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涉月尚在病中,不宜劳神伤力,云岚与刀婧退到屏风后商量对策,云岚靠近刀婧悄声问道:“闻人子是怎样的人?”
刀婧站得挺拔板正,“闻人大将军的幼子,早年因生母身份流落在外,十二岁被寻回,他十七岁与小姐同年随军常驻边塞,二十四岁时被国师看中,入玄都观。”
云岚心想: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七年时间,闻人子是涉月的战友,也是用于制衡将涉月及楚家的一颗棋子。
“他才修行三年,道行不深,骗过他应当容易,为何你们看起来如此紧张?”
刀婧道:“他是为国师亲授,骗过他容易,骗过他背后的国师难。”
就怕他回去后和国师复盘发现端倪,把柄落到了对家手中。若托病避而不见,倒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叫人起疑,眼下需他糊弄过去,而后确保他不会在堕春谷内暂住。
“不如由我扮作一名灵族医士,增加可信度,他若想留下,可在旁县假造一起灵异事端,他作为国师弟子,理应前去。”说话间,云岚的脑袋上便冒出了一对雪白的狐狸耳朵,她摸着自己的耳朵问道:
“有没有接近大自然一些的布衣?再配个小药箱,你看这样像灵族医士吗?”
她手中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刀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刀婧轻咳一声,“恐怕来不及去寻衣服和药箱了,刀锦与闻人子已入园。”
云岚的耳朵瞬间缩了回去,她的连忙推着刀婧回到将涉月的床塌前,简单对过信息。
医士看诊哪能不带药箱的,由此云岚躲至院内偏房,等有人传唤再前来回话。
她从储物袋内中翻出一套青白衣裳,左看右看,上面的珠链似乎有些繁琐,不符合人设,她将其一把扯下,留下的线头用力一扯,这才将衣服换上。
两刻钟不到侍女带她入内,刚踏出偏房,正午阳光毒辣刺眼,她不由虚起眼睛,猝不及防地与一男子对上视线。
男子相貌端正衣袍干练,阳光压过他的眉骨为双目笼上一道阴影,凭添一股狠戾之气,在一身墨色的衬托下,他背后的红穗极其惹眼,定睛一看,原是把太极剑。
短暂的视线交汇之后,二人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云岚看这男子似刚从涉月的屋内出来,此人应该就是闻人子,只是他怎么离开了?这么快就被解决了?
她带着疑惑来到涉月塌前,涉月手边散落着一纸书信,屋内闲散侍女在刀婧的示意下齐齐向外推去,涉月虽不露声色,但一旁刀锦的脸上写满无语二字。
云岚心下暗道不妙,“这是出了什么意外?”
刀锦回道:“他都知道了。”
“啊?”云岚愕然,这么快?她还没出场就一切都结束了,“涉月岂不是白白吃了三天苦头?”
将涉月微微摇摇头,捡起手边书信递与云岚,“你看了便知。”
云岚接过阅之,写信人实是一手好字,飘逸有力,不失风骨,这才阅看到一半,她脸上也挂满了无语,
“他和我们一道去?感觉他不泄密的可信度不高啊。”
信中表示:世事局势变化莫测,唯利趋之,我欲寻得朝天国国剑,遂派门下弟子前来助长公主,事成之后可以限言术约制小徒,还望公主成全。
信尾落名:道慈
“国师德高望重,一言九鼎,倒是有几分可信。”刀婧道。
道慈便是虞朝的国师。若闻人子在此未上报发现异常,确实可彻底打消那位皇帝陛下的疑虑。
云岚不由皱眉,道慈心中笃定涉月此次不是意外遇刺,若答应了她们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对双方都好,若不答应,闻人子便是明晃晃的威胁。
现下看来,涉月不得不答应,但这朝天国国剑正在她手中,此剑太过蹊跷,她不能轻易交出。
云岚问道:“涉月,你怎么看?”
将涉月轻声道:“到时若这限言术是由你施下,我可放心一些。”
限言术可限制他人表达出一些关键信息,不能说、不能写、不能以肢体表达。若非施法者,很难解除。
事已至此,云岚只得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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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规训:仙者于下界中,非必要不得滥用法术。
三日后。
将涉月服了大量药剂排出毒素,大病初愈,故此云岚为她系上了一蓝色香囊,香囊上的针脚歪歪扭扭其貌不扬,但不仅可以保她不受瘴气侵蚀,还可怡神祛疲。
云岚和将涉月与刀氏姐妹别过,从暗道溜出谷外,与霁川、闻人子汇合,众人未多做寒暄,便前往朝天国遗址。
朝天国的国都建于呲狱山下,这一片重峦叠嶂瘴林满丘,终年大雾弥漫,明明正值早春,此地的植物却呈深绿色,在这一片绿意中,丝毫不见盎然之意。
林间植物报团取暖,惯会骗人,霁川难以直接向植物确认哪座山是呲狱山,众人只好一路摸索着走去。
深山老林中没有道路可走,霁川走在前方,每走一步前方杂草都会自觉避让,这倒省去了开路的麻烦。
云岚一手杵着一根细长的断木枝,充当登山杖,另外一只手紧紧牵着将涉月,跟在霁川身后。至于闻人子,他只能独自跟在队伍后面,难插一言。
“小岚,我没这么虚弱,你不必过度担忧。”将涉月道。
云岚道:“我没有过度担忧啊。”
将涉月无奈道:“可你掌心都出汗了。”
云岚:“……”
还未待她想好该如何搪塞,将涉月便发现了端倪:“近几日怎么不见你佩剑了?”
云岚:“……”一切都是因为她心虚啊。
她脑海中冒出的第一句话是:没有那把剑,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
但这句话哪能说,此间没人懂这个梗,也不合时宜。
她略加思索后,说道:“因为我买不起剑灵喜欢的保养油,近几日使剑使不上劲,就没带它,再者我本就主修幻术阵法,影响不大。”
将涉月颇为惊讶:“剑灵还能与主人闹脾气?那是不是真的有那种,只有主人可以看见的剑灵相?”
云岚又噎住了,问得好,她也没见过,她也想知道。
“确是如此。”她前方骤然飘出一道声音,是霁川,“且因性格而异,大多剑灵喜宿于剑内乾坤,经常现身的是为少数。”
紧接着闻人子的声音从云岚身后传来,“宝剑配高人才可养出剑灵,于玄都观中,剑灵生相者唯有师父一人,此等宝剑可遇而不可求,鄙人若能见识一二,那当真是三生有幸。”
“此剑是为家传,许是因我不及母亲,故而从未得见剑灵相,待他老人家下次心情好时,我为大家表演一段剑舞也未尝不可。”
云岚心中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自此一别后,她与闻人子大概率不会再见了,不会有下次,她手中牵着的忽然加重了力道。
将涉月道:“小岚你不用管他,他们闻人家的人最不喜宴席。”
云岚连忙转移话题:“已连续走了两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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