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为了给明伯、明仲娶媳妇,谢天辉可是着了大急!如果儿子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凭他家的实力,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能是难事?那才是怪事!恐怕得有女方家主动托媒人上门提亲吧!谢天辉有这个自信!可偏偏这两个孩子一个是独眼龙,一个是地里排子(北京方言,对矮个矬子的蔑称),谁肯拿好好的黄花闺女嫁给这样的货!孩子他娘活着的时候,为这事没少埋怨他,怪他不该由着性子硬要和她瞎整坏了规矩得罪了土地才有此报应。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只有面对现实了!这哥俩已经相继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据他观察,这两个儿子在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他思来想去,最后找到住在一个大院子里的本家叔伯辈的谢玉龙商量。

那时的谢玉龙,四十五岁年纪,中等身材,在那个年代,这个年龄已经跨入了老年人的行列,大部分到了这个年龄的人,步履不再矫健而变得缓慢,头发变白变稀疏,最明显的是那对眼睛,开始变得浑浊老花,牙齿开始变得松动并开始掉落,总而言之,人开始迈进衰老的大门。而谢玉龙却不然,他小时候习过武,起五更爬半夜,不为别的,只为和比人打斗时能战胜对手。他天性好强,如此三年下来,身子骨变得轻健,年轻那会常年不生病,过了而立之年,有时有个头疼脑热的抗一抗也就过去了,实在扛不过,找个郎中开几副中草药,煮了喝上级剂也就好了!

在新屯谢家人的心里,谢玉龙就象那颗拂晓前东方天空中高高挂起的启明星,每每见到他就会令人心情舒畅!为什么呢?因为谢玉龙一身的武艺浑身是劲,一次他徒手对付十个八个手持棍棒的壮小伙,三五分钟便被打散,有的趴在地上哎哟,有的撒丫子就跑!这次之后,他的名声便在周围十里八村传扬开了,提起新屯村的谢玉龙,就连道儿上的人也得礼让三分。谢玉龙又极护犊子,凡是谢家族人的事,他就当做自己的家事来对待,因此,在新屯谢氏族人中,谁家有了难解的事就想起谢玉龙,有时甚至婆媳、姑嫂之间闹了矛盾吵了架也要找到谢玉龙!

(九)

那时在新屯村,同姓家族都扎堆住,这或许是来自远古的人们的需求安全感的遗传基因的作用,这样住在一起,打劫的偷东西的一旦被发现,大家伙便一起上手,就连妇女和儿童也会拿着叉子、棍子之类网上冲,直打得劫匪抱头鼠窜,直打得窃贼望风而逃!谢玉龙、谢玉山兄弟与谢天辉堂叔侄三家便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一天谢天辉来到堂叔谢玉龙屋门口,隔着门喊道,“龙叔,龙叔在家吗?”

“在家!是天辉吧,进来,进来,门儿开着呢!”谢玉龙在屋里回答道。

谢天辉低头进了后就苦着脸坐在炕沿上。那时,谢玉龙正独自坐在八仙桌子旁的木椅子上静神调息,那是练武时师父交给他的,师父说练武要动静结合,“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时他抬眼看到苦着脸的谢天辉,谢玉龙微笑着问道,“天辉呀,瞧你那张脸拉得老长!有什么愁事吗?我估摸着是为老大老二的事吧?!”

谢天辉满脸惊讶地问道,“龙叔,您是怎么知道的?没听说您还有掐算的本事呀?!”

谢玉龙微笑着拿出荷包点着旱烟袋,深吸了一口说道,“天辉呀,我是没有掐算的本事,我是听不老屯的刘媒婆说的。”说道这里谢玉龙略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她说你让她给学扪(方言,寻找的意思)门当户对的不是?这可把她给难坏了!这十里八村老街旧坊的,谁不知道谁呀!她说咱家老大老二找媳妇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找门当户对的,可就有点难了!”

说到这里他把荷包递给愁眉苦脸的谢天辉,让他也点上一锅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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