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良的友人原谅了我的失礼。

午后,阳光,温柔的风和遥远的涛声,老旧木门吱呀作响,叶的形状是窗扉投下的那片斑驳。

平和与宁静的喜悦在无声的缝隙里流淌着。

是直到很多年后,每每想起也会为之动容的美好。

但那时我仅仅是略有所觉,和所有拥有者一样。

夜晚独自在星槎海流浪,镜流被召,神策府有任务安排。

作为一个云骑她有些过于被看重了,一些好事者猜测将军有意令她接班。

我问镜流这件事的真相,她说这是无稽之谈,“且不说我无意于此,单我的性格就无法担负起腾晓将军对接班人的厚望。”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无法担负,旁人有可能谦逊其辞故意这么说,但镜流没必要跟我抠字眼,她说担负不了就是担负不了。

有意思的是,只有存在一定标准的时候人们才清晰知道自己符不符合。

看样子罗浮仙舟的未来腾晓将军胸有成竹,镜流也知晓前者想要怎样的接班者。

我可以问,她也许会说。

但这属于罗浮内务,我一个外人没必要知道。

晚上港口星槎依旧繁忙。

司辰宫上方远眺云海,各处可见的云骑值守者尽收眼底。

而云海下方深不可测。

在屋顶行走的时候脚滑了一下,似乎不小心被楼下给察觉了。

不需要原地停留观察判断,当我意识到可能会出问题的瞬间,就已经跳下司辰宫楼顶撒腿跑路了。

没办法,我解释不清。

总不可能有人会信我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公家房顶是为了看风景吧?

这种话就算说给云华她也会怀疑我的。

身后果不其然传来骚动声,星槎海的夜晚给了我逃脱的便利,溜进小巷,急转,看见对面有个人来不及停下。

在一阵痛呼碰撞及重物倒地声后,我和那个倒霉的路人一起躺在地上。

路过的云骑犹豫再三,还是过来问:“你们有没有见到可疑人。”

倒霉的路人长长舒气,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整个人都升华了:“没有。”

“你呢?”

“我也没有。”

云骑离开了,云骑又回来了,他说:“能换个地方躺吗?这里不让睡觉。”

“……”

仙舟还是太包容了。

向云骑保证马上。

我数着星星思考人生,一旁捂着屁股的路人趴起来蹲在我身侧,见我毫无反应,用不知从何处捡来树枝戳我左脸。

“走远了,起来吧。”

我没动。

她低声问:“难道附近还有看不到的人?”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比较娇弱呢?”

路人闻言大惊,探头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伤口,等她愈发靠近,整张脸进入路灯下我的视线,我惊讶发现,她是个很眼熟的狐人。

来浪费的时候,我坐过她开的星槎。依稀记得飞行士技术很好,名字似乎是:“白珩?”

她愣了下:“你认识我?不对,我怎么感觉好像见过你。”

“正常,我长了张大众脸。”

“是这样吗?不对吧?我怎么突然想起来你坐过我的星槎,带了个小女孩,下船时站不稳还是我扶了你一把。”

“……最后一点大可不必回忆。”

“记得你好像是医士吧?”

“没错。”

“你刚刚在躲云骑?”

“不是。”

“感觉无法让人相信呢。他们为什么追你?”

都说不是了。

缓了半天差不多了,我站起来拍拍灰尘,告诉她:“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在司辰宫楼顶看星星你信吗?”

白珩眼睛一亮:“好看吗?”

“不比穿梭星海时看到的宇宙。”

“不同天空有不同的魅力,置身星海固然令人震撼,可身处人间,你不觉得遥望遥远存在很幸福吗?”

“……”我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

天空有这种感受上的区别吗?大概是看的人不同,与我相较她比较浪漫。

我思索着,没注意白珩越发兴奋的神色,等她拉着我的手坐上她的星槎出发,我才后知后觉问她在做什么。

“我知道一个地方很适合看星星。”

“我们似乎不熟。”

“认识认识就熟了。”

“这么草率把我带到你的星槎上,就不怕我抢劫吗?”

“你都不怕我把你卖了,我为什么要怕你抢劫。”

我觉得,这是两码事。

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滑到掌心,我走过去抵住她的脖子面无表情道:“打劫,按我说的去做。”

“你手里是什么?”

“手术刀。小心一些,我不想伤害你。”

“等等,你来真的?”

从来就没有虚假之说。

总不可能有人真的以为,我时不时来星槎海是为了看星星吧。

我说过,云骑不可能相信这个说辞,当然,我也一样不信。

找了很久的空星槎,没想到最后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也许我转运了。

当白珩第三次尝试夺回主动权,故意让星槎颠簸,害我一头撞到星槎内壁上时,我忍无可忍把她绑了扔到一旁。

即便如此,她也凭借出色的逃脱技巧割开绳子把我按在地上。

很高兴即便现在她也能笑得出来,嘴上说:“我赢了。”

随意嗯了两下敷衍得了。

视线逡巡着,无视身上的重量,极力抬头远望,我指着一个方向问白珩:“那里,是不是过于明亮?”

把我放回罗浮,飞行士去接近那颗星了。

估量测算星轨反复验算,坐在写满公式数字的纸堆里许久,我躺下盖住了自己的脸。

不会错的,那是一颗奔赴仙舟而来的巨星。

完全脱离宇宙无意识造物应遵循的规律,它跨越星海,日夜兼程而来。

一切仿若昨日的,今时或会再现。

另外不安的长梦,它到底在说什么?

究竟是警示还是宣告?如果我只是看到未来任凭它一一应验,那为何让我预见?

生命是被定格于蛛网戏弄的猎物吗?如果是,狩猎者是谁?如果不是,为什么我会深觉无力?

命运啊——

-

当我昏昏欲睡时,一个云骑敲门,带来司鼎大人最新的指示。

“阮医士:

展信佳,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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