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茹被关入了狱房——这座前不久关过四当家的大牢,如今又迎来了它的“客人”。

黑色粗重的铁链在少女如玉的手腕上勒出红痕,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血腥腐朽的气味。

她已被乔双元打了十鞭子。

在第五鞭的时候,她还能发出阵阵痛呼声,但越往后,她的声音越弱,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在地面上溅开小小的涟漪。

这是徐青茹自穿越而来的第一次受刑,惨痛而深刻,她的身体已是满满的伤痕。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死去也好,说不定等待她的是家中温软的大床,是花生亲昵的依偎,可是,幻想中场景并未到来,只有不断麻木的疼痛正在刺激着她。她或许真的是作恶多端,才会有如此下场,但如果,如果她能活下来,逃出来,她这个恶人就恶到底,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少女的眼眸中迸发出一股坚韧而灼灼的光芒。

就在这位五当家落下第十三鞭时,牢门忽地被打开,一道身影快如魑魅,一把攥住乔双元的手腕,夺其长鞭扔至墙角。

乔双元回过神时已被桎梏住,看到眼前之人,他皱了皱眉,颇为恼怒地道:“小栾爷,你这是何干!”

少年神色未变,只是眼眸增添了少许晦暗,他冷冷地看向乔双元,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一丝阴戾:“出去。”

“你——”乔双元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他眼神时又咽了下去,这人很少有这般神情,只怕现在心情极差,他想起三哥说过的事,咬了咬牙,将被打断的不悦咽了下去,只狠狠道,“小栾爷可不要假公济私!”说罢,又回头瞪了一眼徐青茹,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关门。”

少年的声音依旧清泠。随后便听得一声极大的撞击声。

狱牢霎时间安静下来,透露出少许阴湿的寒意。

栾佑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他的手指轻拂上少女的鬓边,将其被冷汗浸染的发丝拨开。

“你来了啊......”她的声音太过于虚弱,像是一株被吹开的蒲公英,她扯着唇,笑了下,“是宋又新设计的,我太天真,中了他的圈套。”

“嗯。”

“我知道。”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依稀听到这两句话,徐青茹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酸涩,她垂下眼帘,不由轻轻地别过脸去。

栾佑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他走到一旁从挂钩上取下一串钥匙,平静地替她解开了她手上和脚上的铐链。

她纤细的手腕已经磨出了一圈红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少女的身体恍若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臂,小心地绕开她身上的伤痕,道:“等下让张大夫医一下你的伤。”

“......可以,让张大夫医治吗,我,我还是嫌疑之身......”她的声音轻如羽毛,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栾佑顿了顿,情绪很淡,语气却很坚定:“我会让他过来这里的。”

徐青茹神色一怔,此前宋又新所说的话不假,山寨确有她与栾佑的一些风言风语,且制毒一事人证物证具在,虽然她极力狡辩,但她和宋又新也心知肚明,这件事掐头去尾后,全是真的。故而,对于从狱房放出一事,她并没有太指望栾佑,只是希望他念及之前他们之间的少许“情谊”,能够帮她在大当家醒后说上一说,看能不能见一面,求得大当家的转机。可是,现如今他竟愿意让张大夫进狱房为她医治,这算什么?给人打伤又给人医好?实在不符合他们杏花寨的调性......实在是,实在是过于好心了。

一种可能是他怜惜于她,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她有怜,却并不足以使他如此帮她,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她忽地问道,“大当家情况如何?是否已解毒?”

少年一顿,点了点头,眼眸乌黑如玉,深不见底。

解了?

徐青茹的神色陡然变了变,她稍昂起头看他,嗓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我是不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

少年罕见地陷入沉默,没有出声。

她心中的那一点侥幸渐渐落空,最后沉入一片深海,“民女知道了。”

“你们既已知道宋又新筹谋夺权,又怎么会真的放任不管?只怕这一切,都在大当家与郎君你的掌握之中。”

徐青茹很快便反应过来,中毒之事,不仅是宋又新的精心设置,更是大当家的以身入局,他故意以这样一种方式使得宋又新暗中同盟的身份暴露,而她,只是一枚安抚宋又新,使其不对此生出怀疑的棋子。

呵,真可笑,这些人心思叵测,斗来斗去,却皆是以她为筹码,或许,从她踏入杏花寨的那一刻起,便已被他们安排好了结局。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她会暗中反水,从三当家的棋子变成了大当家的棋子,而后,又成为了自己棋子。

那......他算什么呢?少女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在练剑之际,在生死之际,在肌肤相亲之际,她对他,也有过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念想,有那么一丝相濡以沫的期盼。可是,他现愿意与大当家设下如此计谋,便是摆明了什么真情假意,统统都是假的......毕竟,只要步骤中差一点,她就有可能被三当家和五当家直接杀死。

她忽地想到,自己杀人,自己制毒,自己去克服种种,思虑种种,只不过是为了活着。

活着,是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压在她身上却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所以,所以,她只能,她必须把这座山,推翻才好啊。

良久,她眼眸幽深了几分,嘴唇微微动了动,道:“既然如此,我有一计,郎君可要听?”

......

大当家房中。

烛火幽幽,映得室内一片昏黄。

琉霜伺候在旁,目光忧切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大当家,而张大夫正俯身诊脉,神色略有思索。

“如何,张大夫?”琉霜上前半步,蹙着眉,略带着急地问道。

张大夫笑了笑,花白胡须随着呼吸抖动:“状况良好,只要大当家能熬过今晚,便万事无虞。”说罢,他从药箱中取出一青瓷小瓶,又从中倒出一颗白色药丸,“劳烦夫人一炷香后用温水化开这药丸给大当家服下,老夫先回去翻翻医书,若有了别的消息,再派人通知夫人。”

听到这话,琉霜才松了口气,眉眼处也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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