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注视之下,姜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听闻大敖山南麓有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名曰高山重楼,既可解虫蛇之毒,又能抑制瘟疫之症,此次若真能进山寻得这种药材,将其引入大宋境内,那日后定能解救不少百姓性命。”
原来如此。
“你跟宁王说过了吗?”长辞问道。
昨日她有心想帮姜姐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庄慕怀却说各人有各命,没准她以为的出路,对别人来说并不见得是件好事,此事不可擅自做主,最好问过姜妃再做决定。
长辞一想还真是,毕竟庄慕怀说过姜姐姐嫁给宁王是她主动求取的,也许她对宁王还有情意在,并不想离开他,所以也就没急着找宁王去说。
谁知道上苍竟然这么有好生之德,蒋姐姐竟然自己想通了要离开,长辞真是想不高兴都难!
庄慕怀看出她嘴角翘得老高,恨不得明日就敲锣打鼓地帮姜妃找新男人,提醒道:“姜妃只是出一趟远门,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在这儿瞎高兴什么?”
长辞回他,“关你屁事!”
“……”
姜云生怕几人觉得她是累赘,耽误了去大敖山的行程,顿了顿才说:“我还没告知王爷,想着先来问过你们的意见。”
长辞跟江入年小狗似的围着姜云,一个劲儿地点头,“同意同意,我们自然是同意啊!”
再一看张行简,他这性子更是不会说什么,只淡淡点了点头。
至于庄慕怀么,他只关心长辞能不能信守诺言跟他联手拿到宝物,其余的一概不管。尤其这事儿他也不好发表意见,一头是宁王,一头是长辞那疯丫头,他向着哪头都讨不着好,还不如静观其变。
长辞将江入年扯到一旁,警惕道:“你跟姜姐姐又不熟,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净瞎起哄。”
“谁说跟我没关系了!姜妃她懂医术,万一我们在路上遇见什么豺狼虎豹大恶之人,被抓了或是被砍了,一朝危在旦夕,要是姜妃在场的话,不就能令我们起死回生了嘛!”嘿嘿,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小小年纪倒挺惜命。”长辞拍他后脑勺,心说不是有什么企图就好。“不过姜姐姐懂的是医术,又不是仙术,并不能令你起死回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那我也盼着她跟我们一道!起码姜妃看着温善,不像你……”
“我怎么?”长辞抬起手掌,作势要劈他。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正说着,姜云的婢女阿朱匆匆忙忙从隔壁院跑了过来,“姜妃娘娘,王爷来了,正在院里等您呢。”
这么快就来了?明明她约的是晚膳时分。
“请王爷稍待,我这就回去。”姜云显得略微有些紧张,抿了抿嘴朝长辞道:“阿辞,我得先回去了,晚点我再过来,余下的事稍后再议。”
长辞点头如捣蒜,“别担心,宁王一定会让你去的。要是他敢不让你去,那我就提着刀去找他商议!”
姜云没注意长辞嘀咕什么,心不在焉地出了院门。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宁王开这个口,毕竟如今已嫁作人妇,确实不好整日抛头露面……可早在半年前从吴越国回程途径大敖山时,她就有心上山去寻高山重楼。可惜的是,当时毕竟是在他国领土,姜云怕给宁王招来什么麻烦,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大好的机会又摆在眼前,她是真的不想再错过了。
藤蔓爬满了整面院墙,错综繁杂,一如她繁杂的心绪,姜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双亲生前都一再教导自己,女子应端庄持重,以夫为纲,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拿不出半处错来,如此才是贤妻典范。
她自是不愿违背双亲的教诲,可她更不愿一生都被困在这几尺天地间,同旁的女子在后院争风吃醋地过日子。
此次归云阁给宁王府下了宴贴,依王爷的性子定然不会去,若是她能借着代王爷出席的名义前去赴宴,倒也还算合乎情理,不至于落人口舌。
院子里的花开了又落,覆在地上细细一层,像是有意铺上的花毯。姜云推开院门,缓缓施了个礼看向眼前之人,心中不觉有些恍惚。
他还是一如初时清冷矜贵,风度翩翩。姜云想起那年春时父亲带她上京入宫,她第一次见到宁王的场景,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倩罗。
三年弹指一挥间,这一幕好似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只是如今……花色不再,人亦杳然。
隔壁长辞跟江入年颠儿颠儿地搬来了矮凳,排成一排,扒在墙头听姜云院里的动静。听得那头宁王语气平平道:“你想和他们一起去大敖山?”
姜云从方才的回忆中回神,也没问他是怎么知晓的,只抿着嘴道:“嗯。”
“为何?”
“听闻大敖山南麓有一味名贵药材,可解百毒,我想去找找。王爷不用担心,归云阁既下了拜帖,您只说是让我代为前往赴宴便可。”
说起药材,她单薄的脊背不自觉地挺拔了些。宁王深邃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须臾,嗓音有些干哑,“也好。”
这两年她总刻意躲着他,能不见就不见,如今好不容易主动邀他来一次,为的也只是离开之事。宁王忽然觉得胸腔有些发闷,想发泄又发不出来。
默了默,只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件事恨我?”
姜云一听这话,淡漠的眸子忽然有了起伏,垂在身侧的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恨吗?怎么能不恨?那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可心里再怎么汹涌,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爱恨嗔痴七情六欲于修养神思无益,妾身如今只钻研药理,不作他想。”
宁王看她一脸别无所求,忽觉胸口被什么扯了下,隐隐有些发疼。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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