跟长靴,白色的灯光下,女孩面颊白净,眼眸清润,见自己看向她,她微低下头,尴尬地抬手挠了挠耳后。

空气仿佛凝结,无人开口说话。

万一鸣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一圈,眼底闪过一丝轻嘲,也不多言语,抬腿便走了。

褚真收回视线,低头掐灭烟。

“那个……”

安松意犹豫了一下,往楼梯间里走了一步。

“抱歉我不是故意——”

“松、松意?”

忽然走廊尽头传来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安松意未说完的话。

安松意闻声又退了回去,转头看向外面。

蒋捷被人搀扶着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拉住安松意的手腕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蒋捷就探头往楼梯间里看。

安松意却慌忙推着蒋捷往外。

“没做什么?”

“行吧。”蒋捷迷迷糊糊的,站都站不稳,闻言也不再深究,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好。”安松意回头看了眼楼梯间,不再多说什么,默默从两人手中接过蒋捷,扶着他去往停车场。

-

回到丽茳湾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过了,安松意将蒋捷扶上床时累得喘不过气了,在床边坐了会儿,才去外面卸了妆,洗了澡,在侧卧睡下。

躺下时,她还在心里感慨,幸亏白天勤快了一点,把侧卧也收拾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睡。

要是让她大半夜拖着疲惫的身躯打扫房间的话,她大概会死在这儿吧。

许是喝了酒,又许是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让她太过疲惫,很快她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还没完全亮,窗帘的缝隙能看到隐约一点亮光。

安松意想伸个懒腰,谁知手刚抬起却受到阻挡。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身旁竟然还睡了个人。

昏暗的房间,能隐约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蜷缩在自己身边,空气里漂浮着浓烈的酒气。

安松意往里移动了一点,眉头微蹙,试探道:“蒋捷?”

对方没有反应。

安松意起身,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就要探过去就要开灯,手腕却被人握着往下一拽,安松意便被迫跌回床。

紧接着,那人翻身压在她身上。

老旧的木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安松意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就见蒋捷撑在自己上方,浑沌的双眼睁开,黑暗中,那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带着一股慑人的压迫力。

“你干什么?”安松意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我们是夫妻,还能干什么?”

蒋捷嗓音沙哑低沉,目光阴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没有给安松意任何反应的时间低头就要亲上来。

安松意很少见到蒋捷这个样子,心底也不由得感到恐惧,转过头避开蒋捷的吻,慌忙挣扎着抬手试图推开蒋捷。

“蒋捷,别碰我!”

另一只手却也被蒋捷握住,摁在了枕头两旁。

安松意用尽全力也无力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捷逼近,黑暗像汹涌的海啸猛地席卷而来,连带着将她也卷入海底,海水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别这样……”

安松意侧过头,泪水滑落,泯灭在冰冷的海水中。

握紧的双拳发着抖,终于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随后,啪的一声。

不知何时,安松意的手竟然挣脱出来,然后毫不留情地甩在了蒋捷的脸上。

蒋捷放开安松意的另一只手,探起身,偏头捂着脸。

室内安静到似乎只能听见风的声音。

安松意知道自己下手很重,手心火辣辣的疼,她害怕蒋捷报复,含泪的双眸因为畏惧而颤动,却始终警惕地瞪着对方,面对一个比自己身型高大的同龄男性,在体力上她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

蒋捷听到听到细微的声响,察觉对方的意图,不由得冷笑:“我们俩是夫妻,合法夫妻!”

他猛地抬手握住安松意的双肩,双目赤红:“你至于这样的吗?!”

安松意吓得瑟缩一下,却没有退让:“你如果再碰我,我会告你婚内□□。”

“你是公众人物,应该知道舆论的威力。”

蒋捷看着安松意,见对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图,权衡着终是退了一步,低声劝道:“松意你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喝醉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过去一样,你能继续信任我,依赖我,爱我,我们好好的继续走下去,不好吗?”

