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眼巴巴地守在军营外,还没等来新状元,倒先等来了他的小红马。

于是,连忙快跑几步迎了迎,故作那涕泪横流的样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北侯川满头雾水地下马,他这才走了两日,周子逸是惹出什么祸事了不成?

周游并没有转向他的意思,心疼的抱住小红马,末了,还不忘指着双双,愤愤和北侯川告状:“太子殿下,这小丫头片子骑我战马,也不与我知会一声,她偷走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算了,她还敢偷我马!简直欺人太甚!”

北侯川无奈笑了笑,见周游难得打扮的正经:“今日有何要事?”

太子殿下去了不过几天,顾将又染了风寒,玄武营与南胡镇一切大事小情皆由周游代为处理,可谓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每日叫苦不迭地盼望着太子殿下快些赶回来,对付军营这些个将士们他倒是无所谓,可是碰上百姓的事,他还真就抓瞎。

盼着,却先盼来了京中书信,说是科考完毕,新状元不日便到达南胡任职,也终于不用他这武夫操心了。

周游将大致情况同北侯川讲了一遍:“那状元本该是昨日傍晚应到的,又传讯来说是沿途有要事耽搁,别是怕舟车劳顿,怕了这险地不成。”

正说着,营外传来哈哈大笑声。

“怕?朕有何怕之事?”

周游面色惊惧,转头看向北侯川,北侯川也是一脸茫然。

随着一声声“拜见国主”,整座玄武营肃穆非常,将士们自觉分开列阵,空出了宽阔道路。

平澜帝驾马,不徐不疾的在正中间走着,帝王之威四横,周遭将士们垂头屏息。

在他身后,便是那新状元,此行只有他们二人,一身的风尘仆仆。

待他走近了,北侯川有礼一拜:“父王。”悄无声息地拉过双双,给她藏在身后。

平澜帝坐在马上,这些个小动作自然是看进了眼底,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还真以为什么事都能瞒过老子?

他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此行游玩如何?”

“回父王,获益良多。”

平澜帝下马,垂下目光盯着他瘦削了的身子,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臭小子,也不知道多写几封信回来,你娘天天在我耳边叨扰个没完,非要我出这趟门。”

北侯川头垂得更低,轻蹙了下眉没叫他看到,拍得那位置好巧不巧是昨日折腾的一片青紫,还好归来之时特意带着双双一起置办了身新衣裳,没叫父王看到自己一身狼狈模样。

他笑着抬头:“儿臣知错。”

“认错倒是快。”平澜帝说罢,瞥向一旁的周游:“南胡一事,可真是辛苦周将了。”

周游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平澜帝回身,偏头示意,身后的年轻人走上前,抱起拳道:“在下郎万生,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周将。”

周游抱拳回礼,心道:不愧是状元,白白嫩嫩,一身的书生气。

双双躲在北侯川身后,听到这个名字心觉耳熟,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短暂的碰面之后,北侯川带着父王去探望了一下顾言,又转而去周老将军府上,周游则是带着那新状元跑去南胡,交接相关事宜。

双双一时间无所事事,便又一头扎进林清帐里,一进了门,便听到她酸腐的一声:“哟,还知道回来啊。”

双双垂头,闷声道:“对不起。”

看她颓丧模样,林清没能崩住,哈哈大笑道:“不逗你了,瞧你正经的。”

如此,便又度过了安宁的一天。

双双觉得很奇怪,许是再次见过万人窟的原因,从前在赤乌,她每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日日夜夜担心被杀,就连走在路上,都要小心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以及各处隐蔽之地是否有人准备突袭。

她像是被绑在一根绳上,扯得紧极了,可在灵泽的日子里,这根绳子不见了。

原来,寻常人的日子,竟然是这般轻松。

入夜,她本想去看看北侯川,却看到了国主进了他帐中,双双只好止步,漫无目的闲逛。

走着走着,便走去了翠河边。

听林清说,投毒那人已被抓住,且她与天师也找到了对抗水疫的法子,接连几日已经取过好几次的水,翠河如今已无水患,是真真正正清明的一条河了。

月影倒映,河水如绸,双双百无聊赖的伸手探进去,冰冰凉凉的,似乎还有那么一两条小鱼擦着她指尖而过。

如此简单一件事,却生动极了。

玄武坐镇,无主之地日益恢复生机。

河流上端,缓缓飘下来一盏河灯,盈盈暖光照耀着一方暗水。

双双起身,向上游走去,没等瞧清楚那两个人影,便听到他们的对话。

“南胡偏远且贫瘠,比不得京中富饶,你即是得了状元,好好留在京中不好吗,为何来这地方,岂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那小将士说完,自觉失言,捂起嘴噤声,四下瞟着,生怕这话叫人听了去,可偏偏,目光一撞,就看到了那太子身边的小丫头。

郎万生不去看他,笑道:“我来寻一人。”

夜色暗,看不清那小将士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小将士随便找了个借口直接开溜,生怕叫双双告了状去。

郎万生还没明白他这举动何意,回过神来,看到了面前的双双。

双双也在这一瞬间,想起了他名字究竟是缘何熟悉。

想起彼时逃亡,在马上迷糊中看到的画面,她偏过头,不敢去看他眼睛:“澜姬让我告诉你,她……比你先当了英雄。”

他的指尖在月色下轻颤了颤,神情一瞬的呆滞,忽又释然道:“果然,我追不上她的。”

郎万生是个书生,肤白文弱,满腹的经纶,同这历经风沙的玄武营格格不入。

他面色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眼神平淡如水,却满是悲伤。

双双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便也效仿那小将士,准备开溜,却听他先开了口:“澜姬说你是她的朋友,在你眼里,澜姬是怎样的一个人?”

郎万生想到在京中那时,澜姬笑眼盈盈,说着自己要去南胡,若是哪天遭遇不测了,定会托朋友带个话给他。

他当时还生气,澜姬平常口无遮拦说说瞎话也就算了,生死之事岂能乱说。

没想到,倒还一语成谶了。

他与澜姬相遇相识倒算是奇妙,光天化日,她叫几个大男人边骂边追着跑,郎万生见了,顾不得礼数,拉着她便往巷子里躲。

澜姬看着那群人渐渐走远,仰起头,笑着看他。

意识到自己举动出格,他烫手一般撒开了澜姬手腕,登时涨红了脸:“小生……一时情急,唐突了姑娘。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他们还有王法了吗!”

没想到澜姬却笑得更加动人,凑近一步,逼得他紧紧贴在墙上不敢动弹。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民女,万一我是个女魔头呢。”

“姑……姑娘说笑了,不论你是什么,一群男人手持利刃追着一个姑娘就是不对的。且不说缘何,伤到旁人也是不好的。”他越说着,越把头侧去一边,不敢看凑到面前的人。

那天,澜姬什么也没说,笑着挥手走了。

他没来得及问她名字,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澜姬就像一阵清风,消失在了巷子中。

而后几日,她总会神奇的出现在他窗边,不出声响地看他读书、写字,先前几次还怪吓人的,到后来,他看见窗边空荡荡的,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你每天读书有何用?又不能赚钱,又不能买宅子。”

听他这么问,郎万生沉思一会,给她想到了最通俗的一个解释。

“为了改变世界,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

窗边的人久久不出声,等到他看过去,便见她痴迷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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