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看了大楼门口和电梯里的监控，电梯的监控里有个女的，戴着帽子和硕大的墨镜，低着头，还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长相。”
纪闻舟眉头一松。
南涔用余光偷偷瞟了他好几眼。跟刚进来的时候不同，纪闻舟这会儿明显心情轻松了不少。
纪闻舟：“物业和保安是得多加强些安保措施。”
南涔把叠好的衣物放入衣柜里，声音从衣柜里传过来，听上去闷闷的：“你刚才去哪儿了，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洗个澡吧。”
纪闻舟点点头：“我喝杯水就去洗澡。”
纪闻舟去厨房倒水，南涔转过身来，神色莫名。
刚才她在阳台里收衣服，还没来得及叠好，走廊里就传进来不小的动静，她打开门去看，才得知是隔壁邻居家被人偷了东西，邻居报了警，派出所的民警向邻居问明情况，她上前问了几个有关安全事项的问题，警察离开时恰巧就跟纪闻舟撞上了。
见纪闻舟面色不对，她就起了诈他一下的念头，谎称家里遭了贼。
又是警察突然来访，又是入室盗窃，纪闻舟被吓得不轻，没能分出多余的心思注意到被丢在床上的那些衣服，都是昨天她拿到阳台里去晾晒的衣服。
纪闻舟显然在害怕。
怕某个人。
那个人不是女的。她跟他提起电梯监控里看到的可疑人是女人的时候，纪闻舟明显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有人入室盗窃，无论是男是女，一个心思清白的公民肯定会担忧，最起码不该是纪闻舟刚才有的那种反应。
***
年假结束，南涔回单位照常上班。
同事小吴一看到她回来，就想起了前两天有人打电话问起南涔，虽然对方也说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打个电话过来谢谢南涔，但小吴这人热心，马上跟南涔提起此事。
“南涔，前两天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找你的。”
南涔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哦？谁？有说是找我什么事么？”
“是你的学生，姓什么来着？哦，好像姓刘，对，姓刘！”
南涔反问：“姓刘？”
“就是姓刘。”
“说什么了吗？”
“就说来问助学金的事。我跟他说你这几天请年假了，他也没再多问，就把电话给挂了。”
南涔握着保温瓶回到办公桌前。
小吴笑嘻嘻地趴在南涔的电脑上：“哎，你别说，你学生，声音还挺好听的。”
南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回了她一个“是吗”。
放了几天假没来上班，工作堆积了不少，忙了一整天，到了下班的时间，刚走到停车场，小吴便朝南涔挥了挥手，又用手指朝旁边指了指。
南涔顺着小吴指的方向一看，纪闻舟站在那。
纪闻舟拄着拐杖朝她走过来，南涔面色不大好看：“你来干吗呢？”
纪闻舟好脾气地笑了笑：“来接你。”
小吴和同一个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同事都哄笑起来。
“南涔，都下班了还给我们塞狗粮，你这过分了啊。”
“我酸了。”
南涔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太多，勉强敷衍了两句，就拉开车门坐进车内。
车子驶远了，小吴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她声音轻，那两个同事没听清楚，问她：“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什么。饿死我了，咱赶紧去吃饭吧。”
话题被成功转移，三个人开始认真琢磨吃什么。
第二天午休时间，南涔才吃了午饭回来，小吴就跑过来问她：“南涔，昨天来接你下班的那个人，是你老公吗？”
“对。怎么了？”
“他嗓音很好听诶。”
“是么？”南涔把电脑打开，“我没注意。”
小吴平时最爱看言情小说：“我跟你说，你别看小说里男主个个都是低音炮，现实生活中男人声音好听的真没几个，最近我也就觉得你老公，跟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姓刘的同学声音比较好听点。”
南涔神色一凛：“是么？”
“嗯。”
“他们俩的声音，是不是很像？”
小吴惊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南涔木木地说。
***
纪闻舟在厨房做午饭，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他看到来电显示，眉头一皱。
号码看着眼熟，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打来的。
“喂，哪位？”
“老板，我是小刘啊。”
纪闻舟放松地坐回沙发上。
号码是咖啡店收银台的固话，他平时从来不用，日子一长，自己都忘了店里的固话号码。
“你打的固话？我都没认出来。”
小刘苦笑：“这不是我手机不见了么，也不知落哪儿了，一直都找不着。”
“找我有事？”
“老板，你下午方便么？要不我下午送账目去你家里给你看看？”
纪闻舟的腿还没好，只能待在家里养伤，店里的事就暂时交给员工去打理，好在管财务的小刘为人靠谱，隔几天就送帐本过来给纪闻舟过目一下，也不用纪闻舟去多操心什么。
纪闻舟扶着膝盖：“你不必过来了，待会儿我自己去店里看看。”
纪闻舟简单地下了碗面，吃完面，就去了店里。跟小刘核对好账目，时间已不早。
见纪闻舟要回去，小刘跟着追了出来：“老板，你这样多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纪闻舟神色犹豫，小刘以为他不信不过他的开车技术，拍了拍胸脯说：“老板你就放心吧，我开车可稳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下去没意思，纪闻舟坐上车，小刘把车开出停车场。
这会儿还不是下班高峰时间，一路交通通畅。
副驾座上的纪闻舟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眉心拧起。
咖啡店离闹市区近，车流和人//流量自然也多，但驶离了闹市区，后面还总跟着一辆出租车，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出租车的顶灯没亮，说明不是空车。
纪闻舟扭头吩咐小刘：“把车开慢点，我们不赶时间。”
“好的，老板。”
小刘减速行驶。
纪闻舟又别过头去看后视镜。
后面那辆出租车也跟着减了速，跟他们的车保持着相隔两三辆车的距离。
再过一会儿就是下班高峰时间，这辆出租车却不急着去揽生意，反而优哉游哉地行驶在街上，真的是奇了怪了。
“小刘，在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拐弯。”
“啊？”
纪闻舟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最近那里修路。”
“哦。”
小刘打着方向盘拐了弯，纪闻舟紧盯着后视镜，过了没几分钟，后面有两辆出租车也跟着拐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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