“松意,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安松意无奈地摇摇头,眼底是无尽的哀伤,却没有说话。

-

天还没亮,安松意收拾了东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她没开灯,赤脚走到靠窗的长椅上坐下来,蜷缩着身子,望向窗外。

树影摇曳,寒风瑟瑟作响。

窗外的一切像是退了色的水墨画,暗沉孤寂,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和高二的那个冬夜一样。

她的脑海忽然想起刚才蒋捷说的话——

希望她能像过去一样信任他,依赖他,爱他。

是啊,过去她比任何人都要信任他,依赖他,爱他,她把他当作自己生命里的一切,他的心愿,他的需求,他的目标被她当作自己的心愿、需求和愿景,她像一个忠实的信徒一样膜拜着他的一切。

可他怎么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是为什么呢?

安松意的思绪纷飞,再次回到高二的那一天。

也许……

是感激,是报恩吧。

高二12月的一个周六,那天放学后,她参加了竞赛班的补习,结束后又留在办公室帮忙批改试卷,等离开学校回家已经很晚了。

江怀一中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建在贯穿整个市的梨江河岸,一出校门就是三米高的河堤,风呼呼地吹,寥寥几盏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安松意有点害怕,平时她会走河堤上那条小路去公交站,但今天风太大,外加之前听同学说,这段时间堤坝那边总是有几个流浪汉徘徊,她一个人,走下面时不时有汽车经过的大路反而更心安些。

她加快步伐,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计算着应该能赶上末班车。

途径一个巷口时,去路意外被人挡住。

“喂!”

男生声音嘶哑。

安松意心一跳,抬头看到男生身上跟自己一样的校服,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流浪汉……

“同学,你有事吗?”安松意鼓起勇气问。

“当然有事,老子在这儿蹲你好几天。”

男生语气中满是恶意,眼睛里有血丝,眼下一片乌青,身型干瘦。

安松意这才注意到男生眉骨处有一道骇然的伤疤,刀口深可见骨,还没完全愈合,隐约带着一丝鲜红的血丝。

危机感猛然席卷而来。

安松意退后一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同学,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你是不认识老子,但老子认识你啊。”男生上前一步朝安松意逼近,“晟哥他们是你举报的吧。”

“晟哥?”安松意眉头合拢,努力回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你是说对面职高那群混混?”

男生转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果然是你!”

安松意努力让自己镇定:“我不明白,他们之前一直在勒索我们学校的学生,被处理不是好事吗?”

“是啊,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可对我呢。”男生一抬手便揪住了安松意的领口,干瘦的脸上表情狰狞,“他妈的,现在他们找不了其他人,就天天盯着老子整!你自己看看老子身上的伤,老子今天连饭都没得吃,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可是你找我麻烦并不会改变这样的处境。”安松意因为恐慌,呼吸加快,一手抓住男人拽着自己领口的手腕,尽力平复情绪继续劝道,“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告诉家长和老师,或者报警,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闻言,男生却只不屑地冷哼一声:“不愧是全校第一,温室里的花朵,被父母呵护得可真好,想法这么幼稚,你难不成以为我能跟你一样,在那群眼里的只有优等生的势利眼里有同样的待遇?”

男生手腕用力。

安松意顿时喘不过气,慌忙道:“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什么?”男生问。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见校长,说职高那群人跟踪我、勒索我,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精神和学习,只要把事情闹大,把他们赶出职高,甚至淮阳市都不是难事。”安松意道,“你今天即使报复了我,也摆脱不了他们,但我可以帮你。”

“你说真的?”男生略有迟疑。

安松意的脸因为呼吸不畅,渐渐肿胀发青,忍着痛苦艰难点头。

男生手卸了力,安松意急忙退后一步,刚喘了口气,喉痛却因为带着痒意的刺痛,发出剧烈的咳着嗽。

“什么时候去?”

男生神情阴郁,没打算轻易放过安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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