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命运悲剧
在禁闭室的时间越久，莉莉丝的头脑就越来越混乱，现在就连维持思考都不够，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
最后一眼，是站在她面前的是逆着光克里萨利斯。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堆干草堆内，双手已经被铁链扣住，头刺痛得厉害，周围阴暗不见光，空气中泛着潮湿的霉味。
而在她抬头，一眼所及的是一排排手臂粗细的生铁条。
莉莉丝了然，她已经从禁闭室转移到了地牢，头又传来了阵阵的刺痛。
而她不知道的是，外面此刻也已经乱成一团。
卡佩国王于今早向民众宣布魔女再次现世的消息，巨大的恐慌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帝都，尽管他宣布了魔女已被制服，但是依旧没有平复群众的心情。
恐慌与动乱不停，他不得已将行刑的计划提前。
当堪德·卡佩带着泽菲尔与施刑人员来到地牢时，莉莉丝正用力地捂着脑袋，她刚醒来并没有多久，头疼欲裂。
地牢内很暗，泽菲尔第一眼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并没有认出来对方的身份，当他走近，才发觉所谓的被关着的魔女是他的前未婚妻——莉莉丝。
他小声问了一句：“莉莉丝·艾德兰？”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莉莉丝捂着脑袋抬头，她缓慢地睁开一只眼，视线猝不及防与泽菲尔撞在了一起，勉强看清了来人。
而堪德·卡佩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对待莉莉丝的温和，满是嘲讽与厌恶。他的本性便是如此，在知道莉莉丝是个F级评级的魔力废柴后，他就立马将泽菲尔与她的婚约取消了，即使艾德兰家族又如何，偌大的帝都百年来都由卡佩统治着。
泽菲尔盯着莉莉丝，她身上的白色长裙已经是灰一块白一块了。不管怎么样，看到往日在他面前嚣张高傲的少女落魄变成这样，还是有些不忍。
莉莉丝的头还是疼的厉害。
堪德上下打量了莉莉丝一番，随后一摆手，就安排施刑人员上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结实的长鞭。
牢门被打开又被关上，莉莉丝半跪在草铺上，长鞭毫不留情地打落在她的身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背上传来，血液很快在衣服上晕开，她痛得在颤颤发抖，却也一言不发。
很快第二鞭，第三鞭全都如暴雨般急促落下。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糊满了眼睛，痛，很痛，背上已经皮肉绽开，衣服也随着长鞭滑破，血淋淋地展示着，终于在第十鞭的时候停止了，莉莉丝已经分不清真实和幻觉，疼，她能感觉到的只有疼。
白色的长裙几乎被鲜血染红，她喘着气硬生生得熬过了十鞭。
泽菲尔的脸色有些难看，施行鞭刑的时候他全程闭着眼睛，别过了脑袋。虽然他和莉莉丝之间毫无感情可言，但是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他的心脏有些抽痛。
又是一阵吱呀的铁门声。
幻觉里一扇铁门也在缓缓打开着。
施刑人员向卡佩国王汇报着情况，堪德见莉莉丝几乎没有了意识，冷冷吩咐了一句下去：“等会一盆水给她泼醒，别让她死在了火刑前。”
泽菲尔闭着眼睛，眉头轻微地皱着，手掌不自觉地握紧。
堪德注意到他的异样，有些不满：“怎么了，泽菲尔？”
“父皇，没什么。”泽菲尔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沉闷。
“觉得她惨？泽菲尔你要知道，皇位继承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心，利益才是一切。”
“知道了。”他垂下了头
堪德厉声道：“魔女伊西丝是西浦大陆的噩梦，难道你想瘟疫和病毒再次卷土而来吗？”
堪德上前拍了拍泽菲尔的肩膀，“我的孩子，你应该分得清轻重。”
随后堪德带着人离开了地牢，泽菲尔看着眼前，满是血污的少女，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无能为力。
他的心里复杂纠结，看着莉莉丝从温和端庄变为与家族决裂，再到现在跌落到地牢，她的每一步每一个选择都是下坡路。
泽菲尔握着的拳头松了下来，卡塔莉是她的朋友，这也是他能为莉莉丝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
魔女的真实信息还没有公布，当泽菲尔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与凯特商讨着是否要加强艾德兰家族附近的防护。
泽菲尔的出现，让刻无感到意外。
“凯特伯爵，我有事想与你的儿子商讨。”泽菲尔选择避开了凯特。
刻无向父亲看去，凯特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前去了一间无人的会议室。
刻无对待泽菲尔的态度属于公事公办，对于这个曾经当众羞辱长姐的人，他并不会有过多的讨好。
“请问皇太子殿下与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协商？”语气不冷不热。
“刻无阁下，虽然不知道我的话你能信几分，但是你的长姐莉莉丝是魔女的转世，她……现在正被关在皇宫的地牢中。”泽菲尔迟疑了一下，将莉莉丝受鞭刑的事情瞒了下来。
“你说什么！”刻无的情绪变得激动，“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圣洛蒂打探你姐的出勤记录，据我了解到的她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回学院了。”
恐慌瞬间涌上了刻无的心头，“魔女转世，怎么……怎么可能，长姐她只是个评级为F的普通人啊。”他跌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我话已经带到，接下来怎么做看你了。另外，明天会在斯蒂诺的室外刑场施以火刑。”
刻无的嘴唇轻颤着没有说话，见状，泽菲尔带完话立马离开了，他是私自出的皇宫，停留的时间不能太久。
一滴热泪滴落在了手掌，刻无抬起手，泪珠顺着手掌心滑落，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眶，十七年间，他第一次感到了如此的绝望和无能，明明他就快达到目的了，明明长姐的想要的生活就快实现了。
但此刻哭泣也没有用，他一把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他得想办法把长姐救出来。
刻无红着眼睛回到父亲凯特身边，声音因为哭泣有了些沙哑：“父亲，我可以向您请几天假吗？”
凯特直直地看着他，眼神犀利，“皇太子和你说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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